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林千雪不知道這事，否則那半包紅糖都不給。

疼痛真的是會轉移的，剛剛林千雪生猛如虎，瞬間忽略了下墜與撕裂。

這不是輕易解決，林千雪立即抓著柳宗鎮的手臂，時不時皺眉頭，一陣一陣的疼痛讓氣，氣不順的時候猛拍罪魁禍首柳宗鎮好幾下。

都說長痛不如短痛，這接連疼痛好幾個小時，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有人報信說你要生了，咋這麼突然？之前不是還說要一個月？”滿頭大汗的林母與慢兩步的林父背著一大包東西，年夜飯才剛剛開始做菜都沒炒兩個就急匆匆跑來醫院。

“我也不曉得大過年的他干啥要這麼急湊熱鬧？你干什麼要這麼急呀？大過年的來報到。”林千雪低頭看向腹部好笑不已，人為母親之后會不自覺的溫。

“娘，醫院還說要好幾個小時，不著急。娘你來醫院了，爺爺他們怎麼辦？”

“家里的菜都提前理好了炒一炒就能吃，不打。你爺爺之前在部隊這麼多年，哪不會燒飯啊？等你生完了我再回去也一樣。”眼下大過年，林母哪怕在醫院干等著也不放心回家。

生孩子沒這麼快，林母和柳母商量著一個人回去做點吃的帶醫院來。

為了這個孩子林千雪今日將這一年的疼痛額度都用盡了。從來不知道生孩子如此痛，骨頭裂開有過之而不及。

不斷的憋氣用力、憋氣用力如此重復，終于在不知道多次努力孩子出生了。

虛弱中的林千雪側過頭看了一眼，紅彤彤的孩子皺的，小手小腳蜷著，一奇異的覺涌上心頭，這就是的孩子。

六斤四兩是個孩。

柳宗鎮在知曉孩子出生的剎那，拳頭張不已的剛毅男人，瞬間上那一座座沉甸甸的大山煙消云散，狂喜的手指都在抖。

“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當了父親的柳宗鎮，素來沉穩斂的男人臉上控制不住的傻笑，“龍寶寶是個小姑娘，很乖乖，六斤四兩重。”

“嗯。”林千雪用力過猛，看著側包好的兒說了兩句話便控制不住的疲倦。

“吃點東西再睡覺。”柳宗鎮將溫著的東西喂千雪吃了點。

看著病床上睡容疲倦妻子與小的兒，柳宗鎮總是看不夠，眉眼溫仿佛眼睛里只剩下們母。

如今已經大晚上了，年夜飯也來不及整，這個年雖然沒有年味柳母卻控制不住的喜悅。看著小孫，皮臉上的絨都能看得見，小手指一都怕力氣大了。

小小一團乎乎的真香真，連哭聲都牽著柳母，眼珠子都恨不得擱在小孫上，令連家都不舍得回。

等在外頭的兩個壯漢，一個高興，一個失加懊悔。

柳母將營養費包在紅包里封給對方，又順便給了一刀豬，“今日大過節的還勞累你過來醫院，這一刀帶回家給孩子過節吃。”

“那怎麼好意思，我今兒什麼都沒干。”對方之有愧，本以為生了個姑娘對方會給，沒想到對方這麼高興還多給了一刀。

“什麼都沒干才好，平平安安。”柳母眉眼掩飾不住狂喜，這不吃虧，寧愿白給人東西。

“平平安安好，長大后一直平平安安。”對方口里說著吉利話。

看著那一塊膘膘的豬，另一個中途鬧幺蛾子的悔的腸子都青了。要是早知道生孩子這麼順利，他做什麼都不歪腦子的，這白白到手的東西被他折騰沒了。損失的豬和營養費，無一不是挖心挖肺般難。多此一舉，多此一舉啊！都怪家里那個敗家娘們！

第二日，柳母興高采烈，走路腳都是飄的，煮了一大鍋紅皮蛋送給大院的鄰里，眼睛里盛滿了星星角笑容就沒有落下來過。

“生了，生了，我兒媳婦昨兒晚上生了一個大孫。”

“六斤四兩重，的可漂亮了。”

“你是不知道，那哭聲老大了，醫生說哭聲大好，孩子健康。”

......

柳母興勁都不住，大家伙都說吉利話。

只有王大娘撇了撇，“生了個姑娘啊，我早跟你講了要是用了我的辦法鐵定是個孫子。”

柳母連眼神都不帶瞥的，忽略個徹底。

王大娘眼見人不搭理，瞧見人走后這才小聲嘀咕，“神氣什麼，不就一個賠錢貨，以后有后悔的。還是生兒子好，生兒就是替人家養的。”

大年初一別人慶賀新年，柳家慶賀多了一個小崽崽。雖然小崽崽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一個不高興還嚶嚶嚶大哭。

林千雪看著枕邊一個小團，仿佛一看不見的繩子將們連在一起，小小一團小人兒令牽腸掛肚。林千雪出一食指，小家伙需要整只小手手才能握得住。

初當母親林千雪玩上一整天都興致，柳宗鎮總是忍不住抱著這小團子。這不林千雪坐月子吃早飯，柳宗鎮接過孩子坐在床邊輕聲細語逗弄著孩子。

小團大名柳徽昭，是林千雪與柳宗鎮初擬定，經由裴老先生測過八字后合的名字。

“宗鎮，兒小名你覺得什麼好。”

“遲遲吧？春日遲遲。”千雪孕后期柳宗鎮每一日盼著孩子出生，可小家伙在媽媽肚子里遲遲不出生。

“遲遲？柳遲遲。”林千雪念了兩遍，逗弄著孩子，“遲遲？遲遲？”

當柳母聽見兩口子喊小孫遲遲時，愣了片刻，“吃吃？”

兒子兒媳不會因為小孫在肚子里就饞，就給起這個名字吧？

“這個吃吃有點拗口，要不要換一換？”誰家父母會喊兒吃貨的，這兩口子起名和玩似的也太不靠譜了。

“囧囧？圓圓？寶寶？團團？這些你們看不？”哪個不比吃吃好。

“婆婆，不是吃吃，是遲遲，春日遲遲。”林千雪低頭逗弄著兒，“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

春日緩行天宇，花木茂蔥郁。黃鸝唧唧歌唱，子采蒿群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