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呢, 雖然陳皎之前求神拜佛希讓狗皇帝忘記自己,但實際也知道這種想法有點不太現實。
畢竟當初可是因為太子,親自拒絕得罪過陛下。
皇帝又是個小心眼,肯定一直都記在心里, 只不過前段時間忙著跟朝中重要的大臣算賬, 現在才有空收拾這條小蝦。
所以當陳皎真的聽見皇帝宣自己進宮后, 居然沒有多慌張擔憂, 而是生出一種塵埃落定的安穩。
算了, 該來的都會來。
與其每日驚慌等待不知何時會落下的刀,還不如早早面對。往好想, 至今天后爹終于不用再被著吃素了。
陳皎想開了,永安侯府卻一團。
眾人神嚴肅,好像陳皎不是進宮, 而是要去上刑場, 隨時都可能丟掉命。雖然兩者也相差不了太多。
上次陳皎在皇宮中的經歷實在駭人, 這次永安侯府都如臨大敵,誰都不愿陳皎再走這一趟。
怡和郡主昏了頭, 甚至主提出要去找自己母親, 讓大長公主進宮求。
這個提議一出口, 永安侯還有些意。畢竟上次他是跪地磕頭辭才保下了妻兒, 這次他連能夠進宮求的位都沒了, 怎麼能不擔憂?
倒是老侯爺出些不贊同的神。
陳皎也捂住額頭,攔下了怡和郡主:“娘!且不說外祖母求是否有用,只論此刻出于風口浪尖上,我們怎麼能將舅父他們也牽扯進來?”
大長公主府可是不屬于太子黨, 這次并未被皇帝怒氣波及。但如果怡和郡主弄這麼一出, 便說不準了。
聽見陳皎的分析, 怡和郡主當即也不說話了。
雖然擔憂兒,卻也不愿讓自己親哥哥和母親因此涉險。
因為這道突如其來的旨意,永安侯府頓時愁云慘淡。
陳皎還算樂觀,笑著說道:“放心吧,周侍郎當庭冒犯圣上,也只是被貶關押,我到時機靈些,總不至于比他還差吧?”
聽完陳皎這句話,其他人面不改沉重。最終許久未說話的老侯爺起,睜開一雙銳利的眼,拍板道:“你放心大膽地去!我征戰沙場為高祖盡忠,對得起朝堂對得起百姓,我倒要看看他敢拿你怎樣!”
第二日,宣政殿。
一回生二回,時隔近一年,陳皎再次被侍帶著進這座宮殿。
到了陛下面前,這一路陳皎都恭謹地低著頭。見到皇上后,毫不猶豫跪下問安。
大約過了半刻鐘,上首正在理政務的皇帝這才抬起眼,宣起:“陳世子起來吧,抬起頭來,不必拘謹。”
一刻鐘為十五分鐘。一般臣子覲見,叩首后便會很快站起。老皇帝故意裝作在理政務,不起,分明就是要給個下馬威。
來者不善。
“謝陛下。”陳皎低眉順眼的起,心中卻在謾罵。
就知道,這狗日的老皇帝又要作妖!!
陳皎抬起頭來時,特意迅速地掃了眼上方,在看見陛下邊悉的面容后,心中一驚,面上卻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如果沒看錯,陛下邊的那位侍,似乎便是上次打板子放自己水的小太監。對方應當是太子的人。
如今的形,陛下要對太子趕盡殺絕,又怎麼會容忍太子的人待在自己邊?還是他未曾發覺?
陳姣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裝作一無所知的木訥老實相,專心聆聽陛下‘教誨’。
大約陛下是要走威利的路線,有了開始的下馬威后,接下來的時這老頭子居然稱得上和藹。
不過這和藹分外有限。沒兩句話,他便直接聊到了正題,眉眼銳利如鷹:“陳世子年輕氣盛,上次來宮中時自稱仰慕太子,使朕印象深刻。”
“現下已過去數月,不知陳世子未改初心……”他犀利的目直直盯著陳皎,想是等著對方的答案好發難。
陛下杠說完,陳皎便麻溜地跪下,伏大喊道:“陛下英明!”
老皇帝:……?
陳皎語氣萬分誠懇:“微臣當年年不懂事,拒絕了陛下一番好意,實是糊涂。這幾個月悔恨加,如今方知陛下說得對!”
陳皎義正言辭,一副忠君報國的樣子,把準備發難的老皇帝都整蒙了。
他都做好陳皎和上次一樣不吃的準備了,結果沒想到對方居然都不帶猶豫的答應了!
什麼意思,這麼沒有骨氣?!!
聯想到上次被陳皎拒絕的景,再對比眼前這個諂的陳世子,老皇帝頓無趣。
陳皎哪知道他的想法,現在就覺得屁要。
這老皇帝明顯就是瘋了,剛進殿便察覺對方來者不善,后面更是明顯想要找機會收拾自己。
陳皎雖然立場堅定,來之前還安永安侯府的人,說大不了也跟周侍郎一樣被關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