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妝面化了許久,唐笑對著锃亮的銅鏡辨認半天愣是不記得自己沒化前長什麼樣,喜慶得有些過分。
請來的全福夫人還夸得贊不絕口,“我見過多新嫁娘,可沒姑娘這麼標志的,新郎見了一定歡喜得不行。”
唐笑都怕沈文韶認不出自己,不過吉時快到了也只能這樣,外面已經能聽見喧鬧的靜。
別的人家嫁兒都有兄弟家人堵門討吉利,桔梗之前與唐笑商議過,要不要請人來熱鬧熱鬧,唐笑否決了。
那麼多步驟聽得唐笑頭都大,好不容易能有個從簡的咋還不珍惜呢。
不過沒人堵門也不冷清,好些街坊鄰居早都圍著了,熱熱鬧鬧地討彩頭說吉利話,小孩子口袋里揣著喜糖圍著笑笑鬧鬧。
等吉時到了,沈文韶也順利地接到了唐笑,被扶進轎子里長舒一口氣,頭好重。
沈家離得不遠,但沈文韶娶親可是晏城一樁大事,接親的隊伍在晏城繞了一大圈兒,所到之皆是喜慶的靜,等終于回到了
沈家,唐笑在轎子里都快要顛暈了。
從轎子里被扶出來,沈文韶牽著喜堂拜天地。
喜娘的聲音高響亮,唐笑在一片紅中有些怔忪,這就嫁人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過來拉住的,指尖干燥微涼,帶著薄薄的讀書人都有的繭子,唐笑垂頭看著,忽然微笑起來。
是啊,嫁人了,嫁給一個很喜歡的人,愿意讓他為自己的家人。
家人對唐笑來說,太珍貴了。
……
坐在新房里,頭上的蓋頭已經被揭開,揭的時候唐笑果不其然在沈文韶眼里捕捉到一抹茫然,這新娘妝果真不同凡響。
這會兒沈文韶去招待客人,唐笑則讓人打了水來洗臉卸妝,順便填飽肚子。
桌上放了不唐笑吃的東西,這一日也是折騰壞了,親環節一環扣一環,中間沒有時間給新娘子方便,因此不能吃喝東
西,唐笑這已經算省去了大半繁瑣禮節一切從簡,卻還是著了。
“古代親真是個力活,還好就這一次,太可怕了。”
將服換了,頭飾拆了,臉上的妝面洗干凈坐在桌邊,挑揀自己喜歡的東西慢條斯理地吃著,尋思以沈文韶的地位前面定是
不會輕易放過他。
平日里那些忌憚他的人,親的時候卻是可以百無忌,怕是要被灌醉了才能。
唐笑一邊吃一邊漫無邊際地發呆,目看著看著就落到了滿是紅的床上。
喜慶的紅被面看著就舒適,讓人想在上面打滾,今夜是和沈文韶的房花燭夜,唐笑一點兒不張反而很是期待,畢
竟饞人家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嘻嘻嘻。
本來嘛,沈文韶看著再有本事那也是個文,又一心撲在差事上,恐怕是沒有經驗的,自己怎麼說也有些知識儲備,有便宜不
占王八蛋。
唐笑咬著筷子尖尖兒笑出聲,已經在想象沈文韶眸水瀲滟,難自的樣子是何等絕,難得有能欺負一下的機會,自
己絕對要好好把握住。
唐笑補充完力盤坐床上等人,新房布置得很漂亮,床頭的柜子上還放了些書,挑了一本拿過來慢慢打發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傳來靜聲,唐笑抬起頭微微詫異,這就回來了?看著也不是很晚,前面居然沒人刁難他?
才將書放好坐端正,房門被推開,沈文韶穿著紅的喜服走了進來。
唐笑穿鞋迎過去,好奇地頭往外面看,不是說古代親還有鬧房的習俗,怎麼也沒見有人來起哄?
府里的丫頭將門關上,沈文韶已經走到了唐笑邊,上能聞到明顯的酒氣,看著沒喝酒。
“今兒可是你親,來祝賀的人這麼輕易就放過你了?沒鉚足勁兒灌你酒?”
長得好看還有這優待呢?
沈文韶按了按額角,聲音又沉又啞,“灌了的,我來者不拒,所以今夜,可能要醉了。”
他能這麼快來新房,是因為他在前面宴請賓客的時候不但沒有倨傲清高,反而特別好說話。
平日里可能連話都說不上一兩句,今兒但凡有人來他跟前敬酒,沈文韶都二話不說好脾氣地喝掉,如此爽快的舉止讓打定主意
要好好鬧一鬧的人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太過了。
另外就是,也沒人知道沈文韶的酒量居然這麼逆天,來祝賀的人都倒了幾個,他還一副冷靜理智的模樣,總覺有點……得罪
不起。
只有沈文韶自己知道,他已經瀕臨醉酒的邊緣。
沈文韶長手一,攥住唐笑手腕,一個使勁將人拉過來抱住,埋在頸窩間深深地嗅上的香氣。
唐笑剛還腦補一大堆欺負人的場面,這會兒一下子被他弄的有點張,沈文韶的舉一點都不像他平常的樣子,怪讓人心慌的
。
埋在頸窩的沈文韶,吐息間帶著酒氣,若有若無地在唐笑的皮上,“我若醉了,你擔待著些,等醒了給你賠罪。”
唐笑腦子里警鈴大作,一瞬間覺到到了莫名的危險,不著痕跡地從他懷里鉆出來,“喝那麼多酒胃里不舒服,先吃點東西好不
好?”
或許拖一會兒酒就醒了呢。
沈文韶燃著暗芒的眸子瞧著比平日遲鈍一些,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也好,合巹酒還沒喝。”
好在合巹酒不會那麼醉人,且只有一小杯即可,唐笑率先走到桌邊,一氣給沈文韶夾了好些東西,才將酒倒好。
“你先吃幾口,不然又要喝酒傷子。”
沈文韶從善如流,說什麼就做什麼,只是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去拿酒,舉著示意唐笑跟他一塊兒喝。
唐笑心有些,沈文韶的眼睛看著平靜,但跟往日的覺截然不同,盡管他到目前為止說話舉都還算正常,可唐笑知道,他
不對勁。
唐笑本能地先順著他,與他一塊兒喝了合巹酒,就見沈文韶站起,“我先去洗漱,你且再耐心等等。”
唐笑覺得這話不對,哪里不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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