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漼想到圓房,再一看眼前若天仙的宋弗,一臉的期待。
“屆時,本宮會讓人準備好,必定不會讓妃了委屈。”
宋弗沒有抬頭:“多謝殿下重,臣妾心中只有激。
不過,有一件事,一直在臣妾的心中。
臣妾也不瞞殿下,對于宋雨薇……,臣妾,是心有怨言的。
可以爭寵,但是算計了臣妾的房花燭夜,想來沒有哪一個正妻會得了這個。
是太子殿下喜歡之人,又是臣妾的妹妹,更是丞相府的人,臣妾也不會拿怎麼樣,只求太子殿下在四月初一前別見,就算是補償臣妾了。
以后,房這件事,臣妾就當沒有發生過,不會再提起。”
李元漼點頭,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
宋弗這個要求,合合理,且寬容大度。
“這件事,確實妃委屈了,本宮依你。”
李元漼走后,宋弗坐在窗前。
流蘇進來,宋弗問:“宋雨薇那里如何?”
流蘇:“一切正常,我們送過去的羅嬤嬤,是太子府的老人,在太子府有些臉面,宋雨薇對還算上心。”
宋弗:“很好,太子這幾日都沒有見,加上丞相府那邊的囑咐,應該很快就會坐不住了。
羅嬤嬤那里,就按計劃進行。”
“是。”
流蘇知道,宋弗剛才之所以對李元漼提出不見宋雨薇的要求,就是為了讓宋雨薇心急。
“若是使了手段,太子悄悄去了怎麼辦?”
宋弗:“前幾日讓你通知馮家找的人怎麼樣了?”
流蘇:“已經進府了,不過在尋找合適的機會,讓太子眼。”
宋弗:“為了攔住宋雨薇,就今日吧,左右人在書房里,外人不會知道。
先吊著些太子,等晉王案出結果,一定把太子的期待拉到最高再滿足他,之后便不會隨意被丟棄。”
“是。”
流蘇震驚宋弗連這種事都懂那麼多,心中慨。
宋弗想到什麼,多問了一句:
“這子什麼來路?可靠譜?你們可過眼了?”
流蘇回答:
“是,我們的人看過。
這子姓夏,名夏鳶,原是蘭陵富商的小姐,模樣清秀,頗有才,扮男裝就是一清雋公子哥,只是名聲不太好。”
宋弗追問:“名聲不好?可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流蘇:“蘭陵人人都道,夏家家主的嫡長,大不孝。
說不敬長輩,目無尊長,不守婦道,私會外男,不聽勸誡,一意孤行,容貌丑陋,心比天高,毆打母親,不知廉恥。”
宋弗:“是假的?”
馮家再如何,也不會找一個一無是的人,來做這麼重要的事。
況且,還有陸涼川的人把關。
流蘇:“是,娘娘聰慧。
夏家是蘭陵后起商戶。
夏鳶是夏家四房的嫡長,不過因為夏家四老爺寵妾滅妻。夏鳶和母親余氏,從小,便生活在郊外的院子。
余氏下嫁夏四老爺的時候,夏家還未發達。
余氏用自己的嫁妝做了本金,給夏四老爺去做生意,夏四老爺撞了大運,賺了錢,連帶著夏家一族都開始逐漸崛起。
夏四老爺也了夏家當之無愧的掌事人,為夏家家主。
而后,夏家主又娶了當地督衛的嫡次為平妻,把嫡妻余氏以養病為由,另尋了郊外的莊子住下,把嫡也留了下來。
余氏自然不甘,三天兩頭讓自己的兒夏鳶回府,去提醒夏家主余氏的存在和功勞。
久而久之,夏家主對夏鳶也頗為不待見,夏鳶兩頭不討好,不想去又不得不去,沒有結果回來,每次被余氏打得一傷。
一個十來歲的姑娘,不愿意兩頭罪,終于學會了反抗,開始和余氏大吵。
余氏拿不住自己的丈夫,后來兒也不聽話,臉上掛不住,不敢怨懟自己的丈夫,也沒有腦子籌謀未來,便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兒上。
怪夏鳶不是個兒子,怪夏鳶不來的父親,怪夏鳶無用,怪夏鳶五歲時幫夏家主說了一句好話……
一開始還好用,夏鳶不和吵了,余氏便變本加厲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往夏鳶上潑臟水。
公子說,余氏這麼做,一是為了留住夏鳶,二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懦弱。
損壞夏鳶名聲的,便是夏鳶的親生母親:余氏。
現在,蘭陵的人說起夏家嫡夏鳶,一個個都嗤之以鼻,畢竟,哪個母親會冤枉自己的兒呢。
定然是夏鳶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所以夏鳶的母親才半點不為遮掩,反而還鬧得人盡皆知……”
宋弗聽流蘇說完,覺到了一窒息。
“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詆毀,百口莫辯,怕是心里很不好。
那這位夏姑娘,怎麼到了京城?”
流蘇:“扮男裝,逃出來的。”
宋弗:“倒是勇氣可嘉。”
一個兒家,從千里迢迢的蘭陵到了京城,肯定了許多苦。
“你可見過,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流蘇頓了頓,表變幻:
“奴婢見過,什麼人奴婢不好說,娘娘見著了就知道。”
宋弗:“可有所求?”
流蘇搖頭:“夏姑娘在京城周邊的林城,被人識破了子份,差點賣到了青樓,是馮家的人救了,自愿太子府,是為了報恩。”
宋弗皺眉:“這個人太復雜了。”
流蘇:“臨時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公子說,此人可用。”
宋弗:“那便如此吧,總歸也不是一個很重要的角,不過是想要讓拖住太子一二。
讓人關注著些,若要的時候,盡力保一命。”
“是。”
曇香院。
宋雨薇睡到辰時末才起來,
一起來就聽說李元漼去了棲風院,氣得早膳都吃不下。
要不是怕靜太大,傳出去不好,屋子里這些瓶瓶罐罐都想砸個干凈。
梳頭發的時候,丫鬟不小心扯到了頭發,宋雨薇二話不說將人打了一頓丟了出去。
朱嬤嬤沒辦法,只能親自來替梳,一邊梳一邊苦口婆心的教導:
“側妃娘娘稍安勿躁,總歸了太子府,以后總有機會,慢慢籌謀就是,不必在乎這一時的得失。”
宋雨薇臉不好,語氣也沖得很:
“嬤嬤說得輕巧,如今剛進門就冷落,以后哪里還有半點地位,就該趁著太子殿下心中喜,才好固一固恩寵。
若是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等,還不知道等到哪個猴年馬月去。
別說孩子,往后怕是連見一眼太子殿下都沒有機會。”
宋雨薇越說越覺得未來無。
“不行,讓丫鬟去給太子殿下送個信,也不為別的,就說中午過來一起用個膳。
太子殿下以前常說丞相府有幾道菜做的好吃,我出嫁,姨娘特地把那廚子也讓我帶了過來。
若一頓飯太子殿下都不來,那絕不能再坐以待斃。”
朱嬤嬤原本還想再勸幾句,但是見宋雨薇心意已決,也知道多說無用,只得應下:
“是,老奴這就下去安排。
側妃娘娘可是要換一件鮮艷些的裳,老奴看太子妃的穿著,進了太子府以后,便頗為妍麗,或許太子殿下就喜這一類。”
宋雨薇一邊想一邊點頭:
“不錯,把我那套秋香的長拿過來,今日便梳一個靈蛇髻,多戴一些珠釵。”
“是。”朱嬤嬤親自給上妝打扮,宋雨薇看著十分滿意。
而后吩咐了廚房,中午做太子吃的,而后朱嬤嬤安排了宋雨薇邊得力的丫鬟去請李元漼。
很快,丫鬟便回來了。
宋雨薇不等說話,趕忙先開口問了:“怎麼樣,怎麼樣?”
丫鬟低頭回答:“回側妃娘娘的話,太子殿下在書房商議要事,說午膳不過來吃。”
宋雨薇:“那明日呢,后日呢,大后日呢,你有沒有說,有沒有問到一個時間?”
在去之前,就想到了萬一太子不答應,便讓丫鬟一并把后面幾日問了,無論如何也得確認一個時間,要見到太子。
丫鬟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開口:
“回側妃娘娘的話,太子殿下說……,說……讓側妃安分守己,這些日子太子都無空來側妃院中。”
說完,丫鬟低下頭,不敢看宋雨薇,生怕宋雨薇發難懲罰。
宋雨薇聽著這話,怒不可遏。
讓安分守己?
說無空過來?
很明顯,太子這就是在躲著。
再怎麼樣,吃頓飯的時間肯定有,但是太子直接拒絕了,就是不想見。
當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宋雨薇整個人都不好了,仿佛天塌了一樣。
朱嬤嬤見狀,趕忙出言相勸:
“娘娘別難,顧著自己的子要。”
宋雨薇不住,抓起面前的杯子,狠狠的摔了出去。
屋子里發出啪的一聲響,屋子里的其人都嚇了一跳。
朱嬤嬤趕使眼讓丫鬟收拾干凈。
宋雨薇起,面十分難看:
“不行,我絕對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朱嬤嬤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宋雨薇這幅表,肯定什麼都聽不進去,只得等緒好些才說,便忍住了想要出口的話。
宋雨薇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腦中在想著什麼。
突然,停下腳步,對著丫鬟吩咐:
“去,去把羅嬤嬤來。”
朱嬤嬤一聽,趕忙制止,低聲道:
“娘娘,這羅嬤嬤是太子府的人,還不知道可不可信。
咱們做的事是丞相大人吩咐的,若是羅嬤嬤不可信,那后果不堪設想,依老奴看,還是多等些日子再說。”
宋雨薇顯然不認同的話:
“你都說了是太子府的人,既是太子府的人自然是可信的。
被分派到我的邊,便只聽我的話,這種老嬤嬤,在府中能活到這個年紀,必然是有幾分眼,只要咱們小心些,便不會被發現端倪,后宅子爭寵司空見慣,能說我什麼?
若幫不到也就罷了,說出去也只會說我爭風吃醋,但是若能幫到我,那就是救命稻草。”
朱嬤嬤皺眉,總覺得這位羅嬤嬤不可輕信。但是宋雨薇堅持,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宋雨薇去把羅嬤嬤請了過來。
羅嬤嬤五十歲出頭,進門的時候低著頭,臉上不見恐慌,但態度很是恭敬。
對著宋雨薇行禮:“老奴見過側妃娘娘。”
宋雨薇坐在首位,對揮了揮手,然后好好的打量了一眼羅嬤嬤:
“羅嬤嬤請起。”
羅嬤嬤是和朱嬤嬤一同來曇香院的,是太子府規制上,送過來的人。
一開始也并不信任羅嬤嬤,不過后來一想,太子沒必要找人看著,宋弗剛剛府,不可能手那麼長,其的姬妾更沒有本事把手到這里,也就放松了警惕。
但是還是試探了幾回,發現羅嬤嬤無異常,才敢放心。
加上羅嬤嬤在府中多年,對太子府算了解,許多場合也能說得上話,對有用,便記在了心上。
對于現在的來說,能為所用,才是最重要的。
羅嬤嬤起來,宋雨薇讓丫鬟給賜了凳,羅嬤嬤不敢坐,低頭在一側規規矩矩的站著。
宋雨薇見如此,心里又滿意了幾分。
“嬤嬤可知,本側妃找你過來,所謂何事?”
羅嬤嬤低著頭,語氣恭敬:
“回側妃娘娘的話,老奴愚鈍,不知側妃娘娘的用意。”
宋雨薇面憂愁:
“嬤嬤不知道,本側妃才太子府,太子殿下便已經有些日子不來曇香院了。
本側妃為此,吃不下睡不好的,不知道嬤嬤可有什麼好辦法?”
這句問話一語雙關,就看羅嬤嬤是回答怎麼吃得下睡得好,還是回答怎麼讓太子來曇香院。
羅嬤嬤聞言,頓了頓,開口回答:
“側妃娘娘,太子殿下的事,老奴不敢妄言。
不過,老奴聽說了一個消息,或許側妃娘娘會想知道。”
宋雨薇狐疑:“什麼消息?”
羅嬤嬤看了周圍一眼,有些躊躇,不敢回答。
宋雨薇會意,當即讓丫鬟們退了下去,連朱嬤嬤也沒有留下。
羅嬤嬤開口,不過說話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低聲音:
“側妃娘娘,老奴聽聞,太子妃想要四月初一這一日,和太子殿下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