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的話剛說完,彭城就想衝上去揍他。
哪怕他和簡寧已經分手,哪怕他的確還對簡寧心存幻想,可也不到有人拿當個品,說什麼贏了就拿走。若能贏了一場賽車就可以贏了,他一定拼了命也要所向披靡。
「Kevin!」維尼扯住了彭城的胳膊,阻止了他邁進電梯,可是真正阻止彭城腳步的,卻是簡寧的目。
看著他,沒有笑意,哪怕邊那個黑黑的男人說的再難聽,對的舉止再輕浮,也可以泰然之,本不稀罕他彭城的關心。
「喲,生氣了,小辣椒,這前男友的品質不怎麼樣啊,氣大,一句話——玩兒不起嘛!」白夜行的鷹眸掃過去,臉上一副自得欠揍的神,他存心要看熱鬧呢。
彭城幾乎要口而出應戰,簡寧看過來的眉眼忽然冷凝下來,神只有厭惡和不滿,彭城的手在側握,忍得渾僵才迫自己轉過去大步走開。
電梯門最終合上,彭城的影消失不見。
白夜行覺得很失,嘆氣道:「嘖嘖,果然不是真啊小辣椒,瞧瞧你的什麼前男友,慫包一個,長得再好看那也只是creampuff,好像還是個大明星是吧?你這眼不行啊。」
簡寧笑,一點都不在意白夜行的嘲諷,悠然地扯了扯白夜行服的領子,一雙目近在咫尺地審視著他,詫異道:「無關要的人,睡一次就甩開,哪有那麼多研究?白爺不會對每一個睡過的人都要挑三揀四吧?從裡到外查個清清楚楚,看看每個人是不是都適合做老婆才去睡?那白爺還真是純。」
說完,電梯到了,簡寧從白夜行懷裡退了出來,了下散開在肩膀上的馬尾,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這時,隨的包裏手機響了,簡寧拿出來一看——這個號碼記得,但是沒有接,反而掛了電話。
白夜行已經追了上來,他被的一套理論堵得無話可說,好像自己跟的經歷一比顯得太小兒科似的,覺得又是好笑又是不甘心。
他一把攥住了簡寧的手,將拽近了自己,鷹眸自上而下盯著道:「別以為厲害就想糊弄老子,小辣椒,咱們來點真材實料的試試。」
他說著就要下頭去吻,簡寧用手擋住了他的,冷笑著推開他,十分不悅道:「大清早就發,白爺這是病啊!我雖然玩兒,可不見得見人就睡,他即便是creampuff,好歹長得好看又溫,睡一次也無所謂,可白夜行你有什麼?不過仗著白家的派頭來我,我們秦家給你們白家面子才好好地陪你鬧,急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秦家的客人,誰誰去!」
說完,將包從肩頭拽了下來,斜睨著白夜行道:「我去換服,等下賽場見,不想玩、玩不起都TM滾蛋!」
依照從前白夜行的個,要是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他早讓嘗到最痛苦殘忍的滋味兒了!
東南亞那地方,誰厲害誰就是王,當了「皇帝」多年,到個敢這樣忤逆他的,白夜行的氣還真是涌了上來。可待要發作,見人已經進了更室去了,他像個白癡似的站在原地,一「奇裝異服」引來工作人員的各種眼神,看起來他像是真玩不起似的!
白夜行狠狠一咬牙,行!陪玩到底!他一定要讓心服口服,到時候在下,折磨得痛哭哀求為止!
二十分鐘后,換上了一賽車服的白夜行到了F1賽場上,服換了,氣質變了,在周圍氣氛的烘托下,他整個人也正常多了,沒再被人當怪打量。
他徑直朝簡寧走去,簡寧已經戴上頭盔,正在調試的車,一紅白相間的賽車服英姿颯爽,作練老道,看起來對賽車很有研究,絕對不是第一次玩兒。
白夜行從車窗探進去半個腦袋,著簡寧的頭盔說話:「小辣椒,這服很適合你,可是怎麼都沒人看咱們啊?沒人欣賞多沒意思。」
簡寧轉過頭看著他:「你想誰來看?又不是專業車手,自娛自樂得了。」
並不想給他好臉。
白夜行卻不滿足,直起腰來,瞇起眼睛看向遠的賽道,聽著那邊發出的一陣陣的喝彩和尖聲,還有胎地、引擎發的各種聲響,皺起眉道:「喲,那邊可多了,材火辣,隔這麼遠都能覺到前凸后翹的,老子要去那邊!」
他說著,不容置疑地抬腳要過去,見邊走過穿著帶有品牌商標的廣告郎,白夜行吹了個口哨,問道:「嗨,,今天怎麼這麼熱鬧?那邊都有誰啊?整得跟奧運會似的!」
那廣告郎一臉詫異地上下打量了白夜行一眼,顯然在笑話他的沒見過世面:「今天是C市車隊的練習賽,車隊王牌Kevin也來了,他的影迷歌迷那麼多,車迷也不,你覺得會不熱鬧?」
現在這社會最講究明星效應,在F1這項最燒錢的競技項目上,廣告商會輕易放過?有了贊助,想要辦得多大多瘋狂都可以,就算是練習賽,也可以辦出正規賽的效果。
白夜行玩慣了各種忌的東西,做慣了地方的土匪皇帝,乍回了C市,居然被人鄙夷了,他心裡更咽不下這口氣,手摟住了那個廣告郎的腰,似笑非笑道:「你是影迷還是歌迷還是車迷?他的人氣還蠻高嘛!」
在那個廣告郎莫名其妙時,白夜行已經一把推開了他,引得那郎一聲尖跌在了地上,工作人員見引起忙跑過來查問:「怎麼回事?」
「閃一邊兒去!最好什麼都別問!乖乖聽話!」工作人員被一群人攔下,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原來,白夜行的人早就到了,他行事作風狠辣,從來不玩兒的,要來就來的,誰擋路誰就死!
白夜行看著那些在暴力下慫了的安保,冷笑了一聲,走回去拽過了簡寧的手,任傲慢道:「小辣椒,最後一次機會,老子就是要去那邊的賽道上!老子就要去湊熱鬧!不會玩兒也要玩兒到底!你能把我怎麼著?!」
就是白夜行這橫行霸道的氣勢讓簡寧心裡含恨,一切擋路的都要清除,白家果然不講道理!無論這個世界有多規則,賽車的規則、做人的準則、道德的約束,甚至法律……在白家人的面前都無關要,白家似乎已經膨脹到了一定的境界,還拿著幾十年前軍閥土匪的作風辦事。
不過,簡寧並不阻止他,盯著白夜行的背影,奉陪到底!
白夜行帶著簡寧到了練習賽的賽場上,正要開始下一比賽的車手們忽然被中斷,紛紛朝場準備區看了過來。
F1是有錢人的遊戲,在場的所有選手都是有家有地位的人,哪一個不帶著天之驕子的優越?對忽然中斷的比賽異常不滿。
白夜行誰都不找,只找彭城,通過專用耳麥笑嘻嘻道:「聽說大明星Kevin在,我的未婚妻想和他賽個車!不知道Kevin肯賞臉嗎?」
不知道白夜行是拿了誰的麥,他一說話,全場都能聽見,場外場觀眾席都沸騰了,多人開始指責白夜行的狂妄無禮,可白夜行依舊我行我素,他一早不在乎什麼臉面,還是盯著賽車的彭城,得他下不來檯面:「Kevin這是看不起我們呢,還是不敢應戰?」
簡寧也不知道白夜行為什麼這麼倔,為什麼只找彭城的麻煩,明明並沒有表現出對彭城的一丁點興趣。也許白夜行今天想找的只是技最好的人,偏偏這麼巧,作為簡寧前男友的彭城了實實在在的靶子。
如果知道彭城在這裡,今天絕不會帶著白夜行過來,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挑釁,眾目睽睽之下,彭城一定會應戰。
「這位先生,我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Kevin現在的行車隊的約束,沒有權利私下進行比賽。如你所見,我們目前正在進行練習賽,為了不久之後的場地賽做準備,Kevin也需要保持力,你如果沒事的話,請不要來打擾我們……」
彭城開始說話之前,已經有C市車隊的人過來進行調解,那個人的話音還沒落,已經被三個穿統一黑制服的人圍住,他們還沒有刀槍,已經有辦法讓對方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啊這是?砸場子來了?」
「安保呢?怎麼沒有人報警?這人存心來挑事的!」
「看著就不像個善茬,咦,那個他旁邊的人,是不是Kevin之前的朋友啊?」
「那個鬧得風生水起的朋友?還真是……出現的地方就有風暴,真是個掃把星啊!緋聞男友一個接一個地換,這回未婚夫了?」
「Kevin這下怎麼辦啊……」
周圍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被白家的狂妄給嚇住了,都在等著彭城的下一步行。
簡寧不能說一句話,已經清了一點白夜行的格,白夜行本不會給任何人面子,知道只要表達出讓他放過彭城的意思,白夜行立刻會採取更極端的手段,他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F1賽車的設計與普通車迥異,上下不方便,彭城費了些力氣才從車上下來,他摘掉頭盔,站在離簡寧和白夜行十步遠的地方,回應道:「好,我和你比,如果我贏了,你離開。」
白夜行意外地挑起眉頭,盯著彭城,又轉頭看了簡寧一眼,似笑非笑道:「有意思,怎麼不說你贏了,讓回到你邊呢?老婆,看樣子你這前男友對你是真啊!」
不等簡寧答應一句,白夜行又道:「那……如果我贏了呢?」他停頓了一下,瞇起了鷹眸,用一種開玩笑似的口吻說出極端殘忍的話來:「如果我贏了,大明星Kevin廢一隻手或者一條怎麼樣?臉沒毀,還是可以繼續當大明星,只是從此以後不要再出來玩賽車了……」
「神經病啊你!」
「Kevin別答應他!他是個瘋子!」
「賽車而已,誰要玩得這麼大?本來F1就是個危險的比賽項目,現在還來玩這種賭注!犯法的!」
「……」
每個人都聽見了這個荒唐的賭注,場外場已經炸開了鍋,彭城沒有反駁一句,只是著簡寧的方向。在這種時候,他無論是回答「是」還是「否」,他其實都是輸了,因為這個人,他面盡失,遭了本不該遭的種種,這也許就是白夜行的惡作劇之一。
「怎麼?Kevin不敢玩兒?」白夜行嘖嘖了一聲,很是不屑地嘲諷道。
「我……」彭城剛要說話,卻被簡寧出聲打斷。
維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將那隻摘下的頭盔重新戴上,換了副從未在公眾面前出現過的冷靜漠然的表,對白夜行道:「要比和我比,你在我面前還什麼都不是,你離不離開我,應該是我說了算,他憑什麼替我下賭注?可笑。」
所指的「他」,當然是指彭城。
接著,簡寧湊近了白夜行的臉,學著他的樣子似笑非笑道:「如果我贏了,你留下一隻手或者一條,然後從我的面前滾開。如果我輸了,我就嫁給你,任你們白家置。你敢不敢賭?」
這個賭注更狠,雙方都擔著風險,一個輸了會肢不全,一個輸了將獻出一生任人宰割,所有人都沒想到敢玩得這麼大。以悠然自得的口吻說出來,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子。
彭城的焦急寫在臉上,他怎麼可能不著急?當聽到「白家」這個字眼,彭城更是瞬間反應了過來,他怎麼也忘不了「永寧白家」,他甚至好像忽然明白了一切變故的原因,簡寧分明在保護他,不管是有意或者無意,不希他摻和跟白家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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