賀蘭瓷腦中空白了一瞬。
有恃無恐是因爲礙於爹的位,二皇子暫時應該還不會太喪心病狂。
難不二皇子已經等不及爹外調,就開始發瘋了,還是說……在那夢之前,二皇子就已經對下過手?
這麼怔愣的同時,後一個男聲傳來。
賀蘭瓷猛然轉頭,然後呆住了。
“賀蘭瓷,是不是很意外……你這個賤人!”
站在那的赫然是已經被奪了世子之位的李廷,他目猙獰泛紅,五都有些扭曲,上前一把抓住賀蘭瓷的胳膊,便把往牀上甩。
“我被你害得這麼慘,你這個賤人居然還去勾引二皇子……”李廷聲音裡滿是怨毒與憤恨,“原來你翻臉不認賬就是因爲攀上更高的高枝了,二皇子比我更尊貴,更能給你榮華富貴是不是?我呸!你問問二皇子會不會爲了你去悔婚,他本不可能娶你!”
說著,他也撲了上來,手去扯賀蘭瓷的帶。
“什麼不是你的字跡,我以爲我會信?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你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你,看你失了名節還怎麼去……”
他話沒說完,只見銀一閃,賀蘭瓷持著一鐵簪抵在他的頭,片刻前被他推進門分明是慌的,但這一刻麗的面龐上竟顯出了一分異乎尋常的冷靜。
冷冰冰的鐵簪子著李廷頸側的皮,他想抓住賀蘭瓷的胳膊,卻發現手臂有些無力。
賀蘭瓷心跳聲越發的急促。
在鐵簪上塗了陸無憂給的藥,用帕裹好,放著,原本想找機會試試有沒有效果,但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力氣懸殊,只能賭這藥當真有用,陸無憂沒有騙。
李廷的反應確實慢了下來。
賀蘭瓷趁機用力推開他,翻便要下牀,剛要下去時,腳步一沉,回頭,發現腳踝被李廷攥住了。
“……你下藥了?你什麼時候對我下藥了?賤人!”
李廷力量被離,卻憑著一怒氣撲上前去,想用重量住賀蘭瓷,不讓逃。
賀蘭瓷沒有辦法,握著簪子用力往他上紮了下去。
飆了出來。
李廷悶哼一聲,卻是不肯放手,疼痛好似讓他的力氣還恢復了一些。
賀蘭瓷頭皮發麻。
意識到簪子的殺傷力實在不足,李廷扯著的帶,半個子都快過來了,賀蘭瓷大腦不經反應便下了命令,一把抄起擺在牀邊杌凳上的掐琺瑯纏枝大肚花瓶,毫不猶豫地用盡全力氣砸到了李廷的腦袋上。
一聲脆響。
瓶和李廷的腦袋一併開了花。
李廷瞬間失去意識,頭頂鮮直流。
鋒利的瓷片掉的遍地都是。
賀蘭瓷瞬間也卸去了所有的氣力,甚至沒有力氣推開上的李廷,砸花瓶的胳膊因爲用力過猛而漸漸泛上劇痛。
整個房間裡彷彿兇案現場,的白上都沾滿了斑斑點點的跡。
賀蘭瓷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慢慢發抖。
扶著牀沿,反胃涌上來,又有點想吐——混雜著興噁心恐懼的緒充斥著大腦。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賀蘭瓷的大腦已經糟糕到無法再承更多的衝擊,有些茫然地擡起頭。
晨曦從門扉外落進來,驅散了一室晦暗。
天青袍的年周盈滿了白,面龐清逸,眉目似畫,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陸無憂看著滿地的狼藉,神如常,好似眼前畫面十分尋常,反手關上了門,纔對解釋道:“我稱病沒去,方纔聽見響過來的,應該只有我聽見了……嗯,賀蘭小姐,還能嗎?”
他出手,嗓音溫和道:“我拉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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