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棗子

　小黑頭發梳整齊了,臉蛋洗干凈了，穿著云的布舊裳，雖然還是瘦瘦小小的,但是白白凈凈的，臉蛋、鼻子、和那雙出奇好看的眼睛搭配完，整個人上還有一種渾然天的貴氣。

　“好好看呀。”李元奇忍不住發出嘆。

　金宵道：“小黑長這樣！”

　“太好看了！”云道。

　“和照哥兒一樣好看。”郝一淼道。

　“居然比我還好看！我有點不高興。”李元奇道。

　“沒我好看。”金宵自道。

　李元奇轉頭到：“比你好看一百倍！”

　郝一淼認同地點頭。

　云照本以為小黑可能只有一雙眼睛好看，卻沒想到是小黑是哪哪都好看，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沈月娘笑著低頭看小黑。

　面對大家的夸獎，小黑很淡定。

　李元奇喊：“小黑。”

　小黑看向李元奇。

　經過三日的接,雖然小黑不說話,也不主和人玩，但是也沒有攻擊過任何人，所以李元奇等人漸漸不再害怕小黑,并且聽朱氏、汪氏和沈月娘的話,多多帶小黑玩，李元奇便道：“小黑，來玩呀。”

　“小黑,還沒有用午食呢。”金宵道。

　“對,得先用飯。”郝一淼道。

　云道：“吃飽了才有力氣玩。”

　“那就先用飯叭！”云照道。

　“好好好,先用飯。”沈月娘今日一早計劃給小黑洗澡，所以沒有提前做午食,而是在酒樓忙完后，買些現的菜回來，也算是慶祝小黑子痊愈：“哥兒，去擺飯。”

　云立刻去廚屋拿碗筷。

　沈月娘看向李元奇三人道：“元哥兒，宵哥兒，淼哥兒,你們也一起吃吧。”

　“我們都吃過午食啦。”郝一淼道。

　李元奇和金宵一起道：“吃過、也可以再吃一頓！”

　郝一淼沉默了。

　云照笑。

　沈月娘早料到如此，所以帶回來不菜，低頭對小黑說道：“小黑，我們也用飯吧。”

　小黑跟著沈月娘一起進堂屋。

　一個大人六個孩子圍坐在一起。

　沈月娘道：“吃吧。”

　云照五人立刻拿起筷子勺子。

　這幾日小黑一直在床上，沈月娘和云番喂飯，他都沒有下床吃過飯，沈月娘擔心地問：“小黑不會用筷子的話，用勺子也可以。”

　小黑點頭，穩穩地拿起筷子。

　沈月娘笑了：“小黑真棒，吃吧。”

　小黑用筷子夾了一青菜，放到口中。

　像狗搶食一般的李元奇和金宵突然停了下來。

　云照、云、郝一淼和沈月娘跟著李元奇一人目看向小黑，只見小黑小子坐的筆直，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口中的食，沒有半點吃點心和包子的那種狠勁兒，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地流出貴氣。

　云照等人看呆了。

　“他在干嘛？”李元奇先反應過來。

　“用飯啊。”郝一淼道。

　“有這樣用飯的嗎？”金宵沒見過。

　云和沈月娘覺得郝一淼用飯是所有孩子中最好看的，沒想到小黑更好看。

　云照直直地看著。

　似乎察覺到大家的目，小黑抬眼打量眾人。

　不等李元奇等孩子說話，沈月娘先道：“小黑，你吃你吃。”

　小黑好奇地著沈月娘。

　沈月娘笑道：“我們沒有見過用飯這麼好看的孩子。”

　小黑似乎意識到什麼，怔愣一下，接著繼續用飯，刻意低了頭，住上的某種氣質。

　沈月娘繼續道：“元哥兒，都吃都吃吧。”

　云照五人繼續用飯。

　可是小黑的舉太不一般，大家還是時不時瞄小黑一眼，一直到用飯結束。

　沈月娘道：“小黑，站起來走一走，消化消化。”

　小黑便站起來走一走。

　云幫著沈月娘收拾碗筷到廚屋。

　云照也捧著一只碗過去。

　沈月娘見小黑沒跟來，便小聲道：“看來，小黑家境不錯。”

　“娘怎麼知道的？”云問。

　“用飯姿勢啊。”云家尚在富裕之時，沈月娘見識過更富裕的人，那些人從小就教育孩子的言行舉止，就如小黑這般，所以斷定小黑家境不錯，道：“一般人家不可能像小黑那樣斯文又好看地用飯，前幾日，定然是到絕境，才會吃食的。”

　云照認同這一點。

　云也點點頭。

　“娘想，兩個月后，他父母肯定會來找他，你們最近就好好帶著他，知道嗎？”想到小黑家庭不錯，可能只是不小心走散了，沈月娘心里舒服多了。

　“嗯。”云照和云一起點頭。

　“娘還要去干活，你們一起帶著他，把他當兄弟一樣，不能欺負他。”沈月娘道。

　“娘放心，你去干活吧，我來洗碗。”云道。

　“不用你洗，我洗好再走。”沈月娘快速將碗筷洗好，和云照云重新回到堂屋，看見李元奇三人圍著小黑說話，道：“小黑。”

　小黑看過來。

　沈月娘道：“嬸嬸要去干活了，你和照哥兒哥兒玩，晚上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小黑面無表地點頭。

　沈月娘走了。

　云照走過來拉小黑的小瘦手。

　小黑不適地走。

　“拉你去玩啊。”云照拉小黑的小瘦手。

　小黑掙扎。

　云照瞪著小黑，一副兇的樣子，提高了聲音，但是聲音還是乎乎的：“小黑！你腫麼、不聽話！”

　小黑沒再掙扎。

　“跟我走。”云照拉著小黑，然后對李元奇幾人道：“我們去酒樓后門玩。”

　“好。”李元奇三人立刻答應。

　六個人走出云家小院子。

　云將云家小院院門栓上，來到小黑的另一邊，拉著小黑的另一只小瘦手。

　小黑看一眼云。

　云開始給小黑介紹道：“我們這兒是桃源鎮武安區，這里住著好多人，有打鐵的，有撐船的，有磨豆腐的，有串糖葫蘆，看，這家就是串糖葫蘆的。”“老好吃啦。”云照道。

　“對，他家還賣糖人。”李元奇補充道。

　金宵道：“前面一家家里有棗子樹。”

　李元奇立馬接話：“你去棗子了叭。”

　“我們在外面撿的。”郝一淼解釋道：“而且、而且棗爺爺說，棗子掉院子外面了，就隨便撿，沒有關系的。”

　“看，淼哥兒都幫我說話了。”金宵道。

　五個人一句一句地說著。

　小黑起初是皺著眉頭的，其實他不喜歡那麼多人一起玩兒，可他到底是小孩子，就算經歷很多苦難，但是心底深，對這個世間還是抱著好奇之心，聽著聽著就識得其中妙趣之，繼而認真地聽五人說，話題又回到了棗子上。

　“那里棗子，真的可以隨便撿嗎？”李元奇指著前方問。

　“真的呀。”金宵和郝一淼一起點頭。

　李元奇看了看四周晃的樹枝，就這個風力來說，棗爺爺家的棗子肯定不住，會落很多到地上，他一下就饞了，道：“我們現下就去撿啊。”

　“好啊。”金宵立刻答應。

　郝一淼道：“不是要去酒樓嗎？”

　“撿完再去。”李元奇看向云照道：“照哥兒，好不好？”

　云照想到樹上剛落下的棗子脆甜脆甜的，他也想吃，反正棗爺爺也說隨便撿了，他點頭：“好，我們去、去撿。”

　云照一說好，云就是沒有意見的。

　六個人一起朝棗爺爺家門口走去，遠遠地就看到院子里的一顆大棗樹，茂盛的樹枝到院子外面，地面上零落幾顆棗子，一陣風吹來，又有幾顆棗子落地。

　“哇！落棗啦。”李元奇驚呼。

　金宵、郝一淼和李元奇趕撲上去撿。

　云照、云和小黑三人隨后，他們還特意看一眼棗爺爺家院門，門鼻上掛著一把鎖，看來棗爺爺一家人都不在家。

　“快撿啊。”李元奇催促：“不然有其中他小孩子來了，我們就撿不到啦。”

　金宵撿一顆，在袖子上蹭了蹭，“咔嚓”咬一口道：“好脆好甜啊，照哥兒，你也嘗嘗。”

　云照把小黑拉蹲下道：“你也撿。”然后開始撿。

　云也撿。

　小黑看著云照幾人的小手，一顆一顆棗子地揀，他這段時間摘野果也吃的，但是卻沒有撿過棗子，他試著手撿一顆，好玩的，他又撿一顆，忽然聽到院子里傳來狗吠聲，他神一。

　“有狗！”郝一淼道。

　“不怕，門鎖了。”李元奇起走到院門前，過門，看到一只小黃狗：“它出不來噠。”

　“對。”金宵走過來，氣勢洶洶地沖著小黃狗：“汪！”

　小黃狗大聲：“汪汪！”

　金宵和李元奇一起：“汪汪汪！”

　小黃狗昂著腦袋：“汪汪汪汪！”

　金宵和李元奇又：“汪汪汪汪汪！”

　小黃狗氣的“嗷嗚嗷嗚”在門里轉。

　金宵得意道：“來咬我呀，來咬我呀。”

　李元奇晃著胖，開心道：“咬不到，你咬不到。”

　郝一淼突然睜大了眼睛道：“它出來啦！”

　云轉頭看過去，就見小黃狗一點點出門，他大聲喊：“快跑！”

　小黑反應非常快，抓著最小的云照就朝路上跑。

　郝一淼隨后。

　云看見弟弟跑走，趕扔掉手中的棗子，一手拉金宵，一手拉李元奇，跟著就跑。

　小黃狗汪汪著狂追，一副“不把你們這群小崽子逮住，我絕不罷休”的樣子。

　六個人一路跑，跑進到路上，又跑進小巷子，七轉八拐的，終于甩開了小黃狗。

　他們坐在集市的一個角落大口大口的息。

　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李元奇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胖手，開口問：“我棗子呢？”

　金宵沒在口袋里掏出到棗子，一臉茫然道：“我的棗子也沒啦，掉啦？”

　“你們還好意思關心棗子？”云問。

　“我、我——”李元奇不知道說什麼。

　“你鞋鞋、鞋鞋都不見啦！”云照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