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欽天監大國師逸已經閉關開壇整整七日,終于捕捉到天際異象,心神大震,來不及使人稟報宣帝,就急匆匆前往城東,尋找天降貴。
禮部還等著大國師問吉選日子,見狀趕回稟宣帝。
逸再次回到都城,已經把芷蘭帶回來了。
“回稟陛下,此負祥瑞,貴不可言,只要結壇修陣,可破天狼星殺局。”
“果真?”
宣帝早在先帝駕崩,自己繼位的時候,就被國師警告,天狼星越發明亮,恐怕邊境不穩,將有戰禍,嚇的宣帝趕捧著榮家,指著這唯一的防。
如今知曉破解方法,哪能不激!
“不敢欺瞞陛下。”
“如此,朕娶了皇后,豈不是更好?”
國師心里白眼翻上天。
“陛下,芷蘭姑娘需得以尊貴份,未嫁之結壇方可奏效!”
宣帝說完就知道自己莽撞,被國師頂回來也不惱,只是心急。
他今年已經三十有一了,人生七十古來稀,他這快到中年,還膝下荒涼。
就是廢太子皇伯都兒孫滿堂了,他的父皇一直到駕崩都沒見到他有一兒半。
“那可否另立皇后人選?”
逸國師這回事真沒忍住,看了皇帝一眼,波瀾不驚,卻看的皇帝心虛三分,避開視線。
“陛下,芷蘭姑娘的命不可輕易更改,否則無效。”
這就陷一個死局了,宣帝撇,敢怒不敢言。
老實說,他早前從未想過自己會當皇帝,或者說從未想過自己爹會當皇帝。
一直都想著當個閑散王爺,榮華富貴一輩子,就滿足了。
誰知道親爹不甘心,把前太子攆下去,自個兒上位,帶著他也水漲船高,接手了這一攤子事兒!
治理一國豈是容易的?
今天這里發大水,明天那里旱災,不是戶部鬧著錢不夠,就是兵部哭喊糧沒有糧。
天下百姓太愚鈍,糧食種不出來,就不能多養豬養嗎?
家畜又不用吃糧食。
那漫山遍野的草總是不要錢的吧!
到時候吃,吃蛋就好了嘛!
他早年跟隨商隊前往金查國,就見過他們游牧民族,從不種地,只放牧,各個吃喝,人人都很壯實,上馬兵,下馬為民,多好!
先帝太過強勢,宣帝被制的像個應聲蟲。
一朝登基,也是趕鴨子上架,完全不了解帝王權謀,更別說勵圖治。
雖然有眾多老臣輔佐,但是誰能沒點派系私心呢!
不會權衡,就了拔河人手里的繩子,拉鋸戰里的鋸子。
宣帝在國師這里一無所獲,煩躁的很,想去后宮轉轉,又怕貴妃埋怨的眼神。
要是去找低等嬪妃,只怕那嬪妃明日就跪在貴妃宮殿門口。
因此宣帝只能把目投向邊人,大不了寵幸過后就養在后宮,又不是養不起。
宣帝這一手作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后宮人越來越多,甚至在后來皇后所出皇子被榮貴妃所出大皇子謀害,宣帝不敢進后宮,只能在茶水房排解。
導致后宮住不下,連冷宮都安排上不寵的庶妃住下了。
逸見過宣帝,把大婚的事推后,就回到觀星閣。
高高的樓頂,芷蘭盤而坐。
龍族法都是為脈強大的龍族量打造,芷蘭利用龍族法引氣之后,就時常覺得心中似火燒。
多虧逸國師來的及時,教在夜時分,開始修煉。
彼時天地氣下沉,月華如水,讓罡氣得以平和冷卻下來,讓渾舒坦。
應到人來,芷蘭睜開眼。
“國師大人!”
逸趕上前虛扶住。
“姑娘不必多禮,某不是說了?你我氣澤同源,指不定師出一脈。”
芷蘭也覺到逸上的氣息很親和,但是知道,此人不是碧青叔叔。
“好吧,那我就不跟國師客氣。”
“我逸即可。”
芷蘭點點頭。
“先生師從何?”
逸已經當了四十年的國師,只是修行者,駐有,所以這些年來,外表一直停留在二十多歲年紀。
“我從昆侖山中玄劍門而來,當時的師尊言我在凡塵有塵緣未了,需要輔佐三代陛下之后,方能有命定機緣。”
芷蘭也不跟逸客氣。
“按照你的說法,難不我就是你命定的機緣?”
國師搖頭。
“師尊說過,輔佐三代過后,顯然,宣帝才剛剛登基。”
芷蘭知道,因為的到來,此間已經生出很多變故。
不然按照國師的說法,三代過后,敦頤公主就起來了。
作為此間小世界原本的男主,自帶歐皇質,捎帶讓邊人惠,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今在這里,大婚的日子早就錯過了,那敦頤也不可能有機會出生,逸的機緣自然就被改了。
能把主憋回去,天道還沒死,芷蘭越發覺得這一片小世界,都跟碧青叔叔有關。
從出生至今,除了父母和那些頭腦簡單的哥哥們,能夠和風細雨的呵護的,除了碧青叔叔,再沒有旁人了。
芷蘭心中微微酸,很快換了話題。
“無論如何,多謝先生。”
逸笑。
“我看姑娘不俗,橫豎姑娘沒有師門,自一統,要是不介意,待我重回山門,姑娘隨我一起,拜師尊門下如何?”
芷蘭正有此意,只有逸帶著,才能早日修煉有,進昆侖山脈找人。
“要是能有個師父指點,自然再好不過。”
逸抬手召喚,一枚金紙鶴就攜金而來。
逸讀完書信,隨手打散紙鶴。
“方才傳信回師門詢問,師尊已經應允,許我代師門收徒,如此,你就是我師妹了。”
芷蘭起福了福。
“拜見師兄!”
逸這下舒坦多了。
“師妹不必多拘禮,這是師兄給的見面禮。”
芷蘭接過逸的荷包。
“師兄有心,多謝不吝饋贈。”
逸擺擺手。
“師妹對宮為后怎麼看?”
芷蘭搖頭。
“宣帝不是良配,我不想進宮。”
逸早就看出來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來周旋,為師妹做主,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