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慢吞吞的過去。
池塘中的荷花凋零, 桂花綻放又悄無聲息地掉落,最終迎來了白皚皚的冬日。
大約是因為天氣漸冷的原因,陳皎最近越發困覺,怎麼都睡不夠, 每日恨不得跟溫暖的床長相廝守。
然而每日還必須早早起床上朝, 每隔十日才有一天休息時間。
陳皎被謝仙卿醒幾次, 眼見已經快到四更, 心知再拖下去便要到開宮門的時間了, 這才心不甘不愿地離開被窩起床洗漱。
謝仙卿已然換好龍袍,正在桌前等用膳, 然后兩人一起去上朝。
陳皎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坐在對方旁,用膳時又開始瞇起眼睡覺。
謝仙卿見此, 差點笑出聲來。陳皎最近困得厲害, 走到哪里睡到哪里, 每日早晨越發喜歡賴床。
他已經用過膳了,無奈催促道:“皎兒, 好好吃飯。”
陳皎這才睜開眼, 看著面前的白粥, 沒什麼神地說:“沒胃口”
說到這, 心中一。
陳皎看著桌上的菜, 故意說:“今天不想吃。”
謝仙卿聞言抬眸,蹙眉:“怎麼了?”
陳皎轉轉眼,慢吞吞地暗示說:“我覺得可能是整日睡不夠,生病了。”
陳皎這話一出, 后伺候的張公公都差點憋不住了。
陳世子明顯就是太困了, 想要借口裝病不去上朝嘛。
連侍都能想到的事, 謝仙卿怎麼會猜不到。他笑了一下,卻不打算拆穿陳皎。兩人婚已近一載,陳皎雖然抱怨早朝時間太早,卻日日不落出勤,雖然每次都是排著倒數的隊伍朝,但已經令謝仙卿刮目相看。
如今對方裝病想要懶,他自然也睜只眼閉只眼,準備放過對方。
謝仙卿笑了笑,正當他想讓陳皎吃完飯便回床休息時,卻又忽然想到某種猜測。
……陳皎最近確實太嗜睡了。
謝仙卿心中一,回眸給后的張公公使了個眼,當即命人傳喚太醫。
本來張公公還在心中打趣陳皎婚后子依舊沒變,見到陛下的神后他也頓時張起來。
張公公急匆匆地退了下去,決定親自跑趟太醫院。
謝仙卿看了眼天,回眸對陳皎安道:“別怕,不過是讓太醫瞧瞧。”
他眉眼不變,卻手端走了陳皎眼前那杯用于醒神的茶盞。
陳皎一臉懵。
和謝仙卿相許久,對方怎麼會看不出啊的小把戲。謝仙卿不準的病假就算了,干嘛還要找個太醫來揭穿自己啊!
一想到待會兒太醫來了,診脈后來一句:“皇后娘娘是裝病。”陳皎頓時張起來。
陳皎正準備阻攔,可惜侍們作迅速,還來不及出聲,張公公一干人便匆匆消失在殿門外。
事關皇后娘娘,宮無人敢懈怠。張公公有主見,知道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更知道一年前太醫斷言陳皎難有子嗣的消息。
他為此平時沒求神拜佛。陛下是他的主子,他自然盼著對方好。若是陛下無后,百年之后這帝位豈不是便宜了四皇子等人?
皇宮,張公公前往太醫院的路走得飛快,大冷的天卻是出了一汗。
他怕空歡喜一場,穩妥起見,他到太醫院后便把在場有資歷的老太醫,有一個算一個都上了。
反正太醫院的人都是為宮的人診治,如今宮中又沒有除了皇后之外的其他主子,也就不需要顧及留人的事了。
張公公一口氣請來了幾位太醫。眾人來得迅速,細細診脈商討一番后,跪地喜道:“回陛下,娘娘此是有孕……”
陳皎開始見到張公公來這麼多太醫,當時還覺得這缺德太監又想坑呢。
沒想到茫然抬頭,便聽見太醫說自己有孩子了。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按照太醫來說,陳皎已經懷孕兩個月了。結果當事人卻本沒發現,月事沒來也沒當回事。
幸好今日找了太醫問診,否則想到陳皎這散漫的子,眾人也不由提起了心。
聽到懷孕兩個月的消息,陳皎愣了一下。月事一向不準,來沒來自己也沒在意,沒想到這次居然是懷孕了……
現在想來,自從跟隨謝仙卿后,便經常差錯地喝補湯,質也漸漸好了些。
陳皎還在恍惚呢,一干侍卻最先回神。張公公出笑,飛速跪下賀喜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謝仙卿期真,大喜之下怔然一瞬,隨后才回過神,勾道:“賞。”
雖然謝仙卿在陳皎面前提起過繼一事時異常平靜,但他也是常人,如有可能自然更希有自己的脈。
但陳皎質特殊,在聽過太醫的診斷后,謝仙卿便已有預料,知曉自己此生不會再有孩子。
如果他幸運些,或許會如同永安侯夫婦那般,等待許久才能等來子嗣。
不是沒有憾,但比起子嗣,他更在乎陳皎。兩弊相衡取其輕,謝仙卿只能安自己人無十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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