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說話？林千雪雙眸泛出困，隨后眉梢一挑，“那--就現在分宗？”

柳大伯咬牙切齒，牙神經作疼。

分宗也不是多大的事，正巧今日柳家要祭祖，東西都有準備，掃落在地的豬頭洗洗還能用。

用他準備的東西辦自個的事，敲敲打打，忙碌半上午事便妥當了。

柳季暉眼睜睜的看著柳家分宗，他的份徹底死亡，哪怕他再回柳家也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尷尬人。這一刻他宛如被消號的孤魂野鬼，柳家再無他立足之地，他才徹底會到祭祖的傷害。

他的人和兒子徹底不要他了，柳季暉想要阻止卻生不出力氣，那一道壑擋在面前如同天塹。

林千雪臨走之前撇了一眼柳季暉，“自從你出現便一直懦弱無能不作為，優寡斷，愧疚這個不舍那個，你從未果決的理這一段復雜的關系。作為一個丈夫，你毫無當擔失敗至極。

尤其領著們母祭祖，簡直不可原諒！今日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我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因果報應一說，你的報應在后頭。”

柳母甚至連人都沒看一眼，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祭祖是柳家人提出來的，如今鬧分宗，面盡失，還絕了柳季暉的路。

很多人失敗從來不在自己上找理由，柳家人遷怒白錦繡母，若不是們也不至于鬧出這一場風波。從至初的歡迎，到如今名不正言不順的外頭野人。

這樣“寡廉鮮恥”的目如針扎一樣，白錦繡落荒而逃。

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何最后所有的人都責怪？

回家途中，林千雪抓住柳母的手安。

“沒事，我反倒松了一口氣。”柳母難過是必不可免的，去掉了一層枷鎖更多的是輕松。就連不甘都淡了，這樣的人不值得。

柳母一到家立即抱起小乖乖，“的小乖乖，有沒有想呀？”

“想--想--”力掙扎，要媽媽抱。

林千雪拉著遲遲的小手手，“遲遲早上吃了什麼呀？”

“--蛋蛋--粥粥--菜菜--外婆喂喂--”小家伙搖頭晃腦，說到最后告狀了。

“我不喂你能嗎？半天做把戲一樣不好好吃，終于吃了兩口，哐當一聲碗給掉地上給土地公吃了。要是等你慢悠悠的吃完我一上午啥事都不用干了，伺候你得了。你個小祖宗，人還沒桌子高還學會告狀嘞。”林母哭笑不得。

事解決了，家里誰也沒再提柳家這晦氣的事。家里有崽的，一家老都圍著轉，柳母臉上的笑容也一日多過一日。

“你這小家伙，我抿了兩下，你就以為我吃了什麼好東西，眼的要吃。正兒八經的讓你吃飯，不是搖搖頭就是擺擺手，這不吃那不吃的，強行喂你幾口，小豬仔都沒有你嚎的響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下毒了。”柳母瞅著最近吃飯不熱的孫，“千雪，要不抱遲遲去醫院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肚子里有蟲？”

這幾天家里事多都忽略孫，柳母有些愧疚。

林千雪手背上遲遲的腦門，不燙沒發燒，又瞅了瞅的臉沒有異樣，讓張開小也沒有上火。

林千雪接過遲遲的小碗筷，“遲遲想吃什麼菜菜呀？媽媽喂喂。”

遲遲反抗力度小了，但依舊不太想吃飯，喂了兩口便開始左閃右躲不配合。

“飽飽--”遲遲抗拒吃飯，抓著小玩自顧自的玩。

“飽什麼飽，才吃了幾口啊，一半都沒有吃完。”

林千雪見兒是真的不想吃，也沒。

“明天早上我帶去醫院看看。”

結果當天晚上遲遲哼哼唧唧鬧著肚子疼，林千雪急匆匆抱人去了醫院。

檢查后被醫生訓了一頓，怎麼當家長的，孩子沒節制，吃傷了都不知道。

林千雪，“......”

晚飯沒吃幾口，怎麼就吃傷了？

林千雪按照醫生的吩咐，順時針著遲遲的小肚子，“媽，婆婆，遲遲今天吃了什麼東西呀？有沒有帶出去吃？”

“沒吃什麼其它的啊，都是和往常一樣。”

林母和柳母共同照顧小孩，時刻保持信息同步。比如找上柳母帶孩子去國營飯店吃了小籠包，回家的時候都會和親家母說上一聲，小孩子胃口小，沒有判斷能力誰喂都吃，就怕這邊喂了親家母又喂。

“下午我帶遲遲去蘇老師家玩和謙謙（小包）玩，玩了一下午就吃了一小瓣蘋果，沒多吃。”林母比劃了一下。

那怎麼吃傷了？林千雪納悶，視線凝聚在懷中的遲遲上。

遲遲不舒服，神懨懨，比平常都要氣。

小孩子生病最是麻煩，畢竟表述不清楚哪里疼，不舒服只會哭。打了針、吃了藥，觀察了會兒，再回家已經是幾個小時后了。

好巧不巧的是醫院大樓里撞見了霍昌明，他癡癡的看著柳母，想要上前關懷詢問，柳母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雖然還沒有釋懷，但柳母這一頁注定會翻過去。

霍昌明看著遠去的背影，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的沮喪。

“護士同志，請問剛才這幾位同志是誰病了？”面對繳費值班同志狐的目，霍昌明補充了一句，“我們是認識的，剛才他們走的太匆忙了，我還沒來得及詢問。”

“哦，小孩病了。”

“小孩病了。”霍昌明默念了幾句，那是宗鎮的孩子吧？他還沒見過。只是一想到他與葳蕤的關系，霍昌明滿苦，背脊都佝僂了一分，眼角流下蒼涼的淚水，他真是一個不合格的丈夫和父親，如今孫病了，他都不能名正言順的去探。

第二日，病號遲遲被喂藥，這次是真的喂藥。藥片碾碎了，勺子里加一點溫水攪拌攪拌灌進去，遲遲哭的三條街都能聽得見。

小包一聽說遲遲病了立即也過來探病，“遲遲不哭，哥哥給你糖吃。”

一大把糖小胖手都抓不下，眼淚未干，開心向日葵，“謝謝蟈蟈。”

林千雪眼睛立即瞇了起來，好像找到問題的癥結了。

“小謙，蘇教授說你記特別好。阿姨考考你，昨天遲遲吃了幾顆糖？”

“額--”小包想了會兒，“吃了十顆。”

爺爺每天給他兩顆糖，他每天攢著，裝在盒子里和遲遲一起吃。昨天遲遲一直吃一直吃，他給遲遲剝糖紙，有十一張糖紙，而他吃了一顆。

十顆？難怪肚子疼。

“除了吃糖，遲遲還吃了什麼？”

“蛋糕、牛、蘋果。”

“你怎麼一下子給妹妹吃這麼多糖果？遲遲人小，吃多了糖果會鬧肚子的。”蘇意識到問題，立即向林千雪道歉。

小包眼睛里甚至有意，意識到犯了錯害得妹妹生病，一下子手足無措了起來，“對不起。”

“沒事的，這是遲遲饞，阿姨不怪你，不哭了。小謙是個懂得分的好孩子，和遲遲是好朋友，阿姨還要表揚你。”林千雪知道他是無意的，小包能一下子給十顆糖給遲遲吃，這友誼絕對深厚。

“只是下一次小謙分東西給遲遲吃，要告訴蘇一聲，好不好？糖的話一顆就夠了，剩下的以后再慢慢吃。”

“好。”小包點頭，他一天有兩顆糖，給遲遲一顆自己一顆。

遲遲手上的糖，客人走后，林千雪收繳了起來。

遲遲，“......”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媽媽搶糖糖？下一秒立即哭的天崩地裂。

老傷心了。

柳宗鎮傍晚回家，遲遲還拉著爸爸告狀。

“媽媽搶糖糖--搶遲遲糖糖--”說著說著又委屈的掉金豆豆，可憐。

林千雪，“......”

深吸一口氣。

吃糖，吃傷了進醫院，你還有理了，老母親都快要找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