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邁著沉重的步伐上樓,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傅才這個糊塗的兒媳過來。
「你啊你啊,看看喬家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你若是真心疼你兒,就不要再為難他。」
傅夫人今天也參加了葬禮,看著喬家兩夫妻那麼悲痛,確實狠狠共了。
但在傅面前,又不好意思承認,只是小小的嘟囔了一句:「阿辰做的工作又不危險。」
傅白了一眼,不免教訓起來:「看來你真不了解你的兒子,你若把他得太,小心失去他。」
傅夫人沉默不語,若有所思的看著二樓。
臥室,傅辰展開信件之前,拿了乾淨的布,把信封上面的跡細細乾淨。
信中言語雖極力輕鬆,傅辰還是讀到了視死如歸的悲壯。
這信最開始還字跡工整有力,後面逐漸寫的扭曲,甚至到最後面,大概是喬昱被折磨的時候,出時間給他寫的,言語倉促簡潔,字裡行間之間有滲到紙張里的跡。
喬昱說雖已視死如歸,卻唯獨舍不下父母,忠孝難兩全,以後要父母終日活在喪子之痛中。
為了保護傅辰,心中甚至都未曾提起傅辰名字,但字裡行間,卻把傅辰當了唯一可以託付的人,父母給他,才最放心。
喬昱還在信中寫明,一定不要為他報仇,傅辰和父母平安,他的犧牲才有意義。
信的最後面喬昱簡短幾句提到,臥底期間和一名子多次發生關係,床笫間曾推算過那子於排卵期,或許他也有了后。
雖是寥寥數字,傅辰卻能讀到喬昱心中的歡喜,似對那子心。
好似絕中滲出的一點微,傅辰恍然抬頭,怔了幾秒之後拿起電話撥給了一個很久都沒有打通的號碼。
「幫我找一個人,我稍後把資料傳給你。」
掛斷電話之後傅辰著手開始整理那子資料,但只是通過喬昱信件,很難判斷出他們到底什麼時候發生的關係,甚至他連那子是本國籍,還是外國籍都不知道。
傅辰當即打電話給史斯過去,並沒有直接告訴他喬昱可能有孩子,只問喬昱臥底期間,有沒有提過曾和一子發生關係。
史斯想了想,說確實有一個人,就在不久前,大概已經有三個月。
有了關鍵時間,傅辰立馬把消息傳過去,告訴那人查三個月前和喬昱發生關係的。
有了時間,範圍就小了很多,傅辰直覺很快就可以給喬父喬母驚喜,給他們生活的信念。
做完這些,已是深夜,傅辰依舊沒有任何睡意,倒了杯酒坐在臺上,垂著沁涼的晚風。
獨自一人的時候,失去摯友的打擊和失落才似水般湧來,猛烈撞擊著他的心臟,酒越喝心思越沉重。
腦海中,一個人的影越來越清晰。
傅辰拿著手機撥通了簡安的電話。
彼時簡安剛剛睡著,聽到手機響,一看來電顯示是傅辰,瞬間清醒:「喂,阿辰。」
「打擾你睡覺了吧。」
簡安打開床頭燈,說著沒事,今晚睡不著,還在玩手機呢。
「熬夜玩手機對不好,以後不要這樣。」傅辰的語氣難掩的疲憊和沉重。
他單手撐在太那裡,微瞇的雙眸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你怎麼了,聲音不太對。」即使隔著電話,簡安還是聽出了不對勁,「是因為那件急事,到底怎麼了,阿辰,需要我幫忙嗎?」
這幾天查了傅氏集團的狀況,也留意了新聞。
但傅氏集團一直平靜如初,本沒有任何需要傅辰急匆匆趕回桐城的趨勢。
簡封說是傅辰不想出席發布會找的借口,上次喝酒那一點好不容易存起來的一點點好灰飛煙滅,說他把凌薇肚子扔在溫城,實在太渣。
簡安卻覺得不是這樣,那個電話雖然很簡短,卻能聽出傅辰的焦急。
所以一直在等傅辰的電話。
「已經解決了,只是……後勁有點大。」傅辰抬眸瞧了一眼夜空,繁星閃爍,他凝重的開口:「安安,你知道喬昱嗎?」
「喬昱?」簡安想了想,想起了這個人:「他不是你的朋友嗎?關係很鐵的那種。」
簡安在傅家聽過不喬昱的事,尤其是從傅筱筱的口中,只要一提到喬昱,就是昱哥哥可帥了,八塊腹,拿槍的時候可帥了。
「他犧牲了。」
傅辰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緒波,外人聽來就好像閑雜人等去世了一樣。
簡安的心瞬間沉了一下,喬昱可是傅辰屈指可數的朋友中,最重要的一個,從小玩到大的,過命兄弟。
雖然兩人平時不常聯繫,但可見一斑。
「我這幾天籌備了他的葬禮,今天將他下葬,土為安。」
傅辰說土為安的時候,悲涼孤寂,前半生和喬昱的所有相都了泡影,後半生兩人再無相見的機會。
不舍,難過,悲愴。
傅辰一定不會讓旁人看出他的任何緒波,簡安卻知道他一定難過極了,不然不會給打這個電話。
事實上,傅辰心中的痛,比任何一個人想的都要深。
因為喬昱死前遭了非人的折磨,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
「你那天急急忙忙的回去,就是因為喬昱犧牲了對嗎?」
事知曉的太突然,簡安也不知該如何勸傅辰不要悲傷,所有的堅強和安的話,都顯得無比可笑。
勝似親兄弟的人犧牲了,他怎麼能不難過?讓他堅強讓他想開點,這都是局外人無關痛的勸,畢竟知道了,總要說些什麼。無關痛的話也好,最起碼是關心過了。
「你該喝些酒,可能醉了就不會太難過。或者吃點糖好嗎,有研究說吃甜的可以幫助緒更快地恢復。」
簡安說著,嘆口氣:「若是我遇到這種事,一定會痛哭流涕,用眼淚宣洩緒,但這似乎不適合你傅辰,說實話,我不知道你該怎麼做,才能儘快走出來。」
「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