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勒斯眼神閃了閃，面上依舊冷冷的，眼底卻掠過一溫：“我媽媽是華國人。我從小就會中文，有什麼稀奇的？”

　夏笙歌輕笑一聲，“中文很好，只可惜能把夏若靈當一個善良的天使，似乎腦子不太好。”

　霍勒斯怒道：“閉！你沒資格詆毀若靈小姐。”

　夏笙歌聳聳肩，愜意地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好，撇開夏若靈是不是天使不說。霍勒斯先生不如先說說看，夏若靈是怎麼幫過你的。我對于我姐姐是怎麼為天使的，也很好奇呢！”

　霍勒斯聽出了話里的輕蔑和嘲諷，眼中閃過一抹冷厲和怒意。

　一旁的江昊直接甩出了一疊卷宗，“看看你口中的天使做過的好事吧！手上沾的腥，可一點都不比窮兇極惡的罪犯，要不是瘋了，你和你的天使恐怕就能去牢里作伴了！”

　然而，霍勒斯本就不想看，他篤定了夏若靈是被陷害的。

　他冷笑道：“夏二小姐的手段這麼高超，連我都栽了，給若靈小姐炮制這些罪名，有什麼難的。你們不用再廢話了，我是絕不會相信一個會無條件救助老人的孩，會是什麼惡人！”

　“救助老人？”夏笙歌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夏若靈救過一個老人，這老人……該不會是你母親吧？”

　霍勒斯冷冷道：“正是！如果沒有若靈小姐，我母親就會孤零零死在華國，我甚至都見不到最后一面。那時的若靈小姐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學生，正是參加高考的重要時刻，卻為了我的母親，連高考都差點沒趕上。那樣的孩，不是天使又是什麼？”

　“所以，你們不用再白費力氣了，不管你們怎麼詆毀若靈小姐，我都不會信的！”

　夏笙歌一愣。

　高考？救助老人？

　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段久遠的記憶。

　當時是替夏若靈去參加高考的，第一天的考試無波無瀾。

　可第二天去考場的路上，看到一個昏倒在路邊的老人。

　老人面青黑，紫脹，整個人都劇烈痙攣著。

　那條路上偏偏行人非常，夏笙歌會選這條路，也是夏家特意叮囑的。

　夏家怕車子把送到校門口被人看見，認出來不是夏若靈。

　所以就把送到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巷子里。

　等考試時間快到了，大部分學生都已經進考場后，夏笙歌再進去，這樣不會引人懷疑。

　所以夏笙歌才差錯發現了這個昏倒的老人。

　可當時的夏笙歌手上連個手機都沒有。

　想要打120救護車都做不到。

　偏偏老人已經從痙攣變為休克狀態，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

　夏笙歌一咬牙，給進行了心肺復蘇。

　那時的夏笙歌已經不能上學，能接知識的機會很。

　可是因為夏家想要替夏若靈去高考，所以夏若靈的高中最后那一年，被允許查閱所有書籍和資料。

　在那一年里，夏笙歌如似地吸收著所有的知識。

　除了學科類的，還有其他方面的知識。

　因為知道，只要過了高考，夏家就不會允許繼續讀書了。

　而這其中就包括了基礎醫學。

　夏笙歌在里面看到過心肺復蘇的急救辦法。

　奇跡般的，老人真的恢復了心跳。

　可夏笙歌到底不是醫生，能急救，卻不能救命。

　那時離考試時間已經越來越近，可夏笙歌最終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所以背著老人走出了巷子。

　幸好的運氣非常好，在路口遇到了一個好心的警。

　警得知要參加高考，立刻接手了送老人去醫院的任務，讓馬上回去考場。

　當天晚上，夏笙歌還因為考試遲到，被罰沒有飯吃。

　但這樣的待遇，早就習慣了。

　所以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此時想起來，卻荒誕地讓夏笙歌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霍勒斯怒道：“你笑什麼？！”

　夏笙歌慢慢停止了笑，用憐憫的目看著霍勒斯，“你母親，是不是下上有一顆痣，有顆門牙是鑲過的，年紀在那時候大約60歲出頭，頭發棕燙卷，還戴了一副紅寶石耳環？”

　隨著夏笙歌每一個字說出，霍勒斯的雙眼就越睜越大。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厲聲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被手銬拷住的關系，發出一陣刺耳的噪音。

　江昊上前一把將他按回到位置上，“老實點！”

　霍勒斯卻仿佛本不到手腕上傳來的疼痛。

　他遍布紅的雙眼死死瞪著夏笙歌，“你為什麼會知道？你見過我母親？不，我母親只見過夏若靈，被送到醫院后，就再沒有見過其它小姑娘，我很快把接走了！那你是聽若靈說的，對，你一定是聽若靈說的！”

　夏笙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等他發泄夠了，才嗤笑道：“我勸你最好先看看夏若靈的卷宗。這些年，讓我頂著的名字做的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也因為太多了，所以有些我都懶得計較。就比如說，的高考是讓我去替考的這件事，如果要查當然還是能查到的，但一來年代久遠，查起來浪費人力力，二來我那時年無知，不知道做槍手自己也是違法的……”

　“但霍勒斯先生要是興趣的話，我們大可以拜托江隊長，好好地，從頭到尾地查一查！”

　霍勒斯一瞬不瞬地盯著夏笙歌的眼睛，想要從眼里找到一一毫心虛和慌張的緒。

　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有的只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嘲諷他堂堂一個大佬，被一個小姑娘耍的團團轉，連自己母親的救命恩人都會認錯。

　霍勒斯那只沒有被手銬銬住的手微微抖著。

　他想要說服自己這是夏笙歌的謀，為的是讓他指認馮姚琴。

　可腦海中卻不知不覺浮現出一些畫面。

　霍勒斯是據高考當天遲到的名單找到夏若靈的。

　當他說出來意后，夏若靈先是一臉的茫然，仿佛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甚至還把他當了騙子，想要讓保安趕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