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攏了攏半敞的衫，桃花般眼尾漾出一抹嫵的笑，“你太自大了，彼時你是看庫房的小二，我是山間的狐貍。春宵幾度，不過是出師的練手，看你順眼便選了你。

　可新手總會為手，在小二哥上練了，便沒有了再相見的必要。

　正所謂‘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

　之所以選你練手，許是源于一見鐘。

　一眼間到，忽然就了，了便在一起。

　沒那麼了，便不能將就，在相看兩相厭之時，分離，不是很好嗎？

　畢竟所謂深，所謂，不過都是你一人的錯覺。”

　“你我之間，”虎仲珊死死攥住姐兒的手腕，舉到兩人面前，“是不是錯覺，由我說了算！

　你這話誑得了別人，卻誑不了我虎仲珊！

　你我山上的事，遠沒有你說的那樣不堪！

　若真是一時的艷遇、水姻緣，絕上不了我虎仲珊的樓！

　你我一夜夜相，絕不止男之親。

　你想要擺他們的鉗制，你想要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兒你為何不肯承認？！

　這世間的事，沒有兒你想得那麼復雜，只要你肯做出決定，甚麼狗屁邪教的威脅，甚麼虛偽之人的恩惠，都不能再拘束你的心。

　兒，只要你想，我虎仲珊也可以放棄所有，包括功名、包括前途！”

　姐兒看著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目了幾分，“兒竟忘了，自青山雙燈一別，你早已不是當初溫和固執的年小二哥，而了今日霸道強勢的虎將軍呢……”

　說完，略略俯，低下頭，在上面落下輕輕一吻。

　虎將軍目一，出手，輕輕著烏黑的發，哀哀的嘆了一口氣，“兒，你若真的心里沒有我，就好了……”

　他承認，自己被說出的那些狠狠刺痛了。

　可如果真如說得那般絕，他與又何至于為難至此。

　有太多機會直接殺了他，他也不會再被什麼雜念牽絆，一箭便能了結了。

　痛恨男人，他亦不是憐香惜玉之輩。

　姐兒愈發蹲下，捧著他的手，仰起頭，著虎將軍的目溫如水，繾綣纏綿，“如果說，殺了兒，就能破了這陣法，距離救下萬千百姓更近一步，將軍會手嗎？”

　虎仲珊目微，攥死了姐兒的手，也略略松了半分。

　姐兒笑了，眼角卻淌下一行晶瑩的淚珠兒，“兒亦知道，殺了將軍，距離魯王起事的功，也就更近了一分，更能為佘門主報仇。

　可是將軍，你猜，兒對將軍會下得了狠手嗎？”

　虎仲珊角牽起一抹苦的微笑，低下頭，干涸的含住了姐兒臉頰上晶瑩的淚。

　姐兒被淚水打的長長睫倏然而，隨即釋然而笑，捧住虎仲珊的臉，闔閉雙目，不自的索求著更多……

　虎仲珊卻攥住了的手腕，擋住了那致命的魅攻勢，只用額頭抵住的額頭，啞聲道：“既然左右都是死局，你我便不要想那麼多，誰能先下手，就算誰贏了吧。”

　姐兒目倏然冰冷，“這一次，贏的人，還是我。”

　話音未落，雙手瞬間掙虎仲珊的鉗制，手掌再一反轉，憑空變出一把尖刀來，用力刺進虎仲珊的脖頸！

　虎仲珊雙眼瞳仁霎時，下一瞬便被潑天的紅迷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