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要嘗嘗套餐，一份一份的，葷素搭配，營養富，正適合一人吃，也不容易浪費。”

雖然對薛凈來說不存在浪費的說法，但唐笑節儉慣了，實在見不得點一大桌只吃一點，銀子照付也心梗。

薛凈好說話得很，“那就來一個你說的套餐。”

“好嘞，大人稍等。”

金榜食府的套餐還沒正式推出，一份的搭配是兩葷兩素，另一盅湯品，再四小碟子涼菜，分量不多，但都是心挑選的，飯可以免費添，蒸得晶瑩噴香的米飯上灑了碎碎的，最后擺上一碟子水果或糕點，每日不同。

今日給薛凈上的葷菜是濃的燉和香煎魚排，赤醬濃香的燉閃著瑩潤的澤，魚排脆鮮香，旁邊還配了制的醬料。

薛凈的胃口其實不大，文人不怎麼消耗力，他這個份，去哪兒都不需要自己走，然而這一份分量不小的套餐，他居然都給吃完了。

唐笑愕然地在心里盤算，是不是判斷失誤，量還是做了？

只是很快發現不是，薛凈吃撐著了。

這種滋味薛凈也是難得會，他對食控制得很好，沒想今日大意了。

唐笑忍不住笑起來，沒人不喜歡自己做的食到歡迎，笑瞇瞇地給薛凈拿了一盞消食湯，也不必問他對套餐的意見，顯而易見。

等薛凈的胃稍稍舒坦了一些，唐笑親自送他出門。

“大人若喜歡，往后可讓人來這里取餐，如此那紅珊瑚才會早些是我的。”

“那本就是你的。”

“是不是我的我心里有數。”

唐笑分得清晰，與桔梗的想法是一樣的，小老百姓要有自覺，別想著跟高顯貴攀關系，們攀不起。

薛凈還想說什麼，忽然腳步一頓，目停在了一個方向。

唐笑莫名地順著他的目看過去，臉上的笑容也定格住。

那是沈文韶的馬車，之前坐過許多次怎麼會認錯，更別說還有個銀河大剌剌地杵在旁邊。

薛凈眼中的興味一閃而逝，角帶著笑意轉回來，語帶歉意道：“這可與我無關，可要我幫你解釋一下我只是來吃飯？”

唐笑白他一眼，“薛大人看戲的眼神收一收，太明顯了，沒那個必要。”

薛凈笑出聲音，“那我就先告辭了，若有什麼需要的地方……”

“大人慢走，恕不遠送。”

唐笑禮數周全地送薛凈離開，目并沒有再往沈文韶的方向看過去。

從來問心無愧，也沒有要跟誰解釋的必要。

唐笑轉回到金榜食府，銀河臉都綠了，這丫頭，分明都看到他們了，還要當沒看見嗎？

他瞥到車簾微微晃，心知爺定是也瞧見了，不由地心里生出煩悶來，唐笑莫不是當真打算去薛凈那兒？要真是那樣的話，那爺……

他正想著要不要把唐笑拎到爺面前，只聽車傳出沈文韶輕輕的聲音，“走吧。”

“……爺，您不是來見唐笑的嗎？”

“下次吧。”

沈文韶清瘦的肩膀靠在車廂上，唐笑在沈家時百依百順熱爛漫的表現，會讓人以為是個好說話的脾氣，但離開了沈家之后，沒有一次想著主挽回，甚至以極快的速度找到了別的重心，做起了小本生意。

可見的子遠不是綿的，便是見到自己特意過來，也沒多看一眼，想來是怨上了，今日相見也不會有化解的可能。

今日他還有事要辦，他打算出一整日再來見唐笑，到時不管是怨氣也好惱怒也罷，他都不會逃避。

銀河只得讓車夫驅車，不過他比不得沈文韶，心里藏不住事，傍晚時分一個人又回到了金榜食府。

食府這會兒的生意不錯，因著價格公道，口味絕佳，又有兩個漂亮的掌柜，說話溫溫客客氣氣，去哪兒吃飯不是吃，那當然挑舒心的地方。

桔梗這會兒正笑著與一位食客說話，那人試探地問及可有家室，不著痕跡地提及自己的兒有多可，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

起先桔梗做不到這麼練，來吃飯的食客三教九流不限，見們姐妹長得好，說什麼的都有，那會兒桔梗總會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應對。

唐笑就練得很，別人問東答西，不管說什麼臉上都笑瞇瞇。

桔梗心疼唐笑又要管后廚又要惦記前面，狠了狠心學著練習應對，笑笑跟說了，咱又不跟這些人過日子，隨意應付應付就行，不想回答問題就重新提一個岔過去，再不行就擺出無辜可憐的表，總有人會看不下去。

到今日，桔梗已經很是得心應手，甚至有不人就是沖著來的。

“客一位。”

桔梗習慣地轉過打算去招呼，臉上溫笑意瞬間僵住，隨即朝著旁邊一個跑堂道：“小田趕招呼客人。”

銀河張了張，小跑堂已經疾步走了過來，“客這邊請。”

他本不是來吃飯的，然而不知道為何腳就跟著挪了過去，在一張小桌子前坐了下來。

“客要點什麼？本店今日招牌是酒燉蹄，若想吃些清淡的，還有藥膳蒸，滋補鮮，醋溜魚片也很不錯，剩得不多了……”

銀河打斷他，朝桔梗的方向指了指，“我可以請來給我介紹嗎？”

小田這種要求聽得可不，下意識地應下，“得嘞，客稍等。”

想要借點菜跟桔梗套兩句近乎的那可太多了，小田也沒當回事，顛顛地跑去跟桔梗說了。

桔梗作微頓，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把客人點的菜送去后廚。”

正常的客人而已，桔梗將心里的怨氣收收好，神如常地走到銀河邊，雖然臉上依舊笑著，語氣卻不帶道，“客人吃些什麼。”

銀河怎麼會覺不到的緒，曾幾何時桔梗對他是全然的謝和溫和，一言一笑都令他如沐春風，可如今銀河到的，只有夾雜著冷意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