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坎坷的兩個月路途,對化作蛇蛟的璇璣來說區區只用了一個時辰就乘雲而來。
黃沙上的整個軍隊朝著天際大:「白蛇仙子,白蛇仙子,皇上被黑蛇襲擊,叼去了西海——」
西海?!
黑蛇?!
玉珠瑤死而復生了嗎?!
「白蛇仙,是附我爹的那條黑蛇。」下面傳來玉莫宸的大聲喚,他手裡攥著贈與他的琥珀石。
竟然又是那條作惡多端的黑蛇。
當日璇璣咬死玉珠瑤,出於仁心,放了玉項鼎這條八百年修為的黑蛇,想不到他不知悔改,竟然席捲而來,叼走了君臨——
這一次,本仙不會再放過你!
「翻天覆地,我定要將你送地獄!」
璇璣向著西海奔去。
西海之上氣候狂躁,璇璣一路極速追趕,終於在藏匿雲中找到了躲藏在裡面的玉項鼎,巨大的黑蛇口中咬著穿著鎧甲的君臨,他似乎已經被咬得暈死過去。
「黑蛇奴,放開君臨!」
璇璣怒吼。
口中出一道劇烈的水波,玉項鼎避之不及被打中下腹,他咬著君臨潛海中。
璇璣海幻化波瀾萬丈,「黑蛇奴,你自尋死路!!」
「你殺我蛇主,此仇一定要報。」
玉項鼎將君臨拖向更深的海底。
海底的力極大,如此下去,為凡人的君臨就是不被溺死,也會被水撕兩半。
璇璣費盡所有的法力,一瞬間將東海劈了兩半。
玉項鼎目睹一切也不敢相信。
只幾個月璇璣的法力又徒增了一倍。
玉項鼎看著璇璣頭上的角,已經真正蛻變了蛟,是龍的一族。
直到自己絕對抵不過璇璣,不會又毫贏過的可能,玉項鼎只好將君臨朝著海底扔了下去。
璇璣立刻填海救人,義無反顧的沖最深的海底之中。
璇璣功咬住了昏迷過去的君臨將他救了起來,把他吐到岸上,君臨卻已經沒了氣脈——
不會的,君臨不會死的!
後,玉項鼎盤旋在空中險惡大笑,「該死,殺我黑蛇一族,必當債償!」
該死,統統都該死!!
璇璣收斂住的怒火全然迸發,下一秒,璇璣琥珀的瞳仁猩紅怒震。
玉項鼎後的一片烏雲突然一道霹雷下來,將他的蛇撕了乾片萬段,連魂魄都撕扯得一乾二淨,不得迴重生。
罪孽。
雖然是除妖,但是璇璣知道,犯下了萬惡的罪孽。
「君臨……君臨……」
此刻璇璣化作人形,守在君臨的邊,顧不上自己犯下的罪孽深重,抱著他的頭,給他供給呼吸,但是他醒不過來,沒有心跳,沒有脈搏,再也醒不過來了。
——
君臨,你不要死!!
璇璣手心裡幻化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鋒利得只是看一眼都會疼痛無比。
但是璇璣卻表紋不,將匕首尖端一下扎進自己的心口,然後掐住君臨的兩頰,將的心頭如數灌他的口中。
凝聚仙氣的進君臨的,奇跡般的救回了他的命。
君臨看著抱著他的頭哭泣的璇璣,就像看到了幻影一般,「是你嗎?璇璣,是朕的璇璣嗎?」
「是我,君臨。」
是的聲音,是他深的人的聲音。
君臨在玉項鼎咬住他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璇璣了。
他還沒有向懺悔罪孽。
他還沒有用一生補償他給予的傷害。
孩子是他親手殺死的。
「朕罪該萬死,璇璣,你殺了朕吧。」
直到這一刻,璇璣才知道恨君臨,可也從來沒有停止對他的。
「君臨,是我太武斷,是你中了蛇毒,才會迷失了心智,孩子的死,不能全數責怪你。」
璇璣可以想象得到,當君臨恢復理智,回想自己親手殺了孩子時,他的心有多撕裂劇痛。
君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朕的璇璣……你可願意原諒朕……?」
君臨問罷,自己卻不敢去聽答案。
他癡癡傻傻的看著璇璣的,乞求不會說仍是不原諒他。
璇璣熱淚落下。
剛才見就要死去的深的人再度醒來,終於明白,仍是深著他。
璇璣點頭應:「我願意,我願意原諒你。」
君臨激涕淋,下一秒扣住的脖子,印上至深一吻,「別離開朕,璇璣,求你再也別離開朕。」
故事至此,似乎有人終眷屬。
璇璣和君臨在海邊相擁久久,他們以為彼此都不會再放開彼此的手。
他們是這樣的想著,也是這樣的期盼著。
一個月後。
西夏軍隊順利回到皇城。
皇城整個張燈結綵,因為君臨下了懿旨,冊封璇璣為後。
君臨給了璇璣盛大的冊封典禮。
典禮之上,璇璣一襲火紅的冠霞帔,得太過驚世駭俗。
世人朝著歡呼雀躍,狂喜不止:「白蛇仙子,萬福萬福,萬萬福,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君臨掀開璇璣的紅蓋頭,當著所有城民百姓的面,深親吻他最深的人。
他可以將這個吻變為永恆,再不分離。
有人起鬨起來,有人壞笑起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與皇后早生貴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冠霞帔的子在夕下映紅了臉蛋兒。
知道百姓們都在期許著什麼。
一個鮮活的小生命,一個延續西夏的小皇子。
而就在君臨打算付諸實際行的時候——
麗的黃昏天空變幻莫測,諸多的雲彩之間變化出一個個震懾人心的影,「白蛇仙,人蛇殊途,你泄天機,犯下殺戮,認罪還是不認罪!」
那是天神下凡。
璇璣敬畏,害怕天神會遷怒君臨。
「璇璣認罪。」
璇璣跪地請求開恩,龍神在雲層間現,「璇璣,你千年前雖救下西夏百姓,但卻殺死無數敵國將士,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終究犯下殺戮大罪,本尊罰你千年思過,可你又擅自闖人間,犯下殺戮,這一次本尊再不輕饒,歲隨本尊飄渺崖,永生永世不得翻。」
璇璣悲痛落淚。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殺戮便是罪,不管殺的是善是惡。
「璇璣隨龍神而去,還龍神、天神開恩,放過君臨,他犯下的所有罪孽都是了黑蛇蛇毒迫害。」
「天道有迴,君臨生死有命,隨本尊離開,再不許回頭!」
龍神神鞭揮下,璇璣被帶了過去,自此人仙殊途,縱使君臨喊破了嚨,向著天神箭反擊,一切都是徒勞。
——
「君臨,不要反抗天神,君臨,不要再來找我!」
璇璣知道任何凡人和天神對抗都難逃一死。
「璇璣,朕的璇璣,誰也不許帶走!!」
君臨不信,就是天神神將跟他奪人,他也不給。
君臨瘋狂的追尋璇璣。
為了尋找在天空消失的璇璣,他踏遍千山萬水,求遍所有的山神寺廟,最終,他參悟了人生——
「蒼天有眼,上天顯靈,朕只求每年見璇璣一面,朕願為自己的罪孽剃度向佛。」
君臨找了璇璣整整十個年頭。
眼角烙印下歲月的痕跡。
最終,他剃度向佛十個春秋,每日潛心送佛念經,打了天神。
天神網開一面。
他將璇璣收押在飄渺押修行,每年的三月初三,天神利用雲間的幻影,讓兩個彼此思念了整整十年的男隔空見面,一訴衷腸。
璇璣扔是璇璣的模樣。
君臨卻蒼老了許多,說:「還俗,將我忘卻,別再等我。」
他笑著落淚:「這次換我,由我轉世,三生三世也好,十生十世也罷,就是百生百世,直到你我償清罪孽深重,我終將再次等到你,只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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