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條山路,那可真是又長。
兩側的樹木極為茂盛,樹冠斜里生長,兩側朝著中央合攏,山路都給蓋住了。
所有的護衛都分散開來,并沒有集中在某個地點。
岳淳跟著衛中元,慢慢的沿著這山路走,走二十里的話,就能到津城了。
當然了,又不能走到津城去,只是沿途慢走而已。
黑乎乎,什麼都看不到。
山里有蚊蟲,能聽得到它們嗡嗡的生育呢。
不過,跟在衛中元邊,就不用愁這事兒了。
因為,蚊蟲本不稀罕他。
“昨天一整晚你都在這兒溜達來著?”
那這活兒,可不怎麼樣啊。
活生生走一夜。
“倒也沒有,昨晚,很彩。”
衛中元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岳淳也隨著停下,抬手著旁邊的樹,然后轉靠在上面。
別的不說,清凈是真的。
“那就說說吧,昨晚瞧見什麼彩的了?”
“這條路啊,每晚都不寧靜。很多人選擇從這兒走,或許是著急,也或許是見不得人。”
岳淳眨了眨眼,等待賜教。
“昨晚,有一對私奔的男從這里經過。他們很著急,因為后面有人在追他們。這條路很長,且因為跑馬,崎嶇不堪。然后,他們就被追上了。”
岳淳也不由唏噓一聲,“既然是私奔,那就應當做好提前計劃。顯而易見,他們沒有。不過后來呢?快說快說。”
很想知道后續。
“后來,那個男人就跪地求饒,說都是那人的主意。”
“這麼爛?不要講了,聽這種故事影響心。”
岳淳輕嗤了一聲,男人啊,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主家倒是有意思,聽到男人這麼說,他忽然改主意了。他放走了他們倆,且還給了那人一些盤纏。”
岳淳挑眉,“這麼刺激?這主家可真是絕,這對私奔的男,往后有‘好日子’了。”
“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衛中元很好奇。
顯然不是個忍氣吞聲的子,但,又肯定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樣。
“若我是那主家,我肯定會自我反省,肯定是我做的不好,才會跟別人生了。”
岳淳邊說邊笑,這話自己說了都不信。
“意有所指啊。”
衛中元也笑,下一刻抬手扶在靠的那棵樹上,“反省固然會反省,不過,把人圈起來也不能。大不了,互相折磨。”
“變態。”
就知他是這種人,哪會因為三言兩語就改變。
驀地,馬蹄聲忽然傳來。
岳淳立即站直,“會是嗎?”
“看看就知道了。”
舉步,慢慢的靠近山路邊緣,馬蹄聲越來越近。
忽然間,馬兒的嘶鳴聲響徹山間,然后便是打斗聲。
但也很快的,就都平靜下來了。
“這麼快?”
也未免太輕松了。
“走吧。”
衛中元慢步的上了山路,往那邊走。
馬兒被撂倒,可憐的躺在路上。
騎在馬上的人也被制住了,已昏迷不醒。
“王爺,這是他上帶的信。”
接過,衛中元先看了看,之后,手法極為嫻的將信拆開,沒有毫破損。
出里面的信紙,岳淳也不由翹腳看。
看了一眼,衛中元把手放低,確保能看得到。
借著唯一火把的,岳淳也看到了上面的字跡,麻麻。
“這是寫給太子的。”
不是國舅爺的。
“嗯。津城知府看來的確是跟太子有恩怨,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學不會做事之后干凈,總是留下把柄給旁人。”
看完了,衛中元又把信放回去了。
原原本本,再好好粘上,沒毫曾打開過的樣子。
把信件重新放回那人的服里,之后護衛把馬兒牽起來,人扔到馬背上去。
在馬屁上了一鞭子,馬兒就載著昏迷的信使順著山路跑遠了。
“若按這種方法,在這兒能截獲很多旁人的。”
還給放了,真是沒想到。
“那就慢慢等著,還會有更多的。”
衛中元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急。
繼續回到山路邊緣等著,很快的又有人從這兒經過。
不過不過快馬,是馬車。
馬車質量不怎麼樣,馬也不怎麼樣,車哐哐響,馬蹄也沒經過細心的修剪,這一切從聲音就聽得出來。
對于經驗富的他們來說,什麼樣的可能是目標,用耳朵聽就行。
直至幾近清晨時最黑暗的時候,快馬聲再次來襲。
岳淳也立時清醒,轉眼看向旁邊。
看不見什麼,只能依稀的瞧見衛中元的廓。
馬兒的嘶鳴聲再起,然后便是打斗。
只不過,這次的打斗時間線拉的很長,待得岳淳和衛中元靠近時,打斗竟然還在繼續。
那一匹快馬上是兩個人,如今那兩個人被護衛給圍住,顯而易見是逃不出去,但是異常頑固。
忽的,一群飛蟲飛出來,護衛條件反的躲避。
也正是尋著此空當,那兩個人也跳了出來。
“待在這兒別。”
衛中元說了一句,便躍出去了。
一陣風從邊吹過,岳淳瞇了瞇眼睛,之后就笑了。
果然是好了,不止敢黑白顛倒的熬夜,甚至都忍不住手了。
他有功夫知道,只不過,想必他練功夫的初衷,也是為了強健而已。
這回,總算有用武之地了。
衛中元攔截,護衛立即再次圍過來。
那兩個人再無把戲,也終于被制住了。
岳淳抬手,一只碩大的小飛蟲被給住了。
到了手里,它還掙扎了兩下,但再用力就給死了。
把手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這味兒啊,巫犀沒跑了。
但,這兩個人未必會用巫犀,這邪在他們上是用來保命的。
火把亮起,那兩個人也進了視線當中。
都瘦小的,共乘一騎,毫無力。
“可以確認他們就是南疆來的。”
岳淳輕聲道。
“沒錯,給國舅爺的信,在這兒呢。”
衛中元也拿出了兩人上攜帶的信件,信封上明晃晃的寫著關尚書親啟,都不用拆開看里面了。
“熬了一夜,沒白熬,了。”
岳淳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