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測測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什麼都不跟我通,能保證帶著Boss安全地從島上離開嗎?你自己能活著回去嗎?”
尤爾面頓時一僵。
如果在今晚之前,他一定會趾高氣揚地對厲斯年說,他當然能做到。
盡管他早知道這里是DKing的地盤,但雙方井水不犯河水的。
他還有尼克勒斯家族繼承人的份做后盾,帶著先生全而退,是絕對沒問題的。
可是今晚過后,這大話他還敢說嗎?
絕對不敢啊!
他怎麼能想到,先生竟然會跟DKing搶同一個人。
而且為了這個人,兩人竟然都想把里離島給炸了。
這特麼是何等瘋狂恐怖的行為啊?
尤爾當時都被整懵了,心底甚至升起一個“我要去見上帝”了的念頭。
幸好,幸好還有夏笙歌出來震場子。
否則尤爾真怕自己會當場失態。
而事實上,失態的何止是他。
尤爾分明看到DKing的那幾個平日里無法無天的手下,也快被自己的殿下嚇尿了。
尤爾抹了一把臉,看著厲斯年道:“所以你現在有什麼辦法,能帶先生他們離開這里?”
厲斯年白了他一眼,“都到了這地步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忍不住又看向那閉的房門。
輕聲喃喃道:“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Boss竟然娶妻了……老天,是不是哪天我們還能看到他抱著個孩子燙瓶換尿布啊?”
尤爾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頓時頭皮發麻,全起了一陣皮疙瘩。
“咳……”厲斯年連忙拉回了自己那危險的幻想,“總之現在被DKing他們盯上,我們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Boss行。秦越他們沒跟在Boss邊,想必是在島外策應,DKing真想把Boss困死在這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尤爾聞言了下:“秦越他們這些年一直跟在Boss邊,聽說特別遵紀守法。嘖嘖,他當年可是德蘭最兇殘的惡修羅啊,總不至于現在真的立地佛了吧?”
厲斯年笑了笑,沒有說話,眼中卻出一恍惚的神。
不知不覺,那個地獄一樣的罪惡之都已經離他們太遠太遠。
他們已經從曾經的泥淖中爬出來。
厲斯年永遠都不會想回去那個鬼地方。
但他也永遠都不會忘記,是誰讓他有了涅槃重生的機會。
暴君九歌!
于別人是暴君,于他們……卻是信仰,是希,是救贖。
===
而此時,被厲斯年和尤爾他們當做救贖和信仰的陸九城,正在面對夏笙歌非常罕見的冷臉。
夏笙歌重生后,面對任何人都是無所顧忌的。
哪怕是DKing,在一開始的本能畏懼后,也照樣不放在眼里。
人都說,死過一次后,就豁出去了,什麼都不在乎。
而夏笙歌前世在生死磋磨中滾了好幾回,最后更是以那樣慘烈的方式死去。
可以說,重活一世,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陸九城的第一眼開始,就……特別的慫。
哪怕最生氣最傷心的時候,都不敢對著陸九城發火。
只打算默默地離開。
但此刻,夏笙歌是真的很生氣。
安接收到異常訊息的時候,夏笙歌很快也查看了自己留在榆學院智能超腦中的暗門,然后得知了陸九城所有的部署。
在DKing面前說陸九城最遵紀守法,說的斬釘截鐵。
可看到那部署的瞬間,夏笙歌就知道,陸九城所做的絕不是花架子的威脅。
偏偏夏笙歌同樣也了解DKing是什麼德的變態。
這兩人都是絕對不會威脅的主。
所以如果不阻止,最終真的可能會演變一言不合就把里離島給炸了。
雖然如果站在陸九城的角度,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但一想到那麼矜貴完的九爺立于危墻之下,還是覺得很不爽。
夏笙歌兇地瞪著陸九城,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偏偏對面的人像是沒事人一樣,正慢條斯理地切著水果。
夏笙歌生氣道:“九爺,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解釋……唔——!”
一塊水果直接塞進里,堵住了的話。
陸九城看著高高鼓起的腮幫子,淡淡道:“晚上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中餐。”夏笙歌口答了一句。
話一出口,就反應過來,正道:“九爺,我在跟你說正事!”
陸九城又叉了一塊水果喂到邊。
水果多飽滿,香甜可口。
夏笙歌了,非常有骨氣地撇過頭,“九爺,我說過,我既然選擇來到榆學院,自然就有離開的辦法。你不該為了我來里離島冒險,更不該……”
為了沾染上任何的罪惡。
陸九城明明本就該是最風霽月,最遵紀守法的好人。
隨著的敘述,男人本就清冷的眉目慢慢染上了一層寒霜。
不等夏笙歌把話說完,陸九城一把就將拉懷中,修長冰涼的手指按著的后腦勺,緩緩道:“夏笙歌,別把我當做你想象中的人。我從來都不是什麼風霽月的守法公民。”
他的聲音變得喑啞,帶著一抑著狂風暴雨的暴戾:“我是個瘋子,這一點,你不是早就清楚嗎?怎麼?現在才知道怕?才想要逃開?”
已經太晚了!
夏笙歌神頓時有些失魂落魄。
連陸九城眼中逐漸彌漫開了赤紅都沒有察覺。
陸九城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按捺下口翻涌的可怕的嫉妒和占有。
他想放心的孩自由,讓開心。
可是,看著萬眾矚目,看著為所有人追逐的焦點,心中的暴戾與不安,就會無法抑制地洶涌。
在那個宴會上,陸九城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理智,才沒有失控。
然后扮演出完丈夫的形象。
但他的心底始終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瘋子終究是瘋子。
總有一日,夏笙歌會看到他的真面目。
總有一日,眼前的這個人會如他的母親、妹妹,如他所有的親人一樣,對他出厭惡又恐懼的神。
但是其他人無所謂,唯有夏笙歌不可以!
唯有夏笙歌,他絕對無法忍出那樣的表。
更無法忍得到了又失去。
陸九城按在夏笙歌后頸上的手指緩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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