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算什麼癡心妄想？說不定你很快就會離開這裡呢？到時候務必要告訴我，讓我為你送行，順便將你拿不走的東西都給我。」蘇若瑯對著他揮了揮手，轉走了出去。

阿夜看著的背影，眸中的一寸寸黯淡下去。

他將桌上的蠟燭拿起來，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蘇若瑯聽到了靜，但並未回頭。

阿夜在離開之後才發泄心中的不滿，忍得已經夠辛苦的了。

若是在這時回頭去看到了他失態的樣子，怕不是要被他滅口。

蘇若瑯去了一趟衙門。

裝作是錦繡樓的前主人，死乞白賴地要看衙門裡存著的那一份地契。

為的是看到上面的名字。

但捕頭很有原則，未能功。

還差點被抓起來。

從衙門裡出來，才想到，不是縣老爺侄子的媳婦麼？

為何不利用這份？

衙門裡的人素來是吃不吃的，必須要踩著他們的肋才行。

今日是不行了，改天再來吧。

別苑，書房。

「你說，蘇若瑯去了衙門，假借錦繡樓前主人的份看地契？」秦墨卿沒想到，對錦繡樓居然也有懷疑。

可……錦繡樓不是能幫賺許多銀子嗎？縱然錦繡樓有問題，也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對。

怎麼會親自去查呢？

「是。蘇姑娘差點就被抓起來了，還好聰慧，逃過了一劫。不然主子就得到衙門去將給領回來了。」景安說到這兒，沒忍住笑出聲來。

蘇若瑯在衙門裝得還真有七分像，要不是遇到了那死板的捕頭，說不定還真能看到地契。

「讓你查的事，可有進展了？」秦墨卿放下手中的筆，了眉心。

「暫時……還沒有進展。屬下已經用了所有能用的線人，但並沒有人知道錦繡樓究竟是什麼來歷，對錦繡樓的掌柜更是一無所知。」

景安也覺得很慚愧，查了這麼久，愣是連個名字都沒有能查出來。

這錦繡樓的掌柜未免也太神了。

「罷了，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找嘉禾公主，其他的事就先不要管了。專心尋找公主的下落。就先……從蘇若瑯查起。」

他的人已經將蘇雲珊查了個底兒朝天，什麼也沒有能查到。

但能確定的是，絕對不是嘉禾公主，而是陳氏與人茍且所生，而後帶到蘇耕邊的。

「先前不是已經查過了嗎？」蘇若瑯的世，比蘇雲珊還要簡單。

不管與誰打聽，得到的答案永遠都是：「你問的可是蘇獵戶家的傻？」

除了傻，給人留下的印象並不多。

「繼續查。」秦墨卿不信，上當真就一點線索沒有。

哪怕要證實的份，也得有可靠的證據才行。

不然，將帶回京城，要如何讓離國的人信服？

「是。」景安領命，退出了書房。

秦墨卿算了算時間，發現距離他與蘇若瑯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他心中竟滋生出了幾分不舍。

大概是因為，擔心外祖母會離不開吧。

秦墨卿正想著，秦衍頌從外面沖了進來，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他抬眼看過去，淡淡然問道：「誰又惹你了？」

「還能有誰？哥，你可知道府中的人現在都在說你什麼嗎？他們說你……說你不行！」秦衍頌原本想用個委婉一點的說法，可他實在是找不到那樣的措辭，只得直白說了。

見秦墨卿沒什麼反應，他又道：「肯定是蘇若瑯在背後說你的壞話，不然府中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聞？哥，原本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人，說話做事皆俗到了極點，就連這樣的事也隨意拿出去與人說道，這不是擺明了不給你面子嗎？」

秦衍頌想著，只要是男人，就會在意這一點。

被人說不行，怎麼能行？

可偏偏他說話的時候看了又看，也沒有看到秦墨卿的臉上有任何變化。

他居然一點都不在意？

「哥，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嗎？他們那麼說你，要只是在府中傳一傳還好，要是被外人聽到了怎麼得了？到時候不是齊鎮，怕是全離國都……」

「說夠了嗎？」秦墨卿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

「哥，我可是在為你鳴不平！你應該知道，蘇若瑯那樣的人，本就配不上你！嫁給你，你可是吃了大虧。不過，我先前不知道你娶的原因，還覺得是你眼不好。如今知道了你的苦衷，倒是敬佩你為了外祖母可以犧牲這麼多……」

秦墨卿聽得皺了眉，「你聽誰說的？」

這件事，他不曾告訴過秦衍頌，他是從哪裡知道的？

「你不管我是從誰那裡知道的，總之，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被給騙了。你知不知道，上次那隻蜘蛛，就是放在你房間里的，是有人親眼看到的！」

他知道，要是不拿出點證據，秦墨卿不會相信他。

就算手中沒有，他編也得編出來。

他要一點點瓦解秦墨卿對蘇若瑯的信任，這樣才能將給攆出去。

「有人親眼看到？是誰？」秦墨卿早就已經查出了邊的鬼，自然不會懷疑到蘇若瑯上去。

而且，之前看到他將鑰匙放在花盆下，那驚訝的表不是裝出來的。

再說，蘇若瑯要是當真想做戲，為何非要用一隻那麼毒的蜘蛛？他又看不出蜘蛛究竟有毒無毒，放一隻無毒的，然後騙他說是有毒的不就了？

「是翠雲。我讓跟在蘇若瑯邊，就是想讓揭穿蘇若瑯的真面目。結果，卻被蘇若瑯威脅恐嚇，不敢將實告訴我。如果不是我用了點手段，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裡了。」

秦衍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他不時用眼角的瞟向秦墨卿，暴了他的心思。

「讓過來，我要親自問問。」秦墨卿聽到他說翠雲，差點沒忍住笑意。

誰不知道翠雲是他邊的人，一直對他言聽計從。

他將翠雲推出來作證，本就無法服人。

但既然他打算誣陷蘇若瑯，秦墨卿也樂意陪著他演一場戲，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