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苗苗的語氣十分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溫和。

但在這雙金眸的注視下，眾鬼們突然生出了無限的豪。

是啊，覆巢之下無完卵，這裡是他們自己的冥界，他們要親自守護！

「守護冥界！！！」

「守護冥界！！！」

……

在如此激昂慷慨的吼聲中，陳苗苗到了一磅礴的信念，連境界也有所鬆。

墨玄明立刻握著陳苗苗的手將帶到了冥海深，設下結界，杜絕了所有人的窺視。

這裡曾是代理冥神的火焰神殿，而今被落淵的力量填滿，是整個冥界最核心的地域。

「你要進階了？」

「好像是的……」

陳苗苗有些懵，一複雜且灼熱的力量在口回，主要是以現在的實力，再回東洲諸天晉階似乎不大妙，說不定會讓東洲天道崩離破碎。

畢竟東洲天道是後天養起來的。

就在陳苗苗手足無措之時，混元界幽幽開口道：【笨蛋，去崑崙。】

崑崙？！

對啊！

還有崑崙！

陳苗苗將混元界的話告訴了墨玄明，後者頷首道：「嗯，崑崙的確是最好的場所。」

「但我如果離開了，那燒毀鎮混沌仙氣的任務怎麼辦？」

墨玄明輕聲道：「放心吧，給我。」

「還有東洲諸天……聖堂那邊會不會手？」

「有龍族和麒麟在，無需擔心。」

墨玄明說著，輕輕了陳苗苗的腦袋，彷彿依舊是那個需要他費心保護的小小人兒。

「你去，一切有我。」

清潤的話語，立即平了陳苗苗的焦躁。

突然很想抱抱他，抱抱這個有如巨石般支撐的人。

這麼想著，陳苗苗也這麼做了，一頭扎他的懷中，抱了他一下，又踮起腳尖在他瓣輕輕一吻，道：「等我回來。」

「好。」

陳苗苗抬起覆有崑崙紋章的手，輕輕徒手一握，一道虛空裂赫然出現，雖然大小還比不上墨玄明製造出來的虛空裂。

但徒手破天……已是無數神階其項背的實力了！

顯然完全融合了幽冥紫焰，陳苗苗的心境、實力都有了質的飛升。

等陳苗苗踏裂后，墨玄明才捂住瓣，指中有鮮落下，一滴一滴，目驚心。

冥海中傳來波瀾，一道影慢慢從中浮現，崢嶸高貴的首，優雅從容的姿態，不是諦聽又是誰？

諦聽的鬃也在一瞬之間白化了，彷彿一捧輕雪，隨時都會消散。

「你傷了？」

「無礙。」墨玄明將痕拭去，淡淡道，「倒是你，用生命保護了落淵，只怕命不久矣了吧？」

諦聽輕笑道：「我啊，從前總在想祀歲、椿帝、青皇他們都是蠢貨，神明隕落了，再重新簇擁一個就是，何必耗費自己的生命去救呢？

畢竟心的神是無法在雨腥風中活下來的，不是麼？

但現在，我似乎懂了……」

它無法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就算它不屑他的天真和理想，一樣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

諦聽慢慢抬起首，原本智慧且深邃的眼瞳深蔓出白芒：「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陳苗苗真的改變了未來，能幫我好好照顧他嗎？」

墨玄明淡淡道：「不好，你自己照顧。」

「……」

諦聽煩躁地刨了刨蹄子，哼哧道：「可我這不是要死了嗎？」

「你好好活著，等苗苗回來，會有辦法的。」

「有什麼辦法？」諦聽不悅道，「難道陳苗苗還能參生死法則不？！」

「萬一呢？」

「……」

墨玄明深吸一口氣，咬破指尖了一滴龍給諦聽，道：「吃吧，能延長你的命。」

諦聽瞳瞪得渾圓：「你……你願意將它給我？」

見鬼了不是？！

誰不知道龍族最是小氣吝嗇，想從他們手裡摳出一點寶貝來比登天還難？！

但現在，墨玄明卻願意將龍給他？！

墨玄明俊臉不耐：「吃不吃？」

「吃！當然吃！」

諦聽可不傻，既然有活命的機會，不吃就是王八蛋！

它邁步上前，恭敬在墨玄明面前屈下了膝蓋，當龍順著落諦聽的口中，它白若霜雪的髮逐漸恢復了澤，連枯萎的基也在逐漸盈。

確定自己一時半會死不了后，諦聽忍不住又賤了。

「你說這陳苗苗有什麼魅力？不僅讓祀歲、椿帝、青皇那幾個老東西念念不忘，其他人死了就死了，後人們也還將牢記於心，還有那誰誰誰，在烈火中煎熬了這麼久也要見，到了你這裡，鐵樹都開花了！」

墨玄明指尖傷口癒合，角輕輕上揚。

「因為你所說的……」

「什麼？」

「因為是心的神明啊。」

諦聽軀微微僵，半晌別開腦袋道：「有事就找我，我會儘力幫助你的。」

「嗯。」

諦聽轉沒冥海，去找自己的、心的神明了。

……

崑崙。

陳苗苗在試煉結束之後，時常會回到崑崙山脈修鍊，但從未有如此強烈的覺，似乎在強烈著靈氣。

不是混元界的「」，而是自己的「」。

軀中似乎爬滿了螞蟻，每一寸皮，每一骨髓深，都在刺痛且瘙……

「啊……」

陳苗苗痛得在地上打了個滾，軀撞上一塊巖石，後者竟然瞬間破碎了。

怎麼辦？

怎麼辦？

怎樣才能消除在這樣的疼痛？

就在此時，混元界的聲音傳來：【苗苗，開始修鍊！】

【我試過了，沒辦法。】

【我說的不是修的修鍊之法，是靈修的，你將靈氣匯聚在你的丹田裡，慢慢來。】

靈修？！

陳苗苗懵了：【你是說……我可以修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