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中天恍然大悟,心中暗自佩服這個雪家大的分析能力,要是此等人出生在趙家那該多好。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雪淚寒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沒有說,那就是作為兄弟,他對結識不久的塵岳有著充分的自信。
雪淚寒又說道:「既然塵岳能給宇文化出主意,證明武關之圍比我們天狼關要好一些,這下叔父可以放心了。」
這下雪淚寒自己也可以放心了,武關兵,開戰以來他一直擔心眾兄弟的安危,所以時不時的來這探探口風。
趙中天也長舒了一口氣,武關只有萬餘人,武關的安危一直是他心中最擔心的地方,要是武關被攻破,惡劣程度和天狼關被破幾乎是一樣的。
退出趙家府邸的雪淚寒微微一笑,自己稍微提一下塵岳對於日後塵岳的發展會有好,但是如果說的太多,怕引起趙家的忌憚,維護大世家靠的是利益,有一天當人家發現你的實力遠遠超過他時,背後捅你兩刀也不是不可能。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雪淚寒可不想把自己的底牌都暴出來。
等待了數日之後,周敬堯從涼州各地徵集的老卒終於到了,清一的黑甲騎兵,浩浩的趁著夜從南門開進了武關,避免被燕戎士卒發現。
塵岳站在城門口看著一張張略顯滄桑的面孔,一道道拔的姿,臉上沒有被徵召的不悅,相反各個昂首,行軍隊伍之間雖然不如正規軍那樣整齊劃一,但是依舊著為老兵的殺伐之氣,心中頗為嘆。讓這些已經退伍回家的士卒重返沙場,實在也是無奈之舉啊。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在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正值壯年,之前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退出了軍伍,或是已經服完了兵役,又或者回家干起了其他的生計。如今為了守護家鄉,保衛親人,他們再次離開家人,拿起兵戈,上戰馬,來到沙場拋灑熱。
武關議事廳,塵岳正在召見幾名新來的校尉,為首一人名為燕宏毅,在眾多老兵之中是退伍之前職最高的,乃是騎兵校尉,六年前因為家中老父親去世,特地辭回家戴孝,推算起來,可能是周如海差不多同時參軍的。此次周敬堯在州發佈徵兵令,他二話不說就趕來了,重新被任命為騎軍校尉。
「諸位!」塵岳環顧眾人,朗聲道:「我塵某愧對諸位,愧對涼州軍民,如今竟然要靠徵集老卒才能打仗,本來大家應該與家人其樂融融,歡聚一堂,如今卻不得不來沙場征戰,我塵岳謝大家!」
說完塵岳對著眾人深深鞠躬,後褚玉諸人也跟著行禮。
燕宏毅趕忙上前扶起塵岳,開口道:「塵將軍,你這話可是大錯特錯。塵將軍的戰績如今在涼州境誰人不知,戰十餘日力保武關不失,數萬燕戎蠻子棄城下,試問換個人誰能做到!將軍對著我等行禮,實在是折煞我們了。天狼關外戰敗實在是南宮羽那個混賬臨陣逃,害得我涼幽十餘萬大好男兒殞命疆場,實在可惡!」
其餘諸人也是紛紛點頭,塵岳心中一暖,趕忙招呼大家落座,讓衛兵送上熱茶,大家都是遠道而來,還沒來得及休息。
「諸位前輩。」還不等塵岳繼續說下去,就被燕宏毅打斷了:「塵將軍,我等雖比將軍年長十幾歲二十歲,但軍營之中不以年齡論高下,只看能力。我涼州漢子直爽,要是換個其他的頭小子,靠著家裏的地位當上這個將軍,那我等肯定要倚老賣老,暗中使些絆子。但塵將軍的功勞我等心服口服,當得起我們一聲將軍,我等卻當不起一聲將軍的前輩,請將軍按律稱呼職即可!」
另外幾人也紛紛應喝:「從今天起將軍的話就是軍令,我們就是麾下一校尉而已,違令者該當軍**!」
塵岳心中嘆,涼州人果然好爽,只好苦笑著點了點頭,問道:「老軍如今戰力如何?」
一名材魁梧的漢子起答道:「將軍放心,我等雖然離開軍伍多年,但是馬上的功夫還是有的,只需要稍加磨鍊一下眾人的配合,老軍馬上就能形較強的戰鬥力。」
「好,那明日校場閱兵,之後就由大家各自帶領著人練,這支人馬隨時都可能派上用場。」塵岳說道。
「諾!」
第二日清晨,春日的暖穿雲層,芒萬丈,毫不吝嗇的傾灑在武關之中,不冷不熱,天氣十分舒適。
武關校場之上,萬餘名騎兵昂然而立,聲勢雄壯,領頭數名校尉自一排,一氣勢渾然天,殺氣從校場之中拔地而起。
與山字營相比,老軍的隊伍雖然顯得略微有些雜,不是那麼的齊整,但是人人眼中自帶一涼州騎兵的傲氣,當初也各個都是邊軍的百戰之卒,如今重新提刀上馬,自然不到陌生。
塵岳很是滿意這殺氣,看著臺下朗聲道:「眾將士!我知道你們家中都有父母妻兒在等你們,我也知道你們當中會有很多人回不去了!但是,我等為熱男兒,難不我們要讓家鄉父老去面對燕戎蠻子的馬蹄嗎?要讓我們的子去面對燕戎蠻子的彎刀嗎!」
「不能!不能!」臺下整齊的應喝聲彙集在一起,聲勢浩大。
塵岳了手,場面安靜下來,繼續說道:「從今日起,你們將會集中進行訓練,我知道大家馬上功夫都不弱,只需要稍加磨合,就定是一支兵,日後,我需要你們跟著我擊潰每一來犯之敵!保衛武關後涼州百姓的安危!你們放心,每一次衝鋒,我塵岳的影一定在最前方!」
塵岳猛然出腰刀,直指蒼穹,怒喝一聲「殺!」
臺下將士群激昂,萬柄戰刀同時出鞘,「殺!殺!殺!」。塵岳只用一句話就征服了場下的一萬名老卒。
「每一次衝鋒,我塵岳的影一定在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