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義筆尖在紙面上點了點，不去看紀阮的表，平靜道：“馬上就要領證了，合約里的容我再強調一遍。”

　“第一，我們是公開結婚，不久后，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合法伴，某些特定場合會需要你陪同出席。”

　“第二，合約期間，不可以對其他同異有任何曖昧接，這點對我也一樣。”

　“除此之外，不惹事，不鬧事，也不要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

　宋嶺聽到后座的靜，忍不住回頭，他家老板正冷靜地向紀阮一條條強調合約容。

　而紀阮坐在一邊，垂著頭，長睫覆蓋眼底看不出緒，整個人卻顯得單薄落寞。

　剛才莉莉發短信告訴他，顧修義和李綏安的談話紀阮在門外全聽見了！難過得差點哭出來！

　現在他老板又這麼冷漠地代規矩，這不是人家心窩子嗎！

　宋嶺于心不忍，卻又不敢貿然開口，只能在副駕駛小心觀察后面的況，干著急。

　“最后，三年后合約到期，拿錢安靜離開，是最好的結局。”

　顧修義代完最后一條，不不慢地看向紀阮，年小小只靠著車窗，沒有立刻回應。

　顧修義沒有他，耐心地給了一點時間讓他反應。

　紀阮是在四道目都集中到自己上時，才發現顧修義好像在和他說話。

　離開醫院前李綏安特意代了，新的外機不要關，戴著多適應適應。

　可這個新的小東西比以前那個昂貴很多，也更加清晰靈敏，紀阮一時適應不了又累得要命，上車后悄悄關掉了。

　顧修義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見。

　紀阮暗暗了下現在的氛圍，應該是說了很嚴肅的事，只是他狀態實在差，稍微琢磨兩下太就突突地跳，一點不想再腦子。

　紀阮嘆了口氣，眉心，悄悄摁開耳蝸，朝顧修義扯出一抹笑：

　“不好意思，我有點沒聽清。”

　他面蒼白，眉眼疲倦，困得眼睛通紅，靠著車窗都看上去搖搖墜。

　宋嶺在前面看著都替顧修義覺得罪惡發。

　這可憐的角，落寞的神采，泛紅的眼眶，怎麼看都是難過得不行還在強裝微笑啊！

　宋嶺急切看向顧修義，果然這種況下，他那個向來沒有的老板好像也被紀阮的臉驚到了。

　下頜狠狠繃了一瞬，而后偏頭看向窗外。

　氣氛就這麼凝滯了半晌。

　后座傳來顧修義的一聲輕嘆：“掉頭，回家吧。”

　紀阮全程沒搞懂發生了什麼，支撐著坐直了些：“什麼意思？”

　顧修義視線留在手里的文件上，沒分給紀阮一丁點：“你先回去休息。”

　紀阮被突然的變卦弄得有點懵，神支撐到極點思考不了，呆呆的：“……那領證呢？”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