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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館guan◎
“你怎麽知道我能幫上你?”黑子又問一遍,眾侍衛的目也凜然起來,不過昨那個中年帥哥倒不在場。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王賢苦笑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大人,我已經無計可施,隻能病急投醫了。”見黑子麵sè緩和,他又順桿爬道:“我看兄臺麵相貴不可言、正氣凜然,這種事不知道便罷,知道了怎麽能不管呢?”
“嘿……”黑子忍俊不道:“別給我戴高帽,我就是個錦衛千戶而已,品級比姓楊的低,而且你也了,我這趟的任務是護送,不能惹事生非的。”
“這怎麽是惹事生非,這是主持正義!”王賢充分發揮牛皮糖jing神,纏著黑子不放道。“而且錦衛不是子耳目,有偵緝之責麽!”
“嗬嗬……”黑子笑道:“你的那是鎮司。錦十二衛,南北鎮司隻是其中一部分,我是鑾儀衛的,隻有保衛之職,沒有偵緝之權啊!”
“……”聽著黑子一本正經的回答,王賢簡直要暈菜了。他沒想到這子竟這樣難對付,簡直像老油條一樣不留手,好容易抓到他點破綻,卻又被他厚著臉皮抹過去了——這子的臉皮實在太厚了,明明沒帶胡子已經了餡,卻仍厚著臉皮繼續冒充錦千戶……
黑子顯然不打算再糾纏此事,話鋒一轉,笑瞇瞇問道:“對了,你剛才,‘當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這個紅薯是個什麽東西?”
“就是地瓜。”王賢沒好氣的偏過頭去。
“地瓜又是什麽?”
“就是山芋。”
“山芋又是什麽?”
“紅苕。”
“紅苕……”
“草瓜茹。”
“……”黑子徹底無語,轉而卻又笑瞇瞇道:“生氣解決不了問題,你好好跟我話,不定我一高興,就幫幫你哩。”
“國家大事,豈容兒戲?”王賢憋屈、氣苦、鬱悶道。
“我管閑事是要看心的。”黑子兩眼,一副‘你乃我何’的表道:“心不好,誰願意管閑事……”完低頭一看,登時愣住了——就見王賢兩眼閃著金,一副乖乖聽話狀,就差兩手抱住他大了。
“呃……”黑子一陣惡寒道:“你咋了?”
“公子爺要問啥?”王賢快速眨著眼道:“人保準知無不言就是。”
“你先起來,坐下話。”黑子與他拉開距離道:“地薯是什麽?”
“是地瓜,也紅薯。”王賢便正襟危坐,一臉諂道:“原產自南,是一種神奇的作。適應ing強、什麽地裏都能長;栽培簡便、隻需剪一段藤進土裏,澆一瓢水就行了。而且旱澇保收、抗病蟲害、產量驚人,是種糧食的好幾倍,且可以當主食,使百姓免於荒……”
“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作?”黑子難以置信道:“要是我大明朝的土地全部改種地瓜的話,那豈不再無荒?”
“呃……”一想到大明要全部改種地瓜,頓頓吃烤地瓜、蒸地瓜、地瓜麵窩頭、地瓜麵包子……王賢就忍不住流淚,這是何等悲催的世界啊。但忽悠的訣竅在於誇大療效,他重重點頭道:“是啊,所以南的老百姓都不幹活的,整穿著金戴著銀,唱著歌跳著舞,喝著可可著煙,了就烤倆地瓜,那真是神仙般的ri子啊。”
“吃地瓜不會膩麽?”黑子聽得目瞪口呆,卻也沒失去自己的判斷。
“膩了就改烤玉米,烤辣椒……”王賢卻從容道:“還有西紅柿、南瓜啥的……”
“可可是什麽?煙為什麽用的?還有辣椒、西紅柿、南瓜長啥樣?”黑子變了好奇寶寶。
“可可是一種香濃可口的飲料,還可以做巧克力,吃一口齒留香,幸福到心裏。”王賢那張,是舌燦蓮花一點不為過,何況那些異域的食本就十分人,“至於辣椒更是神奇,吃一口裏像火燒一樣,能把人辣的汗流浹背,卻十分開胃,讓你越吃越想吃……”
別黑子了,就連一幹護衛都聽得津津有味,都沒意識到那中年帥哥從外麵進來。
待王賢講得口幹舌燥,喝水潤時,黑子才發現屋裏多了個人,拊掌笑道:“哈哈,大行家回來了,驗真假的時候到了。”便問那中年人道:“馬叔,他的地瓜、西紅柿、可以的煙,可以泡著喝的可可,都是真的麽?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
“我也沒聽過……”那馬叔搖搖頭道。
“看來你是吹牛皮了。”黑子嘿嘿笑著王賢道:“我馬叔可是帶著……呃,帶著錦衛保護鄭公公下西洋的,那個見多識廣可不是你能比的。”
不待王賢回答,那馬叔卻又悠悠道:“但是海洋廣袤,世界無邊無涯,我到過的地方隻是一部分,而且哪怕這一部分,也隻是蜻蜓點水,未能深究。”頓一下,微笑道:“所以我沒見過的,不能就不存在。”
“你沒去過的地方,我大明朝也沒人去過;你沒見過的東西,我大明朝也沒人見過吧。”黑子對馬叔叔倒是真心崇拜。
“嗬嗬,友,你的這些東西,都產自哪裏?”馬叔對了解未知的興致,遠超吹噓自己的經曆。
“南。”
“在什麽地方?”馬叔問道:“南洋那邊麽?”
“不是,是往東。”王賢指著東方道:“沿著蘇州河進大海,一直往東三萬裏,就會見到洲大陸,我剛才的東西,都產自南。”
“你怎麽會知道呢?”黑子難以置信的問道:“難道你出過海?渡過三萬裏重洋,到過洲,見過那些東西?”
“呃……”王賢知道,這個撒不了謊,以對方的能力,隻要隨便一查,就能清自己的底細。隻好含糊道:“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這些東西就像印在腦子裏一樣。”
“莫非是生而知之?”黑子笑道。這年代不能解釋的事太多,人們對奇聞怪事的耐力自然更高。
“差不多吧。”王賢大言不慚的點頭道:“但也記得不太清楚。”
“嗬嗬……”這時那馬叔厚道的為王賢解圍道:“公子,就別刨問底了。你他來,不是問蟲經的麽?”
“你不我差點忘了。”黑子一拍腦袋,便不再問那些方夜譚,拉著王賢道:“快快,繼續講蟲經,昨講到哪了?”王賢自然無不應允。
黑子好像很趕時間,吃飯都顧不上,一直聽王賢講到黑,才將玩蟋蟀的方方麵麵都記錄下來。心翼翼將厚厚一摞稿紙收好,黑子才心滿意足的放王賢回家。
至於那幫忙之事,盡管王賢旁敲側擊,他卻顧左右而言他,本不給句準話。將個王賢吊在半空、不上不下……一會揣測黑子是要幫忙的意思,一會兒卻又覺不像,也許對方的份再高,也不願意招惹漢王的門下吧?
王賢一晚上輾轉反側,好好驗了一把命運握在別人手裏的痛苦……結果他竟然失眠了。第二頂著一雙黑眼圈起床,王賢到一陣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了。
見他有些消沉,林清兒為他沏一杯香茗,又取來兄長的古琴,為他彈琴解悶。
琴聲琮琮,從兩人的房間裏悠然飄出,在井裏回著。連帥輝和二黑倆人都深深陶醉,話也不輕言細語起來:
“你這次這事兒,有沒有戲?”帥輝聲問道。
“懸。”二黑悶聲道。
“我也這麽覺著,”帥輝點頭道:“鹽司的人竟然連藩臺和臬臺的麵子都不給,簡直讓人沒法相信。”
“不奇怪。”二黑淡淡道:“去年周臬臺用大人的計策,下了鹽司一城。人家老大不懷恨在心?這次姓楊的這麽幹,他們老大非但不會反對,反而會暗中力……覺著這手下太夠意思,還記著給老大報仇呢。”
“你這是混混思維。”帥輝不信道。
“有區別麽?”二黑白他一眼道:“大人常,場江湖險惡。可見員就是些高級混混。”
“呃……”帥輝想想似乎也對,便不再糾纏道:“姓楊的敢不賣藩臺、臬臺的賬,咱們大人的賬,肯定也不理會了……”
“廢話。”二黑點下頭。
“那這次的事豈不要黃?”帥輝麵sè發白道:“大老爺隻能把民夫們辛辛苦苦幾個月開的田,賤價賣掉換糧食了?”
“不然就得老百姓賣田,那還不如府賣呢。”二黑那張總是表欠奉的臉上,終於流出不爽道:“臨來前我爹就,千百年來,都是強龍不地頭蛇,沒有能鬥得過鄉紳的縣令,我還不信。現在才知道,我爹真他娘的有見地!”
兩人正著話,就聽到有敲門聲,帥輝趕拍屁起開門一看,就見個穿著綢袍的球,頂著個酒糟鼻子,滿臉堆笑的立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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