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問題,讓苗佳有些了。
陳立繼續道,「現在看來害者們也不是完全沒有關聯。比如,第一個害者王大慶,他和蕭贏是債權關係,如果王大慶在失蹤前,蕭贏就來要債了,那麼蕭贏就是殺害王大慶的第一嫌疑人,可蕭贏是在王大慶失蹤后出現的,因此警方也好群眾也好,才以為王大慶跑路了,你覺得巧不巧?
按照蕭贏賬本上的時間,王大慶欠他錢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都沒要賬,為什麼單單王大慶失蹤后不久就突然出現來要賬了?」
苗佳皺眉點著頭。
「也就是說,真兇殺死了王大慶,為了掩蓋王大慶已死的事實,引了蕭贏過來,為什麼?因為王大慶死了曝后,可能會暴兇手的份。但連環刨錛案的兇手一個接一個的殺人,也沒藏著掖著,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是不是引人懷疑。」
「所以陳隊,你覺得,殺死王大慶的兇手並不是連環刨錛案的兇手?」
陳立搖頭,「不完全確定,但這是其中一個可能。可王大慶就算不是後面刨錛案的兇手所殺,也死於同一兇,並且能知道他欠債,還能引出蕭贏的人,一定是王大慶邊的人。這個人和後續刨錛案的兇手也一定有關聯。」
苗佳似乎有些懂了,「可蕭贏也被殺了,被用了同樣的一把鎚子,同樣的死法。兇手為什麼殺他?陳隊,我現在有點覺了,刨錛案的兇手殺人機恐怕不是單純為了錢吧。」
陳立點頭。
可為了什麼不停地殺人呢?這些人又有什麼必然聯繫呢?
後面的害者暫且不說,苗佳分析著王大慶和蕭贏的死。半晌,心裡一沉,「會不會是滅口?蕭贏被引過來要債,這種走社會的人心思很敏的,會不會蕭贏發現了王大慶的失蹤有問題?」
苗佳心中靈乍起,「或者說,蕭贏也許發現了殺死王大慶的兇手,所以被滅口了。兇手顯然是驚慌失措中殺了王大慶,為了掩蓋這個意外,才想辦法把蕭贏引過來讓大家都以為王大慶跑路,這樣就沒人懷疑他是不是死了,但沒想到蕭贏被引來后也是個隨時炸的雷?」
「可你想過嗎?兇手得是什麼份,害怕別人在看不到王大慶后,就懷疑自己?」
「葉小梅。」
苗佳茅塞頓開,馬上找出葉小梅的資料,心跳極快,「葉小梅常年被王大慶家暴,可王大慶失蹤后,哭哭啼啼聲淚俱下的報警,彷彿天塌了一樣,做的筆錄回答卻思路非常清晰。而且蕭贏被害前頻繁去葉小梅家要賬。葉小梅有很大問題啊。」
苗佳像是發現了華點,可很快又泄了氣,搖頭,「不對啊,如果葉小梅是殺死王大慶和蕭贏的兇手,最後為什麼也會被刨錛,淪為刨錛案害者之一呢,這樣就排除了是刨錛兇手的嫌疑,就算殺人,也只能推理出殺了王大慶而已。」
苗佳自言自語道,抬頭看向陳立,「葉小梅和王大慶的死有沒有關,做dna檢測就好了,王大慶的上除了萬誠戈的dna反應,可還有個沒確定份的dna呢。但葉小梅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東西可以做dna比對了吧。」
「葉,葉和葉小梅是母,拿葉的dna做比對,看看是否有緣關係,就知道那個未知dna是不是葉小梅的了。這一點我之前已經化驗科做了。」
陳立搖著頭,將手機里化驗科傳過來的報告遞給苗佳,結果是毫無關係,也就是說,這個推論錯了,王大慶不是葉小梅殺的。
苗佳失的跌坐在椅子里,「這案子太燒腦了。」
「不管如何,你有一點說的很對,即便不是葉小梅,這個葉小梅和真正的兇手應該也是有聯繫的,畢竟都是同一個兇。」
這個未知的dna,還比對了當初抓到的兇手鍾懷,他兒子鍾明,陳立甚至留下了廖塵宇的頭髮也做了檢測,但結果這個骨上未知dna不屬於任何和這個案子相關的人。
這是本案最大的一個疑點。這個dna的主人可以說和萬誠戈的嫌疑是一樣的。如果兇手不是萬誠戈,那必然是這個dna的主人,可他是誰呢?
所以在新的刨錛專案組會議上,重點討論了這個dna問題。
因為這個未知dna反應不止在王大慶的上,和萬誠戈一樣,另一還未弄清份的白骨的上,也有這個dna反應,所以就排除了偶然,為刨錛案真兇的嫌疑人之一。
可這個人到底是誰?案一度陷僵局。
而萬誠戈還在嚷嚷著要見廖塵宇,可惜,警方在詢問廖塵宇的時候,他本人拒絕了,廖塵宇拒絕見萬誠戈。
陳立埋在一堆舊案卷宗和資料里,只覺得思維陷到了死胡同里。
現在除了那個位置dna,所有表面證據都指向萬誠戈,可實際上陳立明白,他們不能單憑白骨上的髮就定萬誠戈的罪,了直接證據,最多能告他謀殺葉,可萬誠戈到現在還堅持自己是誤殺,沒有刨錛。
如果萬誠戈沒說謊,那就真的有一個人在陷害他,那個人毫無疑問最大嫌疑就是未知dna的主人。
陳立思索著,那邊技科的人將葉筆記本手機通訊資料瀏覽記錄,都調了出來。
目前為止這個案子上一個很大的矛盾分歧,也是當前可以追查下去的突破點,葉找萬誠戈到底為了什麼。
廖塵宇說葉找萬誠戈是因為拿到了他是刨錛案真兇的證據,而萬誠戈堅持說葉找他是為了另外的事。
這個另外的事,陳立看出來了,萬誠戈並不想說,所以一開始才會和警方說謊是葉糾纏他,但現在看到事態不好,他也承認自己說謊,這一點他自己知道對他很不利,因為他一再翻自己的口供,已經失去誠信,可廖塵宇從頭到尾都堅持自己的說法。
所以,廖塵宇和萬誠戈之間有一個人在說謊。
但不管如何,唯一確定的,葉手裡一定掌握著什麼東西,才會釀的死亡。
但,距離刨錛案過去了十五年,葉是如何拿到所謂指向真兇的證據,那個證據又是什麼,怎麼來的證據?警方現在毫無頭緒。
「如果廖塵宇說的是真的呢,葉掌握了萬誠戈是兇手的證據,拿著證據去質問萬誠戈,然後萬誠戈殺人滅口,把證據毀了。」苗佳說道。
「如果萬誠戈沒刨錛,而是下一劑猛葯把葉直接毒死了,我們當初就不會懷疑葉的死和刨錛案有關了吧,所以萬誠戈滅口葉,何必大費周章弄把鎚子放在後備箱里等著別人取證。
葉的案子不是刨錛,我們就不會將它聯想到刨錛案,就算咱們挖出了那兩白骨,一時半會都對比不出來髮的dna屬於萬誠戈,萬誠戈就不會現在這樣深陷連環殺人案的境地,頂多是個誤殺立。m.
所以葉的死本就很有問題。」
「所以,你覺得萬誠戈確實是被人陷害冤枉的?」
陳立皺眉,又沉默了,所有的分析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想要陷害萬誠戈,這個人必然要很悉他,甚至當年埋的時候就和萬誠戈走的很近,也許還認識葉等人,那麼兇手應該是當年萬誠戈邊的人才對。但這範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啊。
「別忘了卷宗里曾經一條很關鍵的害者的口述,那就是,兇手是穿著安城二中的校服。只不過當時鐘懷被抓的時候說是自己穿著兒子的校服,才模糊了這個重要的信息,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找到真兇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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