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吳州吳王府一道奏摺連夜送往京城:
鎮國公南宮霸戰死陵州,南宮羽率所剩南宮親軍叛國投敵,軍中不從者皆死。河、東海太守被殺,陵州太守已逃至吳州,三郡盡敵手。
景泰元年的夏天,大周的南境硝煙四起,毫無國泰民安的景象,可惜禮部大員們辛辛苦苦定下的年號,現在看來反而了一種諷刺。
南境南起福州,東到東海,西至臺州的七州之地已經被叛軍佔領,靠近戰線的一些州郡之,達顯貴、豪紳富商有不都已經舉家北遷,企圖逃離戰火。
最慘的就是普通老百姓了,打勝了的要搶錢搶糧補充軍資,失敗一方的逃兵則更加肆無忌憚,老子連命都差點沒了,搶你點東西怎麼了,誰知道第二天還能不能活著呢?
更有甚者則是**擄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百姓稍有反抗就是一刀,視人命如草芥。
整個江南的道之上到都是逃亡的百姓,許多村莊都被夷為平地,令人目驚心。
大周皇城的太和殿上,帝國的權貴們真的有些慌了,軍方的支柱之一竟然叛變了,南境連丟三州之地,戰火已經蔓延到吳州,那可是吳王周嘉慶的封地。
周嘉慶作為先皇的二弟,貴為當今皇叔,如今戰火已經燒到了他的家門口,一道又一道的求援信不停地送到京城。
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宇文化就派人包圍了鎮國公府,礙於是百年世家,沒有皇帝的親旨,不能擅。所以暫時只是圍了起來,並且朝中凡是南宮家的人都全部足在家,不得隨意出。
殿上痛罵南宮羽的聲音繞樑三尺依舊餘音未絕,怪異的是罵的最兇的那批人都是平日裏和南宮家走的最近的。
牆倒眾人推,這可是叛國之罪,要是被牽連了就是必死無疑啊!
年的天子看著喧鬧的大殿,這哪裏還有半分皇家的威嚴,他無奈的看向側立一旁的白髮老人。
宇文鴻儒似乎是應到了他的目,咳嗽了幾聲,大殿之上漸漸的安靜下來,一道道神不一的眼神都看向這位當朝輔政大臣。
「諸位同僚!」宇文鴻儒清了清嗓子,目緩緩掃過大殿,當目落在南宮一派人的上時,那些人都是心頭一,連忙將頭低下,躲在人群之中。
「如今當務之急是兩件事,第一:前方軍必須儘快派大軍前往,第二:南宮家應該如何置,還需要陛下定奪。」宇文鴻儒淡淡的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
大家面面相覷,還有何人能夠出征?軍方兩大家族,一個叛國,一個自從接到南宮羽叛變的消息就閉門不出,聲稱愧對先帝。
當初南宮羽兵敗以後是常家老安國公力保之下才沒有丟掉兵權,如今南宮羽投敵,饒是以安國公的權勢都不好意思再出門了。
兵部尚書宇文化踏前一步:「既然暫無合適人選,可先調江南各州士卒先行前往吳州支援,穩住局面。待人選議定之後再派大軍前往。」
宇文鴻儒點了點頭,朝中大臣也紛紛附議,先擋住叛軍的勢頭再說。
見到出征之事一時商量不出個結果,戶部尚書傅龍芝朗聲喝道:「南宮羽投敵叛國,致使我國土淪陷,百姓流離失所,南宮家應當重!」
朝堂之上那些原來和南宮家親近的人形一,終究是躲不過啊!
聽著傅龍芝的陣陣喝聲,一旁的宇文化角泛起了一微笑。
隨即便有多位大臣越班而出,痛斥南宮羽的不恥行徑。
宇文鴻儒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不帶半點的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依法當如何置?」
聽到此話,不朝臣眉頭都是一皺。
刑部尚書雪承義一步邁出,大喝道:
「當誅九族!」
大殿之上寂靜無聲,鏗鏘有力的四個字狠狠的擊在所有人的心頭,饒是宇文化這種一心要置南宮家於死地的人,在親耳聽到這四個字后也是心頭一。
百年世家,位居中樞多年的一大家族就要轟然倒塌了。
吏部尚書趙中海咂了咂,終究還是沒吭聲,他敬佩雪承義的魄力,換做是他,在滿朝大臣面前肯定是說不出口的。
宇文鴻儒也不說話,只是轉過來靜靜地看著年的皇帝。
滿朝文武都把目投在了天子周承宣的上,等他宣佈南宮家族的命運。
周承宣雖然年紀尚,但是他想起了老太傅時常在他耳邊說過的話:造反就是要把你父親留給你的所有東西都奪走,就是要你的命!
小皇帝看著那正氣凜然,不卑不的雪承義,頗有好,一道稚的聲音從他的裏發出:
準!
滿朝無言!
景泰元年的夏天,南宮一家九族盡誅,連南宮羽的兒子在,全族上下老四千餘口盡殺於午門之外。
午門之外日夜響徹著南宮族人的慘,一批又一批的南宮族人被蠻橫的士兵從家中拖出,拉到午門之外咔嚓就是一刀。
這些人之中有已經走不道的年邁老者,也有前一天還風姿綽約的豪門貴婦,甚至有還在咿呀學語的稚孩。
嚎啕的哭聲充斥在京城之中,嚇得京城之中的百姓都不敢出門。那些與南宮家有舊的人更是在家中瑟瑟發抖,徹夜難眠。
這還不止,除了在京城的南宮族人,也有不南宮子弟在外為。
一道道逮捕令早已飛奔各地,傳旨凡是南宮餘孽不用押送京城,一律就地正法。
消息靈通的南宮族人連夜舉家逃亡,徑直去福州軍中投靠南宮羽,但絕大多數人看到屠刀舉起之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南宮一家被連拔起,一顆參天大樹就這麼倒下了,往日的盟友常家甚至沒有發出一聲音,甚至老安國公還上表請辭,但是被天子駁回了。
在京城掀起腥風雨的同時,宇文家族的一場謀也正在醞釀。
「父親,城中南宮之人已經盡數伏法,各地的府正在加搜捕網之魚!」宇文化恭敬地站在父親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