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頭的詢問，簡寧沒立刻出聲，放下手機對顧景臣道：「是個人。」

「哦？」顧景臣似乎很意外，可他的表和聲音本毫無波瀾。

見顧景臣還是沒有親自接電話的意思，簡寧只好應付那頭的人，想了想，按下了免提，支吾道：「哦，我是四的書，四正在出差呢。」

「呵呵……」顧景臣被蹩腳又天真的謊話逗笑了。

簡寧一面著顧景臣欠揍的笑臉，一面聽那頭靜默了會兒，才傳來人不溫不火的聲音：「跟阿臣說，老爺子知道他回了C市，讓他中秋回家過節。還要記得提醒他，他的胃不好，在外出差記得按時吃飯，不要玩得太過火。這也是你們這些書的職責。」

倘若簡寧不認識秦採薇這個人，是聽對顧景臣親的稱呼以及對吩咐的容、細節，還有說話的口吻，就知道對方肯定是顧景臣的原配無疑，只有原配才這麼規規矩矩教養良好。

是的，教養良好。至比簡寧好多了，簡寧遇到小三的時候從來不能這麼鎮定，哪一次都不能。

現在份調換，無論被還是主，是顧景臣邊不折不扣的小三賤人，仔細地聽著原配的教誨，然後點頭答應：「知道啦，我會做好小書該做的事的，請您放心。還沒請教您是哪位啊？」

那頭的人似乎並不想與說話，或者是不想聽到貌似尊重又似乎漫不經心的口吻，冷冰冰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收到。」簡寧乾脆地應了，不再等那頭說話，便將電話掛斷了。

「你都聽到了？」簡寧問顧景臣，將他的手機放回遠，順便慨道：「四的未婚妻讓您中秋回去過節，還讓您好好吃飯注意不要玩得太過火……真是個好人啊……」

顧景臣瞇著眼道：「是不是好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不過，你一輩子也學不那種好涵養，這倒是真的。」

簡寧聳聳肩，把手機重新放下，滿不在乎地放鬆靠坐著，語氣輕鬆道：「是啊，我知道啊，我算什麼呢，一個小小的選佳麗而已，連當四的人都不夠格，我當然不敢拿自己跟四的未婚妻比……」頓了頓，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城市高樓，笑著補充道：「從前不敢，以後也不敢……」

顧景臣轉頭了一眼，卻只看到的側臉，剛剛他竟然覺得帶笑的聲音里有點鼻音，這個孩沒皮沒臉的，卻很懂事，儘管他三番兩次地糾纏，對充滿了興趣，卻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好像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很聰明。與年齡不符的聰明。

後來的車程，簡寧都沒再怎麼說話，儘管一早警告自己不準再去想顧景臣和秦採薇的事，可是真的聽見秦採薇的聲音和對顧景臣毫不掩飾的佔有，心裏的恨卻沒辦法平，一點一點湧上來……那聲槍響，那場大雨，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

為了防止自己緒外，會對著顧景臣宣洩出來，簡寧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真的像只小豬似的，吃飽了就靠著車窗睡了。

「寶貝兒，到了。」

不知多了多久，顧景臣拍了拍的臉頰。

簡寧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起死回生之後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那些可怕痛苦的記憶攪得心生恐懼，連閉上眼都是腥瀰漫。然而，居然在顧景臣的車上睡著了。

看著顧景臣近在咫尺的俊臉，木然的臉立刻換上笑意，看著眼前鳥語花香的農莊，驚喜而雀躍地跳下了車，挽著顧景臣的胳膊，嘆道：「這裏好漂亮啊！」

顧景臣早就察覺到臉上那變得極快的笑容，以及這聽起來異常虛偽的讚，他冷冷地回應：「是麼？寶貝兒，我們進去吧。」

綠的草坪上，遠遠地有幾個人正在打靶，有男有，調笑罵聲不斷地隨著涼爽的山風吹過來。

「阿臣！快點！等你呢！」

有人看到他們倆，大聲喊道。

聽這聲音，簡寧就已經認出是誰，待走近，將幾個人都看了個遍，才發現來的是顧景臣的三位發小，董仕、齊桓、蘭曉鵬，他們都在軍區大院裏長大，從沒穿子的時候幾個人就混在一塊兒了。除此之外，他們也各自帶了伴。

見顧景臣帶了一個小生過來，蘭曉鵬輕佻地吹了個口哨道：「阿臣，你口味最近偏重啊，小蘿莉都不放過，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