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紅燈時間長，林杏子隔著人群看到了江言，司機說車還能開，只是車頭撞得難看。

【杏子，我不會害你。】

周遭喧囂吵鬧，林杏子耳邊再次回響起季秋池的聲音。

舅舅選的司機不會有問題，季秋池在所有場合都是一副不認識的樣子，今天卻偏偏高調地撞上來，像是提前知道要去和展焱簽合同。

林杏子看著車胎出神，臉也不太好，展焱好話說盡，算是給足了面子，卻沒有半點反應。

“杏子？”

“出門就被撞，看來今天不適合簽約，”林杏子淡淡道，“改天吧。”

在展焱眼裡，又在耍大小姐脾氣，不高興就什麼都不管，“你也不小了，別總意氣用事，十幾億的生意可不是玩笑。”

江言撥開人群跑到林杏子面前，他還在氣，就急著拉過從頭到腳看一遍，“有沒有傷？”

林杏子搖頭，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往他懷裡躲，“他們倆趁你不在合夥欺負我，一個撞我車，一個罵我不懂事。”

從不這樣。

江言很快恢復自然，那一瞬間的仿佛不曾有過，展臂抱，的頭髮，“我來了。”

旁人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卻是極其好的，季秋池遠遠看著，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自己，只是太過遙遠，連記憶都模糊。

警遣散了圍觀路人，對事故進行拍照取證，街頭寒風凜冽，江言把外套下來給林杏子披上，讓先上車。

“沒事吧？”

季秋池攏了攏胳膊，淡笑道，“一點小傷，個創可幾天就好了，謝謝江警關心。”

司機在前面檢查車況，手機震聲被掩蓋，林杏子看了眼屏幕上的號碼，接起。

那輛跑車極其囂張地橫在路口，林杏子看向窗外，目和裡面的人對上。

他意味深長，“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

“當著你的面都這麼放肆，背著你做過什麼，嘖……”

“者見，”林杏子換了隻手拿手機，長發散落，半張臉都落在影裡，“他們是同鄉，江言如果視若無睹就不是我喜歡的江言了，他坦坦，你背地裡挑唆，真是低級又可恥。”

“展焱，你一來就開始擺闊，而他關心的是我有沒有傷著，冷不冷，不，這就是你和他的區別。”

展焱握方向盤，氣極反笑，“林杏子，你自己的良心，我對你還不夠好？”

幾米遠外，江言在跟警說著什麼，側臉廓分明，林杏子眉眼笑意和，了手腳窩進他外套裡，語調也不像之前那樣不給人留面。

“我承認，在國外那幾年確實得激你，但是展焱，我結婚了。”

“所以你放棄簽約是為了避嫌，還是有別的原因？”

“嗯……”拉長音調，還有點，“算是吧，為他散盡千金我都願意。”

林杏子囂張縱，包括跟江言撒都是有意為之，是為打消展焱對季秋池的懷疑，如果季秋池真的在做什麼，應該遠離江言，而不是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