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秦墨卿嚇得不輕，生怕會將臉上的傷弄得更嚴重，一把抓住了的手腕。

「疼！」蘇若瑯沒想到他會使那麼大勁，咬著牙喊了一聲。

秦墨卿稍微鬆了點手，但沒有鬆開，「你可知道你臉上的傷有多嚴重？縱然流，也不能這樣。等下我幫你。」

蘇若瑯聽得一怔，知道臉上的傷看著有多可怕。

秦衍頌和那大夫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唯有秦墨卿好似半點也不覺得膈應，甚至還打算幫拭傷口。

其實方才只是覺得臉上有些，哪知道他的反應會這麼大。

「輕風，帶他出去。明日一早安排人送他回京城。」秦墨卿不想再看到秦衍頌。

「可要告訴老夫人一聲？」輕風知道，老夫人對秦衍頌一向疼，突然將他送回京城，老夫人肯定會過問。

秦墨卿沉半晌，方才說道：「我會和解釋。」

他得同時解釋兩件事，一是秦衍頌為何會回京城，二是蘇若瑯臉上為何會戴面紗。

還不能讓外祖母懷疑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係。

輕風將秦衍頌帶出去之後，秦墨卿讓景安拿了藥箱來，又讓他趕去抓藥。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秦墨卿在藥箱裏挑挑選選，並不知道該用什麼葯好。

只能先拿了一瓶鎮痛止的。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秦墨卿的聲音裏帶著難得的溫，但他的指尖卻有些發。

他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

「還是我自己來吧。」蘇若瑯想要將紗布從他手中接過來，卻被他拒絕了。

「就你方才那樣的作，不將自己的臉上蹭掉一層皮才怪。」秦墨卿見還打算手，往前一步，將抵在自己與桌子中間，按住了的手，「我來。」

蘇若瑯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裝下去了，只得說：「其實……我的臉沒事。」

原本還想多裝幾日的，最後告訴秦墨卿，是自己給治好了。

可誰能想到秦墨卿居然這麼認真地想要為治傷，不說實話就得被揭穿。

「沒事？」他明顯愣了一下。

臉上的傷這麼深，怎麼會沒事？

「真的沒事！我臉上的傷是我化的，你看，用力一就掉了。」蘇若瑯用手帕重重地了一下自己的臉。

秦墨卿看到手上的作時，還下意識地想要阻止，結果發現臉上的傷消失了一半，被塗抹到了手帕上。

「沒事就好。」他的眼中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蘇若瑯看得一怔，還以為他會生氣的。

被自己騙了，居然半點都不生氣的麼？

「你……不生氣？」忐忑地問道。

「為何要生氣，你沒事，不是好事麼？這下我也不用擔心沒法給外祖母代了。」秦墨卿就怕到了外祖母那裏沒法差。

秦衍頌生頑劣，鬧出事來送他回去倒是好解釋。

可的臉若是出了問題，外祖母不惱怒才怪。

「那秦衍頌？」蘇若瑯就知道，自己在他心裏能有什麼分量？要不是因為老夫人，他本就不可能會多看一眼。

他不氣反笑，不過是因為他可以給老夫人代，也不用兌現照顧的承諾了而已。

「放心，就算你的臉沒事，那也是因為你發現了他在胭脂里下毒，若是你沒有發現……後果可會如此嚴重？」秦墨卿也怕自己給秦衍頌的懲罰太重了。

蘇若瑯笑了笑，將自己方才沾過胭脂的手指拿到了他面前。

儘管只是到了一點，還被他及時掉，但的手指仍舊被毒藥侵蝕，已然出現了潰爛。

「你該不會覺得，我會故意冤枉他吧？如果胭脂當真抹在了我的臉上，我的臉不但會被毀，我的命也會危在旦夕。」蘇若瑯將之前試毒的銀針拿給他看。

秦墨卿看著那枚發黑的銀針，不敢想用了胭脂的後果。

還好，足夠聰明，一眼就能看出秦衍頌有謀。

「若是我沒有發現你臉上的傷是假的，你會如何？」秦墨卿好奇，是不是會打算一直瞞著他？

然後多找他要些銀子？

畢竟也就這點心思了。

「過幾日，我會告訴你我找到了良藥，可以解開我臉上的毒，治好我的傷。然後你就會看著我的傷一點點痊癒。」蘇若瑯笑著回答。

「早知道蘇雲珊的心腸這般歹毒，就算外祖母同意，我也不會讓進來。」秦墨卿越發肯定，蘇雲珊絕對不會是當晚的人。

只是他醒來時，恰巧在那裏。

因為那時候他意識尚混沌，將誤認救命恩人，就順水推舟承下了這恩。

還好他那時候戴著面，並不曾以真容示人。

所以蘇雲珊並不知道他的份，否則，怕是早就已經拿著玉佩到府上來鬧了。

「你不必自責，就算你將攔在門外，也會想辦法在我與秦衍頌之間挑撥離間的。不過，如今你知道了的真面目，以後再不信的話就行了。」

蘇若瑯就怕蘇雲珊也能騙過秦墨卿。

有了這次的事，秦墨卿以後怕是連多看一眼都會覺得噁心，自然不會信的話了。

「你臉上的傷，還打算留著？」秦墨卿見沒有要將臉洗乾淨的意思，不由問道。

「當然得留著了。還沒讓蘇雲珊看到呢。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以這面目出現在老夫人面前的。」蘇若瑯知道老夫人心臟脆弱，經不起驚嚇。

萬一將嚇出個好歹可就不好了。

「你知道就好。」秦墨卿知道將臉化這樣定然不容易。

反正他也已經看習慣了，只要不被外祖母看到，留著就留著吧。

第二日一早，蘇若瑯早早出了門，到了花神候選人居住的客棧附近。

好巧不巧的，與蘇雲珊撞了個正著。

見臉上戴著面紗，蘇雲珊的臉上出一抹笑意：「姐姐怎麼突然戴面紗了？難道是生了病？快讓我看看！」

說罷，抓著面紗就往下扯。

蘇若瑯想要阻攔，面紗已經被扯了下來。

臉頰上那兩道極為難看的傷疤，在下顯得分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