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章和孟嫵同步看去,李乾元緩緩從陶春虎背后走出來,陶春花滿臉諂地讓了路。
孟嫵沉眉不悅,這李乾元怎麼都追到家里來了。
“孟娘子,見到我來連個笑臉都沒有,真是讓人傷心。”李乾元倒還是笑嘻嘻的,輕蔑地掃向陸行章,不把他放在眼里。
“今日之事在衙門已了,不知李公子來有什麼事?”孟嫵沒有給他什麼好臉,邊說著邊開始收拾桌子。
這治療看來今天是看不下去了。
李乾元笑容收斂,擺上一副臭臉,回頭吩咐著:“把東西抬上來。”
兩個仆人立即抬了一個箱子上來,看那模樣,東西似乎還有點重,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孟嫵下垂著眼盯著箱子猜測,卻聽到李乾元兀自說道:“只是我爹對你的一點歉禮,希你收下。”
疑抬頭,卻發現李乾元正看著陸行章,看來這箱子是李大人送給陸行章的,是因為徐知府?
“至于你……”李乾元目回到孟嫵上,出一個輕浮的笑容:“孟娘子,我們來日方長。”
陶春花在一旁目驚疑不定,不知道這李乾元什麼意思,剛開始進村嚷嚷著要找孟嫵,還以為是孟嫵的仇家呢,怎麼看起來像是來送禮的?
“走了。”李乾元來得快,走得也快,臨走時對陶春花招了招:“你跟我過來。”
“誒,好好。”陶春花狗子地跟上去。
屋歸于平靜,陸行章斜眼著那箱子,面無表地回到書桌邊,沒有要管的意思。
孟嫵抬腳踢了踢那箱子,沒有珠寶的叮當聲,像是很扎實的件。
陸行章不開,也懶得管,指名道姓說是送給陸行章的,里面不管是什麼都和無關。
閑得沒事,只得去廚房忙活,尋思給這三個小的煲點養生湯,以后陸行章朝為,披星戴月的,得盡早開始養著。
路過書桌,眼尖地看到最上面的《周易》,形頓住,這鬼書怎麼又來了?
孟嫵毫不猶豫地手拿起來,翻開一看:“誒?這本怎麼這麼正常?”
這正是記憶中的那本書,雖然排版字眼略有不同,但大容出不大,鎮上并沒有賣的,他從哪里弄來的?
陸行章聽到孟嫵的話,筆微頓,拿過手里的書掃了眼,眸子了,李思淺拿來后他沒怎麼翻過,一看到這書名就會想到孟嫵,便心生煩悶。
這是他頭一次翻開,容竟然與他之前看的那本大相徑庭,幾乎南轅北轍。
“你一直沒看?”孟嫵捕捉到他眉間的詫異,挑眉發問,不等他回答,又無所謂地笑了笑:“反正你看不看都會覺得我有罪。”
陸行章心臟仿佛被針刺了下,一言不發地放下書,古井無波地繼續抄書。
孟嫵早就不指從他里得到謝,也只是冷哼了聲,去了廚房。
雖是被罰在家里閉門思過,但村里和鄰村仍有人慕名而來找孟嫵看病,因此每日收也還算不錯。
“讓讓!快!”
一道急促聲音傳來。
孟嫵抬頭一看,兩個村民抬著一個淋淋的人過來,顧不得許多,直接把人放在了平日的飯桌上。
“麻煩孟大夫救救我大哥!”抬人的兩個渾是,“噗通”在孟嫵跟前跪下。
孟嫵哪承得了這一跪,忙把兩人扶起來,快步走到傷患邊,那傷患手臂上碗大的一個傷口,深可見骨,兩節手臂勉強連在一起。
沒有過多猶豫,立即著手準備清水和烈酒,又讓陸玉幫忙搗點藥草,但一人只有一雙手,腳不沾地忙的陀螺一樣,還是差了很多東西。
沒有助手太礙事了。
“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陸行章不知何時放下筆,主上前發問。
孟嫵無暇追問其他,飛快地吩咐了注意事項,竭力為傷患止,但傷口太嚴重,遠不如現代醫學的便捷。
“大夫,我大哥好像沒呼吸了!”
孟嫵上前一聽,呼吸微弱,是大失休克了。
迅速出毫針刺上傷患的人中、關、足三里和涌泉,同時清創止,木桌已經被鮮染紅,兩個大漢手微微抖著,卻堅如磐石,有條不紊地治療。
門外不知何時圍滿了村民,將里面看了個一清二楚,默默地為了一把汗。
經歷了漫長的半個時辰,傷口的終于流得沒那麼急了,孟嫵此時才抬手用手腕了額頭的汗,對陸玉道:“玉兒,把藥草拿來。”
陸玉抱著罐子小跑過來,孟嫵盡數敷在傷口,但還不夠,便又道;“再去磨一些來。”
“嫂嫂,沒有了。”陸玉張地回答著。
“沒有了?”孟嫵愣了下想起來上午都賣了,家里只備了小劑量,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大失的傷患。
傷急,對陸行章道:“你去鎮上幫我買點止的藥草來,錢我稍后結給你。”
陸行章沒有多言,點點頭出去。
這里到鎮上一來一回起碼小半個時辰,去山上現摘快一點也就半刻鐘,孟嫵抬頭掃視一圈,恰巧看到方大力站在外面。
“方二哥。”喚了聲,“幫我個忙。”
“你說。”方大力義不容辭,大步過來。
“你和玉兒上山,認識藥草,快摘一些回來,麻煩了。”孟嫵請求著,轉頭又對陸玉道:“嫂嫂能夠相信你嗎?”
“可以!”陸玉猛地點點頭。
方大力抱起陸玉,隨手撿起地上的背簍,飛快地奔出去。
站在最外圍的陶春花聽到了這一切,默默退出去,一路小跑去了村口,對守在那兒的人低聲道:“機會來了。”
陸行章腳步飛快地穿梭在鎮上,剛才打算去之前村口大叔那兒問問,結果大叔早就關了門,人不知去哪兒了,他只得趕去其他的藥鋪。
好在藥鋪存量充足,他掏出碎銀,想了想,咬牙多買了一倍的量,囑咐掌柜包好。
他抱著藥匆匆往回趕,剛到村口,一隊人馬擋在他跟前,是李乾元。
“李公子,我有要事,請讓一下。”
“那恐怕不行。”李乾元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