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進來后,先對孟季廷屈膝行禮。
孟季廷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對道:“娘先坐吧。”
鄭媽媽道了聲是,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但卻只坐了半個位,然后問道:“爺,不知您請奴婢過來,是有什麼事?”
孟季廷挲著自己的手指,頓了一會,才開口道:“娘如今有有子,又有孫兒,正是天倫之樂的時候,我本不該麻煩娘。但我這里,實在是找不到信重的人,所以才將娘請進來,想請娘重新進府來,幫我照看一個人。”
鄭媽媽聽著心里了,已經猜測到他想讓照看的人是誰了。
之前世子爺就已經找過,莊姨娘初初懷孕時,便想讓重新進府照顧。
只是那時的兒媳將要生產,且如今在外面有兒有孫,兒孝順,正是的時,因此并不大想重新進府來伺候人,那時世子爺倒也沒有勉強。
如今世子爺再提起這件事,可見他是真的找不到合適的人了。
鄭媽媽看著眼前一臉愁的人,明明是執掌千軍的人,卻為后院的事憂心忡忡。畢竟是自己大又帶大的孩子,托大點說,也相當于的半個兒子,鄭媽媽也有些心疼他
鄭媽媽嘆了口氣,問道:“爺是想讓奴婢進來服侍莊姨娘?”
孟季廷點了點頭,道:“犯了點錯,如今被我足在院子里,娘進府來,替我看著。”
“現在懷著孕,也防著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看我如今與生隙,便在東院里手腳。還有我母親那邊,如今對青槿心生不滿,恐會拿出氣。墨玉、綠玉兩人都年輕,遇事經驗不足,需得有個年長資歷足的人替我在東院里鎮著。”
鄭媽媽心想,這明面上是說讓看著,實際上還是想讓保護莊姨娘。就連如今這足,恐怕也是為了保護莊姨娘更多。
鄭媽媽也算是看著青槿長大了幾年,如今又見自己大的孩子為愁眉不展的樣子,狠不下心來拒絕。
鄭媽媽問道:“爺想讓我什麼時候進府?”
孟季廷臉上松了一口氣,忙道:“娘家里若是沒有別的事,明日就進來吧。”
“行,那我今日就回去收拾收拾,也回去跟家里人說一聲,明早就過來。”
孟季庭有些鄭重的看著鄭媽媽道:“娘,我就把青槿給你了。”
“爺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東院分毫,就是國公夫人邊的人,我也攔得住。”鄭媽媽對他保證道。
到了第二日,鄭媽媽簡單收拾了東西便進了府。
先去正院給胡玉璋請安。
胡玉璋聽到的名字時,心中微是訝異。自然是知道鄭媽媽這號人的,是世子的娘,雖然已經不在府里服侍,但也是世子爺尊敬的人,自然也以禮相待,平時年節讓人送去的禮和賞賜都必不可。
袁媽媽也是驚訝,道:“這老東西,平日看有子有孫萬事足的模樣,可是聽說過不愿意再進府伺候人的,如今怎麼又進府來了。”
胡玉璋將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對丫鬟道:“將請進來吧。”
鄭媽媽進來后,規矩的給胡玉璋行了禮,道:“奴婢見過夫人。”
胡玉璋客氣的讓人將扶了起來:“娘快起來吧。”
然后請坐下,看著手里挎著的包袱,又笑問道:“娘進府來,可是有什麼事?”
鄭媽媽也微微的對笑,恭敬道:“奴婢如今閑著,想進府找份事干。所以昨日求了世子爺,世子爺與奴婢說,正好莊姨娘足在院中,需要人看守,便讓奴婢去干看守莊姨娘的活兒。”
“夫人是院子里的主母,奴婢進府來,所以先來給您請安。”
看守?可真會找詞兒,世子不就是找人進來護著東院。胡玉璋微微側過頭去,掩下心中的不滿。世子如此,究竟是防著呢,還是防著宋國公夫人。
胡玉璋端起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茶,然后將茶盞雙手握在手里,頓了一下,才道:“既然是爺的吩咐,那娘便去吧。”
鄭媽媽道是,又告了退,然后才去了東院。
東院里卻是連綠玉都不知道鄭媽媽今天會進府來的,有些訝異的問道:“娘,您怎麼來了?爺不是不讓任何人進東院來嗎。”
鄭媽媽輕拍了一下的腦袋,道:“是世子爺讓我進來的,以后我在東院里伺候。”
綠玉還沒反應過來,心中疑,娘可一直都說不愿意再進府伺候人的。
墨玉倒是十分高興,笑著與道:“鄭媽媽,您來了可真是太好了。”說著接了手上的包袱,一邊道:“您快坐,我給您倒杯茶。”
鄭媽媽擺了擺手:“茶就先不喝了,姨娘醒了嗎?醒了我就先去給問個安。”
墨玉道:“醒了,醒了,現正在用早膳呢。”
鄭媽媽點了點頭,往屋里走去。
里面青槿正端著碗,用勺子舀著一碗粥小口的喝著。
見鄭媽媽進來給請安,面上微有訝異,放下手里的碗勺,用帕子了,問:“是爺讓您進來的?”
鄭媽媽道是。
青槿沒再多說什麼,讓人搬了張凳子請坐下,然后道:“我和媽媽也好些時間沒見了。”記得上一次見,還是十五歲及笄的時候,孟季廷請進府來給做正賓。
說著不由無奈的笑了笑,對道:“媽媽能進府里來陪我,我是很高興的。只是你看我現在,被足在院子里,以后也未必能出得去,不能讓媽媽跟著我福,以后倒要讓媽媽跟著我冷落。”
鄭媽媽對道:“姨娘千萬別說這些喪氣話,爺還是顧念著您的。您吶,就好好的養胎,將小主子平安的生下來,以后的事誰又能說的準。”
青槿淡淡的笑了一下,心中并未將的話放在心上。他們那天吵得那樣厲害,把該說的不該說的最狠的話都說完了。那之后孟季廷再未進過東院,或許他以后也不會再想見。
覺得這樣也好,他們之間,心里橫著姐姐的命不過去,他心里也哽著一個孟燕德,彼此心里都有隔閡,不見比見了相互仇恨的好。
孟季廷不會放出宋國公府,以后就一直待在東院,直至老死,也沒什麼不好。
青槿讓人將桌上的早膳都撤了下去,大約是看在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雖然被幽,但一應吃食用度與從前并無二致。
青槿又對鄭媽媽道:“我讓綠玉幫媽媽一起收拾住的房間吧。”
于此同時,紫棋牽著,在東院的門口,對著里面的綠玉招了招手。
綠玉跑過來,問道:“紫棋姐姐,你怎麼來了。”
紫棋將手上的繩子遞給,了上的,對道:“這是姨娘的狗,你牽進去,姨娘看到了也會高興一些。”
自從青槿懷孕后,孟季廷不讓再狗,于是便由藍屏和紫棋臨時照顧著。
而已經年的已經是個大塊頭的獅松犬,大概有四五十斤重,長得發達,兇狠威武,不認識的人看見了都會有幾分害怕。
綠玉看著這麼大塊頭的狗,心中就有些發憷,不敢手牽繩。
紫棋對道:“別怕,它雖然看起來兇狠,但對自己人不兇的。”
綠玉這才接過狗繩,將狗牽了進來。
紫棋又叮囑道:“雖然溫馴,但你們平時也要看好了,別讓它沖撞了姨娘。”
綠玉一邊點頭說好,一邊問道:“爺原來不是不讓狗近姨娘的嗎?您現在把它牽到東院來,爺不會生氣吧?”
紫棋垂下眼,了狗狗屁上的,沒說話。綠玉很快就反應過來,沒有爺的吩咐,別人自然也不敢將狗往東院里送。
綠玉道:“我這就將狗牽去給姨娘看。”
紫棋進不去東院,看著他們一人一狗的走遠,又看了看青槿房間的方向,這才站起,準備回去。
在抄手游廊里,看到純鈞領著白大夫走過來。紫棋攔住他,拍了拍他的手,聲音有些兇的道:“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純鈞讓大夫等他一會,這才走過去,笑瞇瞇的對道:“怎麼了,紫棋?”
紫棋瞪著他:“我問你,爺準備把青槿關到什麼時候?”
純鈞道:“這我哪兒知道?”
“你不是整天跟在爺的邊嗎?你就不能探一探爺的口風,順便再幫青槿說兩句好話。”
“爺現在正在氣頭上呢,誰敢這個霉頭,院里的人連姨娘的名字都不敢提。”
說著看著紫棋,又道:“我知道你和莊姨娘從小一塊兒長大,好,不過你現在還是不要在爺面前提起,或為說話的好,不然肯定要挨罵。且要我說,爺現在將莊姨娘足在東院,也是為了好。”
紫棋“呸”了一聲:“我看應該把你幽起來,然后也說是為了你好。”
紫棋瞥了他一眼,故意道:“算了,你不肯幫我在爺哪里探口風,我找承影去。他人機靈,肯定不會像你這樣死板。”說著就要走的樣子。
純鈞連忙拉住,道:“好了,我幫你去問就是。”
說著又拉了的手臂,笑著道:“我昨天在街上給你買了一支簪子,放在我房里。我現在有事,等我忙完,我去找你,再把簪子給你。”
“誰要你的東西。”紫棋嗔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拍開他的手走了。
純鈞看著走遠,這才回來領著白大夫繼續往東院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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