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傅斯年沉聲說著。

姜瓷一臉無語，這裏是窯爐，不是飯店，上哪去給他弄吃的。

「既然傅先生了，要不您就先回家吧。」姜瓷下了逐客令。

「你敢趕我走？」

「不敢，只是這裏什麼吃的都沒有，只有燒瓷用的土，我剛篩出來的。」姜瓷一臉誠懇地指著地上的紅土說著，清澈的眼睛裏沒有一玩笑。

「你竟然敢讓我吃土？」

傅斯年臉上儘是詫異，眼裏的怒意漸漸燃起。

姜瓷立刻下陣來：「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傅先生，現在這麼晚了，我真弄不到吃的。」

傅斯年見姜瓷一張小臉委屈的都要哭了，生生將怒氣了下來，一言不發轉走出了窯爐，立的影漸漸在黑夜中消失。

姜瓷整個人癱坐在後的椅子上。

按說傅斯年這個定時炸彈走了，應該會覺得開心才對，可不知為何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時間不多了，還是抓泥吧。」

姜瓷用力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關於傅斯年的畫面全部甩出去，深吸一口氣，開始認真拉坯，將瓷泥拉瓷坯。

許是太過專註，連傅斯年回來了都沒有發現。

燈下，姜瓷低頭弄著瓷坯，不施黛的臉上，有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得乾淨，長長的頭髮，僅用一胡桃的木隨意地挽在腦後，兩鬢有幾碎發落下，有種破碎凌的。

儘管材纖弱小，說話總是聲細語的，脾氣如水般溫，但傅斯年知道，這副與世無爭的外表下藏著的那力量，堅韌到可摧枯拉朽，可抵抗山海咆哮。

姜瓷抬起頭，就見傅斯年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

「傅先生？」

姜瓷喊了他一聲，傅斯年這才出神來，面無表地拎著飯盒走了進來，將手中的飯放在桌子上。

姜瓷肚子恰時地了。

這才想起來，自己一天沒吃東西了。

「吃飯。」

姜瓷放下手中的瓷坯，走到桌邊離開椅子坐下。

傅斯年面無溫，聲音冷冷地說著：「打開，難道要我喂你嗎？」

「哦。」姜瓷立刻站起，將飯盒打開。

是西紅柿蛋面，面還沒坨，看著應該是剛剛煮好的。

姜瓷忍不住問：「這裏最近的村莊也在5公裏外，傅先生從哪裏弄來地面？」

傅斯年輕聲開口，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薄怒：「我的事，什麼時候要你過問了？」

姜瓷見狀立刻將閉上，不再過問。

「吃。」

傅斯年將那碗面推到姜瓷面前，表冷淡，看不出什麼緒。

「只有一碗，傅先生不吃嗎？

」姜瓷一臉不解，明明喊的人是他，現在又要吃面，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讓你吃就吃。」

「哦。」

姜瓷雖有不解，但奈何對方氣場太過強大，只好乖乖坐下來，看著賣相還不錯的面，心中很是忐忑。

傅斯年不會給下毒吧？

雖然剛剛將他咬傷了，可又不是故意的，這也罪不至死啊。

姜瓷吃了一口面，含著里不敢咀嚼，萬一真有毒，今晚可就代在這了。

「就這麼難以下咽嗎？」

姜瓷急忙解釋，怕他不信故意張開吹著：「不……不是，很好吃，就是有點燙。」

面雖然不算難吃，但好吃是真的算不上，很咸，齁鹹的。

他眼神冷峻，從牙中冷冷地拋出幾個字：「既然好吃，那就剩全吃了，一滴也別剩。」

姜瓷心中後悔萬分。

看著面前比臉還大的碗，哭無淚。

這麼一大碗齁鹹的面全吃下去，晚上怕是要喝10斤水。

吃了半個小時后，姜瓷實在是吃不下了。

「傅先生，面很好吃，可我實在是吃不下了。」

雙手抱著碗抬頭，腮幫子被面塞得鼓鼓的，一雙小鹿般的眼睛看著傅斯年，楚楚可憐地哀求著。

「嗯。」傅斯年結滾，微微發出一個音節，算是準許了。

姜瓷立刻如獲大赦一般，鬆了口氣，將里的面全部吐進了碗裏。

傅斯年見狀，眉眼中閃著怒氣。

「你？」

「我怎麼了？」

姜瓷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眨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傅斯年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意往下了，角浮現一抹壞笑：「既然飽了，就該我吃了。」

「什麼？」姜瓷瞪大了雙眼。

又來？

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夜宵，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不給姜瓷拒絕的機會，傅斯年拉著姜瓷的手出了窯爐，徑直往後院走去。

「傅先生，你後天就要和林小姐訂婚了，我們再這樣很不好。」

姜瓷用力掙扎著，整個人撲進黑夜裏，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空像是倒了墨一般，黑的，時而有幾道閃電劃破天空。

一陣涼風吹過，姜瓷素白的長被風吹得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瑟著脖子，加快腳步往傅斯年邊湊近。

從小就怕黑，尤其是夏天的雷雨大風天氣，深沉抑有種森森的覺。

傅斯年卻突然鬆開了手。

「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

姜瓷低下了頭，抿著。

明明是他對不起，是他要跟別人訂婚了，而卻連提都不能提？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段里已經夠苦了，不想再一直苦下去了。

姜瓷鼓起勇氣說著：「傅先生，就算是為了你喜歡的人，也請放過我吧。」

他突然住姜瓷的手腕，眸狠戾，覆上一層駭人的冰霜，用力往自己邊一帶。

「姜瓷，你休想。」

不再給姜瓷說話的機會，直接將攔腰抱起，往後院走去。

一路上狂風驟雨，兩人都被雨淋了。

他一腳踹開休息室的門，抱著姜瓷徑直走到浴室，將扔進浴缸里，打開水龍頭，拿起花灑對著了姜瓷的臉。

溫熱的水呲得睜不開眼。

姜瓷抬起雙手想要擋在眼前，卻又被傅斯年拉開，一直對著的臉澆了十多分鐘才停下。

期間，姜瓷嗆了好幾口水，忍不住咳嗽。

「咳咳咳……」

「清醒點了嗎？」傅斯年問。

姜瓷雙手趴在浴缸沿上，大口地呼吸著，因為缺氧一張瓷白的小臉漲得通紅。

「還敢、妄圖離開我嗎？」

為了保命，姜瓷拚命地搖頭。

傅斯年就是個瘋子，惹怒了他，怕是連明天的太都看不見了。

姜瓷還未緩過神來，傅斯年又將從浴缸里撈了出來，抱進了臥室，往床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