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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改嫁前夫發小》 第 82 章(高中)

況且,這一年的考試,題目實在是太簡單了,簡單到這個地步的考題本和天分潛力沒關系,還沒到考察天分那一步,更多的是勤踏實和復習充足,自己這笨鳥先飛的,自然沾大了。

不過這件事林舒也就是心里知道,并不打算對外說,主要是自己能拿到這個績,其實還是靠著先學先飛,還有公公助力,自己犯不著那麼張揚。

舒考上了,關彧馨高興得掉眼淚,全家一個個都喜歡得不行,直接放了鞭炮,包了餃子。

吃過餃子后,林舒一個人看著那錄取通知書上的北京大學幾個字,看了半響,終于穿上了外套,戴上了圍巾帽子,之后將錄取通知書放在牛皮袋子里,又將牛皮袋子仔細地放在皮包中,提著皮包就出門了。

坐車,直接過去了魏染胡同。

據說魏染胡同曾經被稱之為北京報業的發祥地,就在這里,聚集著大批的老知識分子。

舒從未來過魏染胡同,不過這里的布置,倒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說爛于心。

走進一院子,沿著那里的木樓梯前往二樓。

樓梯有些年月了,以至于木梯已經被踩出了凹槽,小心地上了二樓,又從二樓西邊往東邊數,數到了第四個房間。

房間上掛著一塊褪舊藍格子窗簾,房門掉了漆,下方因為常年的腐蝕甚至有些糟爛了。

輕輕敲了敲門,過了一會,里面才傳來一個聲音:“哪位?”

之后,便聽到腳步聲,門開了。

看到一個額頭上殘留著疤痕的老人,頭發全白,滿臉皺紋。

老人,怔怔地看了一會,之后才道:“是你,舒,進來,快進來吧。”

舒走進房間后,就見屋子里打掃得還算干凈,一張靠窗的舊木桌,上面堆積著一些資料,上面有寫寫畫畫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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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整間的窗臺上,放著一個明罐子,罐子里裝著一堆紅土,那是當年老人在大樹被移走后,抓起的一把土。

罐口的金屬蓋已經要生銹,不過看出來每天都在得很干凈。

老人順著的目看過去,之后嘆了一聲:“轉眼好幾年了,你們都回來了?”

舒:“嗯,我,還有孟綢,都回來了。我已經結婚了,孟綢也要結婚了。”

現在介紹了孟綢和學校那位歸國華僑陳志明認識,兩個人倒是談得不錯,互相還算滿意,現在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

老人笑著點頭:“都好的。”

舒便從包里拿出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叔叔,我考上大學了,北京大學。”

老人抖著手接過來,他打開,看了一番:“北京大學啊,真好!”

舒眼里便潤起來,其實想說什麼,但是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

在那棵倒掉的大樹旁,曾經許下承諾,只是上輩子沒能兌現,以至于一直無來見這位老人,之后也慢慢地將過去的一切埋在心里了。

畢竟自己的人生也有那麼那麼多的煩惱,許多年前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好像并沒有那麼重要。

只是重活一世,當把那些丟在里的細碎撿起來,發現其實這個憾一直都在。

老人看著那錄取通知書,道:“好好活著。”

舒想,在那棵大樹倒下的時候,帶走了的生命,但是也帶走了自己和孟綢生命中的一部分。

們其實都曾經被那棵倒掉的大樹傾軋過,不過好在,們終究以不同的姿態重新長起來。

喜歡錢,想吃好的穿好的,想住大房子,想找個好看的男人,想生活,或者想高考想出息,怎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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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已經重新站起來,長大了,也許并不夠高直,也許還展出了斜枝旁葉,不過那又怎麼樣。

一棵只有主干的大樹是悲哀的,們只是長了更為多姿多彩的模樣。

舒足足幾天緒都有些低落,不過好在,現在家里熱鬧,大雜院里也熱鬧,喜氣洋洋的,那些惆悵也就漸漸消散了。

舒想起陸家長輩那里,想著還是得去說一聲,誰知道這天正要去,莊助理竟然來了,笑得比誰都高興:“陸同志特意打電話問了學校,知道錄取了,讓我過來說聲恭喜。”

一時又解釋道:“最近陸同志太忙了,實在不出時間,不過給林同志包了一個紅包,說是讓林同志隨便給自己買點什麼。”

關彧馨見了,忙道:“這也太客氣了,你快請進吧,我們包了餃子,一起吃吧。”

莊助理自然是不吃,又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

等莊助理走后,林舒打開,里面竟然全都是嶄新的大團結,大致數了數,看起來是三十張,也就是說這是三百塊錢了,大概是當老師小一年的工資了……

有些意外,知道陸崇禮作為長輩,估計會給紅包,可是直接給三百塊……

旁邊林觀海看到,也是意外:“殿卿爸可真是做事地道!出手太大方了,直接給三百塊!”

關彧馨卻道:“舒現在是陸家兒媳婦,考這麼好,考上北大,作文還上了人民日報,這對他們家,說出去臉上也有。咱們家,出去顯擺,頂多是在胡同里單位里顯擺,可是他們家,那個顯擺的層次就不一樣了。再到了哪個圈子里,兒媳婦考上北大,高考文章上人民日報,說出去也風。”

旁邊肖紅一聽,敬佩不已:“媽,你看問題就是不一樣,說得也對,人民日報那是什麼報紙,高考作文上人民日報,這個我覺得以后走到哪兒,都可以拿出去說,就算到了人民大會堂,說出去別人也得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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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對林觀海說:“我覺得你得學著點,瞧咱媽這個高度!”

林觀海點頭:“對,這用他們的話說,就是政治本錢!以后咱舒就是正苗紅!”

關彧馨:“不過不管怎麼著,回頭舒肯定都得過去看看,反正咱風風地在他們陸家長輩跟前臉!”

關彧馨正打算著,誰知道林舒還沒來得及走,陸知義就來了,提起說,七堂妹也考上了,考上了北京郵電大學,說是要去陸老爺子那里吃飯,熱鬧熱鬧。

畢竟高考頭一年,家里一下子考上兩個大學生,其中一個文章還上人民日報了,確實是風

“老爺子高興得很,過來的老朋友老下屬,他都和人家說說,說上了人民日報的是孫媳婦,我看轉眼間,四九城里誰都知道,人民日報刊登的那高考文章就是我們陸家兒媳婦的!”

說這話,陸知義也是滿面風,笑得合不攏:“當初我看著咱們舒,就覺得這才是正經的才,果然沒看錯!”

關彧馨想起雷家:“要不我說咱們小陸眼就是好,我們舒人聰明,前途好著呢,你也知道我們家舒和雷家那小子談過,結果還被人家嫌棄,就他們家,也幸虧沒和他們!”

陸知義提起這個,越發笑了:“昨天我還特意過去新街口,正好上沈明芳,瞧那臉,簡直像是活生生丟了一座金礦!平時還能說的,可當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看,悔得腸子都青了!”

陸知義想起沈明芳那表,就覺得心里痛快,再沒有比這更痛快的了。

笑著道:“當時我就說了,我家就算侄媳婦千般不好,萬般不好,可有才氣啊,文章上了人民日報,你說這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好!”

關彧馨贊同:“可不是嘛,他們雷家再過三輩子,我看家里也沒個出息的子孫了!”

一時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反正就是夸,心滿意足,滿臉風

說了半響,提起來那燒素,上次林觀海做了給陸知義送過去,陸知義倒是贊不絕口:“這個口味地道,在外面輕易吃不到了,連老爺子都說。他了孫媳婦的福。”

關彧馨:“這是家里孩子自己做的,算不得什麼,老爺子喜歡,我回頭再讓孩子做了給送過去。”

陸知義:“哪能這麼麻煩,也就是吃個新鮮解解饞。”

這兩位拉了一番家常,又商量著慶功宴的事,陸知義卻是道:“到時候會請幾個相的過來,你們對門雷老爺子也過來,讓大家伙都看看,咱們舒那才是大才,也讓那些人開開眼。”

關彧馨聽了,便帶勁了:“說得是,咱們舒這次考得這麼好,怎麼著也得風!”

等陸知義走了后,關彧馨噗嗤笑出聲:“我想想沈明芳那臉,就高興,他們一家,估計氣都氣死了!人民日報啊,人民日報!”

舒想想雷家,也覺得不錯。

其實現在對于雷家人怎麼樣,沈明芳怎麼樣,已經不是太在意了,不過想想他們被打擊的樣子,自然也覺得不錯。

陸老爺子請了廚子在東民巷給林舒和家里七堂妹慶功,陸家四叔,陸知義,陸崇禮,還有陸家幾位晚輩來了,其它幾個都是陸老爺子多年的好友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雷老爺子,雷老爺子明顯神不太好,他先是夸贊了一番林舒,之后便有些嘆氣的意思,覺得自己孫子孫沒出息:“瞧瞧,多好的孩子啊!我們家那兩個孩子,還是得多向舒學學,正惠今年也考了,結果,這不是沒考好嘛,正在家里鬧氣呢!”

陸老爺子笑道:“我聽說舒最開始還和你們正德談談,結果沒,這不,最后嫁給我們殿卿了,這些晚輩的事,說起來聽著也是鬧騰。”

雷老爺子苦笑:“可不是麼,我那孫子,也不知道爭氣,提起來就頭疼!”

本來因為雷正惠沒考上的事,家里就心里不痛快,聽說林舒考上了,而且文章上了人民日報,說實話,別說家里晚輩,別說還想在仕途有些發展的兒子,就是他自己,心里都覺得別扭。

本來孫輩的事,也沒什麼,沒就沒,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看看陸老爺子那臉上的風,想著當時自己家小子要是和人家好好談,把人家娶進門,現在給孫媳婦慶功拿著人民日報給大家伙看的,不就是自己了嗎?

按說人到了這個年紀,也該看淡這些了,但總歸想圖個好,一時雷老爺子心里那別扭,怎麼都不舒服,再想起兒媳婦好孫子的種種,更是氣不打一來。

這時候,其它知知底的,趕上前把這個話題扯開,開始夸贊陸家教子有方,勉強把這個話題扯過去了。

舒作為這次家宴的半個主角,和七堂妹一起大方給各位前輩敬了酒,不前輩都提起的文章。在場老人大多是這個圈子的,對于人民日報自然是仔細研讀,而林舒的作文上人民日報,在他們眼里,是很值得稱道的大事,畢竟人民日報的質擺在那里,這就是權威,這就是風向。

于是一群人贊嘆連連,說是新一代知識分子,還說代表了下鄉青年的風貌,讓大家看到了年輕人的干勁,倒是好生出了一番風頭。

可惜的是陸殿卿不在,如果他在多好啊,可以看到他的妻子是多麼優秀了——林舒心花怒放地想。

陸崇禮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后,因為還要忙,便告罪離開。

在場的長輩們都笑起來:“知道崇禮現在在干大事,忙著呢!你快忙去,不用管我們這些老家伙。”

陸崇禮笑著再次告罪,這才要走,臨走前,過來和林舒打了個招呼。

他笑著林舒道:“小林這次確實考得不錯,比我預想得還好。”

舒:“多虧了父親給我準備的那些政治材料,不然政治我肯定得失不分,其實政治我就全靠著父親的那些筆記了!”

陸崇禮顯然心不錯:“還是你自己有實力,數理化還有語文,那都是功夫,才能考出這樣的績,你看今天老爺子很高興,我也臉上有。”

他這麼說,林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陸崇禮笑道:“這次我們家算是提前聚了,過年時候就不聚了,后天過年,你們自己隨便怎麼玩就是,就不用考慮那些繁文縟節了,這幾天我都要加班,別的事我也顧不上。”

舒連忙應是,不過心里卻覺得有些奇怪,之前就說過,過年在自己娘家過,怎麼現在又特意待一次?

仔細想想,他剛才和自己提起這話的時候,好像別有所指?

不過家宴到底是太熱鬧,很快林舒便被堂妹拉過去玩,也就將這點疑拋之腦后。

在這次家宴上,陸老爺子以及陸家幾位長輩,還有陸家的朋友,都紛紛給了和七堂妹紅包,這種喜包,大家也就利索收下了。

除此外,陸老爺子還送了一支鋼筆,是一支金筆,據說很有來歷的,看上去就很金貴,林激地收了,不過這種筆看來只能擺在書架上鎮守了,估計平時都不敢用。

回來后,拆開看,陸老爺子給了三百塊,其它各位長輩多是一百或者五十,加上陸崇禮給的三百,林林總總很不了。

舒滿足地吸了口氣,想著這可真是大收了。

陸殿卿臨走前,把家里的錢和存折糧票什麼的都待給了。

先拿出來二百塊,一百留著自己花,一百給自己媽,讓隨便買點什麼。

自己之前每個月都有一些零花,也在攢錢,以后上大學了,照樣有工資,也想給媽媽一些零花錢,讓更高興。

剩下的便拿著存折,過去把這些錢都給存上了。

出門的時候,天已經下雪了,不過想著那麼多錢,放自己上到底不安全,還是想出門

存錢的時候,明顯銀行柜臺用驚訝的目看著,估計覺得太有錢了。

不過也沒什麼擔心的,反正那十年過去了,以后世道變了,有錢也不怕了。

從銀行柜臺出去的時候,雪下得更高大了,路邊藍墻灰瓦,還有那掉了葉子的老樹上都是斑斑積雪。

舒裹了羊圍巾,戴好了絨線帽,舉著傘,冒著風雪回家去。

當終于回到自家胡同附近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穿了黑呢子大影,正提著行李箱,踩著積雪往前走。

愣了下,停住腳步。

被打到發黑的青磚老墻,棉絮般的雪向著各個方向飛舞,那個人就那麼提著行李箱,有些費力地走在這茫茫飛雪之中,仿佛一個突如其來的外來者。

舒咬,之后大聲喊道:“陸殿卿!”

的聲音穿過飄飛的雪絮,傳那人耳中,那人驟然停下了腳步,

之后,他回首,看向

舒便笑起來:“你回來了,你竟然回來了!”

飄飛的雪花劃過他清雋的面容,他驚喜地綻開一個笑:“這麼大雪,你跑出來干嘛?”

舒卻已經沖過去,直接抱住了他:“你竟然回來了!你都沒說一聲,不是說過年后才回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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