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之唱得不錯, 不跑調、會換氣,盡管比不上檀易天生一把好嗓子,但人家真練過。
那婉也還行, 和江寒之一樣,都是麥霸。
沈清似乎來了就沒想走,和謝筠一起,以聽一首歌喝一杯啤酒的速度勻速喝了下去。
一個多小時后, 江寒之、那婉總算想起包間里還有幾個小妹妹,趕把話筒讓出來,順便還點了幾首耳能詳的ktv經典老歌。
這個“老”字是對于謝箐而言的,所以,對這個不怎麼聽歌的人來說,只有《再回首》勉強會唱——畢竟, 旋律沒那麼復雜。
謝箐道:“上學時忙學業,工作時忙工作, 耽誤了不娛樂。我和黎可淺唱一首《再回首》娛樂大家。”
那婉忽然說道:“法醫一般讀五年吧,謝箐去年工作,說明提前上學一年,哪個大學畢業的?”
黎可自豪地說道:“箐箐是京華大學畢業的,和我們檀隊是校友。”
江寒之和那婉異口同聲:“牛批!”
“一般。”謝箐略略致意一下, 緩緩唱出了第一句,“再回首, 云遮斷歸途。”
還行, 沒跑調, 聲音也沒抖。
多了些自信, 和黎可替著唱了起來。
其實, 比起唱歌, 更擅長跳舞。
上大學時,學校沒有木匠社和烹飪社,所以報了一個散打和一個街舞,幾年堅持下來,兩樣都比唱歌拿得出手。
一曲唱罷,掌聲熱烈,尤其是柴煜和檀易。
柴煜道:“兩個妹妹很卡拉OK吧,以后常來,柴哥帶你們玩兒。”
黎可當場就拒絕了,“謝謝柴哥,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想去爬爬山呢。”
柴煜道:“爬山好啊,我們也經常爬山,到時上你們。”
黎可高興了,“謝謝柴哥。”
謝箐笑瞇瞇地舉了舉啤酒杯。
謝筠去唱歌了,《小城故事》,唱得格外聽。
柴煜在檀易耳邊說了一句,“謝家姐妹都是小狐貍。”
檀易道:“別總說人家狡猾,謝箐不當面拒絕,不過是給你面子罷了,到時候該不接電話還不接電話。”
“噗……”柴煜笑了出來,“你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檀易“噓”了一聲,示意謝筠還在唱歌。
柴煜趕朝看過來的謝筠拱了拱手。
這一幕被謝箐看在了眼里,在心里搖搖頭,太可怕了,的時候,以為對方是全世界最珍貴的瑰寶,一旦不,對方就是一粒可以視而不見的塵土。
當然,柴煜這樣并不是不好,畢竟彼此放過也是一種德。
謝箐只是提醒自己,不了就要放手,認清現實。
失去一個伴固然傷心,但若自己輕賤自己,就是一場悲劇了。
……
大家都是年輕人、職場人,即便江寒之下了戰書,也一樣玩的開心。
散場時,沈清和謝筠都醉了,江寒之、那婉半醉半醒,柴煜和黎可于一種微醺狀態。
絕對清醒的只有謝箐、檀易二人。
檀易扶著沈清,謝箐扶著謝筠,踉蹌地出了金柜大門,把人塞到了小吉普后面。
隔著車子,檀易聲道:“你路上小心,回局里后給我打個電話。”
謝箐道:“沒事,檀隊不用擔心。”
檀易道:“你聽話。”
謝箐聳了聳肩,“好,謝謝檀隊。”
檀易照顧江寒之去了,“我送你們回酒店。”
江寒之搖搖晃晃地上了車,“明兒周六,我和老那休息,今兒晚住醉龍灣。”
“醉龍灣?”柴煜清醒了幾分,“你們在安海買房了?我怎麼沒聽說!”
江寒之先點點頭,而后又搖了搖,“確切地說,是我爺爺在安海買房了,退休后,他老人家一直住在這邊。”
檀易道:“正好,我倆也住那里,一起走吧。”
那婉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你檀易。”
謝箐把車開了出來,“江隊、那姐好好玩。檀隊、柴哥,我們先走了哈。”
四個人一起擺了擺手,“路上小心。”
從開發區回來的路上,黎可的酒意散盡了。
說道:“真沒想到,檀隊這麼歡迎,一個霸王花,一個市長千金,一個比一個來頭大。”
謝箐“嗯”了一聲。
黎可又道:“幸好我懸崖勒馬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謝箐還是回答了一個“嗯”字。
黎可自顧自地往下說,“箐箐,你覺得檀隊能看上誰,還是誰都看不上?”
謝箐道:“目前看來,兩個都沒戲。”
黎可驚訝地看著謝箐,“怎麼,是們不夠優秀嗎?”
謝箐反問,“優秀就得喜歡嗎?”
黎可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萎了下去,“這倒也是。”
謝箐笑道:“檀隊對們,還不如對江隊和柴熱。”
黎可又彈了起來,“箐箐,你說檀隊會不會……那啥啊?”
謝箐道:“那啥?”
黎可想了想,“沒啥,嘿嘿嘿……”不敢說,卻著笑了起來。
謝箐道:“放心吧,檀隊喜歡的,沒那回事。”
黎可就在大上拍了一下,“你個臭丫頭,就知道逗我玩兒。”
……
二人一路說笑著回到市局宿舍。
謝箐整理好洗漱用品,去浴室前給檀易打了個電話。
“檀隊,我到宿舍了,你那邊順利嗎?”
“順利,江寒之的爺爺家就在我家對面。”
“那就好,還有……”
“你說。”
“檀隊,可以說工作嗎?”
“當然。”
“沈懿和蔣之勝都是副市長的兒子,且是唯一的兒子,結合一些蛛馬跡,有沒有可能是這種況,就是某個人因為某些事死了兒子,所以才要報復到某些人的兒子上呢?”
檀易沉默片刻,就在謝箐覺得是時候放下電話的時候,他又開了口。
“很高興你和我有同樣的看法,但不一定是唯一的兒子,有兩三個兒子的也照殺不誤。以前,我以為他們只是殺手,但經過沈懿和蔣之勝案后,再跳出來再看我哥哥的案子,我發現自己進了一條誤區。誰說綁匪就是綁匪,綁匪綁了人,先大賺一筆,順便報個仇,豈不是快樂加倍?”
他晦地提及了他哥哥的死,這是從前沒有過的。
謝箐不該知道這件事,便保持了沉默。
檀易道:“等空了再細說此案,你早點休息吧。”
謝箐道:“好,檀隊再見。”
“再見!”檀易掛斷了大哥大。
“好姑娘,知道里外。”他點燃一煙,看向窗外平靜的海平面,角掛起一抹笑意,“江寒之十幾年前就贏不了我,現在更贏不了。”
柴煜把腳踩在寫字臺的邊緣,大喇喇地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老檀,給我狠狠打他的臉,腫他!”
檀易回頭看他一眼,“反正你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
“這話說的。”柴煜撣了撣煙灰,“送到眼前的熱鬧,不看白不看不是?”
“滾蛋吧你!”檀易在寫字臺旁坐下,目重新落在兩側墻面的資料上。
柴煜道:“謝箐發現什麼了,說出來聽聽?”
檀易道:“沒什麼,跟我之前說的一樣。”
柴煜“嘖”了一聲,“高材生就是了不起,太敏銳了。我說,江寒之不會來真的吧。”
檀易冷哼一聲,“他來真的又怎樣,你放心,小謝看不上他。”
柴煜問:“怎麼說?”
檀易道:“小謝年紀不大,但格沉穩,單從這一點上看,他們就不合適。”
柴煜搖搖頭,“你別看江寒之跟咱們咋呼,他在單位肯定不這樣。能在東城分局混上中隊長,非常不錯了。”
檀易按了煙頭,“你相信我,他那樣的糊弄糊弄黎可還行,謝箐他糊弄不了,而且還異地,扯淡呢。”
柴煜愜意地吐了一口煙圈,“這還差不多,不然我這老臉往哪擱。”
檀易道:“人家都沒往心里去,您就甭庸人自擾強說愁了好嗎?”
他起了,把三張剪報撕了下去。
柴煜放下雙,“為什麼撕了啊。”
檀易道:“如果兇手不單純為錢,也不單純為人,這三樁案子就可能與我哥的案子無關,不如先拿下來,以免分散力。”
柴煜道:“這倒也是。”
檀易把剪報放在屜里,“你有空的時候幫我個忙,把咱們圈子里的人和事,事無巨細地整理一下,我看看有沒有值得注意的。”
柴煜道:“好,這些我比你,我來搞。”
……
大概是酒的作用,謝箐反而早早醒了,拿起手機時才七點半。
帶著洗漱用品去了衛生間,一通作后,清清爽爽地往宿舍走。
才走兩步,就見李驥風風火火地跑了上來,“小謝,翔安縣發掘出了大批骨,案復雜,曹科長休息,陳法醫馬上退休了,檀隊的意思是讓你自己走一趟。”
“有案子啊!咱們一組去不去?”黎可蓬頭垢面的出來了。
李驥嫌棄地看了一眼,“趕的!”
“好嘞!”黎可撒丫子往廁所跑,“等我啊,三分鐘完事。”
謝箐繼續往前走,“我去換服。”
“小謝。”李驥又住了,“聽說要走山路,局里的越野不夠坐,所以……”
謝箐頭也不回地說道:“明白了,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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