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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貴妃娘娘只想當咸魚》 第48章 無處能安心

史載,長治十八年夏,兩河暴雨連注,洪水沖毀眾州堤壩及沿岸房屋,數萬居民流離失所,其災之重,當朝所罕見。

紫宸殿,長治帝看著堆得小山一樣的卷宗,頭發都疏了好些。

一旁的太子撥開香爐,添了寧心靜氣的熏香進去,蓋子與的聲響清脆,長治帝投眼來。

“果真如你所說,今年兩河的水流量,超出去年泰半,災已波及到了附近州縣。本朝開國以來,還是頭一次遇見這般駭人之災禍。”他眉心,因幾日沒有好眠,面暗沉無,眼底也是一團青黑,“如今兩河民心渙散,你說,該派誰做宣使前去。”

大邕例來,遇戰災,皆會派遣員前往地區巡視,除了監督經辦員外,最重要的還是安穩民心,此類員便稱宣使或宣使。

可宣使也并不是誰都能做的,非得是地位尊崇,或是德高重之輩,還得能力出眾,能威懾住人。

“兒子以為,這樣的災禍,若是如以往派遣三省員去,只怕并不能起到效用。”太子走到案前來,微微躬,“兒臣斗膽,此次必得派皇家之人,還得是父皇之肱骨前去,才能收攏民心。”

長治帝嘆氣,“朕也曉得此次洪災非同小可,若真要能震懾住兩河,除了你們幾位皇子,就是你兩個皇叔:廬陵王和淮王。可到底誰去,朕一時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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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賑災雖然是苦事,卻也是最能拉攏民心的,長治帝打心眼里也并不愿意兩位皇弟去。

但底下幾個兒子,恪王吧,他不舍得;太子吧,份太貴重,一旦出事大邕更是,其他幾個皇子,他又不放心。

這才糾結至此。

唐昀若觀火,于是一袍,直跪下。

“兒子愿赴兩河。”

長治帝一愣,隨即想都沒想擺手,“不行,你是太子,兩河如今兇險,你怎能去。”

“正因兒臣是太子,兩河百姓才會更安心,更何況事出急,兒臣斷言,沒人會比兒臣更了解兩河境況。”他并不輕言退卻,反倒語氣愈發堅定,“兒子前去,只是想替父皇行宣之勞,為父皇分憂,不論生死禍福。倘若兒臣當真有差錯,就請父皇另立太子,以天下。”

長治帝看著眼前這人,心中震撼不已,他吶吶開口,“你是太子,即便不去這些苦難,日后也是名正言順的。”

“朕除了是父皇之子,更是大邕的儲君。若如今遇兩河災兒臣止步不敢前,兒子便愧對萬民景仰,更不配居于東宮。”

唐昀雖然跪著,但他脊背直,氣概凜然,一的氣魄,饒是長治帝那顆沉靜的心,也不由為之兩分。

“求父皇應允。”他埋首,重重一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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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治帝已被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良久后,他蹙著眉,“你讓朕想想……讓朕好好想想。”

其實太子肯去兩河,是最好不過的。

大邕百姓會認為是他這個做皇帝的所派遣,稱贊他民如子,肯讓太子親赴災區,他晚年的履歷也會更彩些。

而若太子當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也正好堵了皇后和榮氏齊氏兩族的,立恪王為儲。

按理說他該立馬應下的,可不知怎得,長治帝總覺不得勁,心里憋悶得慌。

京城的雨已經下過了,殿外月皎潔,繁星布,可這宮城的夜晚太過寂靜,人心里堵著,那口氣如何都疏散不開來。

他沉許久,終究轉頭室。

再出來時,手里便拿了一個黑的龍紋符。

“此去兩河山高路遠,朕的暗衛,你帶四前去,你若平安歸來,這龍符,朕就給你了。”

歷代大邕皇帝除了千牛衛等明面上的親衛,暗里還有一批殺伐果斷,人皆經百戰又極度忠誠之暗衛。沒人知曉其數量及構,只曉得這批人是歷代大邕皇帝最后的砝碼,非到萬不得已,絕不會用。

唐昀瞳孔微,雙手接了,正道:“兒臣定不辜負父皇期。”

長治帝都應允的事,便是板上釘釘了。

榮皇后知道的時候,險些沒氣得拿杯子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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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河如今是怎樣的狀況你不知曉?你非得現在去逞能做什麼?若有個好歹,你的太子之位便要拱手讓人了你知不知道?”

“兒子很清楚,可這一趟,一定要去。”太子躬,“兒臣已經修書一封,給了各,若兒臣有不測,他們會以母后為首,即便兒臣不在,也會連同榮喬兩族,護母后周全。”

皇后眸閃爍,惡聲道:“本宮要你那些屬做什麼,沒有他們,本宮也不怕誰。”

話雖如此,可心里很清楚,太子這些年雖默默無聞,可也不是毫沒有建樹。

他所說的屬,并非東宮明面上的詹事府員,而是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幕僚。那些人,份地位有高有低,單看并不顯眼,可若合在一起,就是一子極強的力量,比之恪王恩威并施拉攏來的那些員,不知強出多

沉著臉,背過去,不眼底的難被他看去。

“你要走便走,反正你兄長已經沒了,本宮本就是孤一人。去看看李貴妃,你要走,這親娘也該知曉。”

太子抿

母后總是刀子豆腐心。

“母后,兒子一定盡力平安歸來。”

接下來的幾日,群臣都在準備太子出京之事,全京上下,也在稱頌太子義舉。

唐昀臨出發的前一日,忙里閑來了躺后頭。

給兩位良娣代了好了事,便轉至白昭訓的鷺羽閣。

白昭訓早知道他要離京,擔驚怕哭了淚人。

“殿下要是出什麼事,妾也不愿活了。”

他卻只覺得煩躁。

略說了兩句,便在白昭訓依依不舍的目中坐上了肩攆而去。

從前白氏為他憂心懼怕,他便暖得窩心。

可如今不知怎麼了,竟是總覺得再沒了那覺。

或許是他知道,白氏為他哭的眼淚,或許也是為自己而哭?哭他走后,宮孤立無援,而不是傷心他將遠離京師,一路上艱難險阻,不知后路。

偌大的皇宮、東宮,竟是沒有一他能安心落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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