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走後的兩個小時,依舊沒有發生任何事。
十月比我想象中要沉著冷靜得多。
此時的他,坐在方桌前,翹著二郎,正用手機外賣,十分的從容。
“有沒有想吃的?”他問我。
我白了他一眼,“這種時候,你還有心吃?”
“你不要這麼張嘛。”
“我怎麼能不張。”
一天時間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半,目前還沒有安琪的一點消息,長生去見閻王,也沒有一點回音。
我總覺要有大事發生,尤其是安琪能否順利逃婚,如果逃不出來,與十月,怕是沒有以後了,就算逃出來,他們兩個能不能躲得過天神的追究,又是另一回事。
一想到天神本就看不上十月,我就心裡一陣堵。
“你不要擔心了,我太了解安琪了,古靈怪的,肯定有辦法。”
“萬一有什麼意外……”
“呸呸呸!烏,能有什麼意外?肯定不會發生意外。”十月邊說,邊起走到我面前,指著手機上一家外賣店說:“我們吃炸好不好?”
“……”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那我可炸了哈。”
“你隨意。”
——
半個小時後,炸送到。
十月著雙手,一路小跑著進衛生間洗了手,然後又一路小跑著到方桌前坐下,津津有味地吃起了炸。
他看上去,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安琪。
“味道不錯,你快過來嘗嘗。”十月沖我招招手。
“我沒胃口。”
“不吃東西怎麼行,喏,給你個炸。”
“……”
“快吃。”
他把塞到我手裡,繼續炸。
我在他對面坐下,剛咬了一口,二樓就傳來‘咚’地一聲悶響。
我和十月,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朝二樓方向去。
“你聽到了嗎?”十月裡塞滿了炸,腮幫子鼓鼓的,口齒不清地說。
我重重點頭。
他馬上放下手裡的炸,順手拿起一張餐巾紙,一邊著手,一邊朝二樓走去。
我不假思索地跟上去。
“痛死我了。”忽然,一個悉的聲音從十月的臥室傳出來。
盡管時隔已久,但我還是認出那是安琪的聲音。
十月顯然也聽出了安琪的聲音,他加快腳步,直奔臥室,推開門就沖了進去。
我跟其後。
進門時,看到十月將安琪擁懷中,我趕退出來,沒有打擾他們,非常識趣地下了樓。
將手上的吃完,十月才牽著安琪的手從樓上走下來。
安琪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
不過,兩人能有機會再見面,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我們現在就去見昆平。”十月眉頭鎖,神異常嚴肅。
我忙起,“我跟你們一起去。”
“走。”
見到安琪之後,十月也不留桌上的炸了,拿了車鑰匙就率先出了門。
我和安琪走在後面,安琪趁機小聲在我耳邊說:“十月剛剛提過一件事,他說我們要去妖界避風頭,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去妖界不是找死麼。”
“十月有沒有把的計劃告訴你?”
安琪搖了搖頭。
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十月,未免太心了,制定的計劃都還沒有告訴安琪,就這麼急著去見昆平。
上了車,沒等我說話,十月就回頭對坐在我旁的安琪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死神。。”
安琪愣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讓昆平以為你就是死神。”
“一個真的死神,和一個代理死神就在我面前,你卻讓我假扮死神?”
“沒錯。”
“不懂。”
“你不用懂,照我說的做。”
安琪兩手一攤,“好吧。”
……
一路上,十月將車開得飛快,他還記得昆平所住的那幢大宅子,並且超了幾條小路,很快就抵達了。
到了地方,他不忘叮囑安琪:“你是死神。”
安琪點頭如搗蒜,“我是死神。”
下了車,十月第一時間牽起安琪的手,抓得的,像是唯恐安琪會突然消失一樣。
他倆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
門鈴響過幾聲後,一個人來開了門。
是一個穿得花枝招展,很的人,盡管人的妝容十分豔麗,可我還是認出了——蔣欣。
確切地說,不是蔣欣,而是吃掉蔣欣,並變蔣欣的那只妖。
不久前,這妖還曾與長生和十月過手。
“你們有何貴幹?”妖角上勾,笑容極度魅。
十月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我要見你主人。”
“主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他不是想見死神麼?人我帶來了。”
妖不吭聲了,目在我和安琪的臉上來回遊移,幾秒鐘後,斂了臉上的笑,有些冷漠地說:“稍等。”
接著,將門‘砰’地一聲關上,但是很快,又來開了門。
似乎是通報過昆平了,也得到了昆平的應允,還算恭敬地將我們請了進去。
帶我們上了二樓,來到一個閉的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昆平的聲音隔著門傳出來。
妖推開門,側開子,示意我們進去。
十月昂首,拉著安琪走在前面,就在我想要跟上他們的時候,妖將我攔了下來。
“你不能進。”說完,打算關門。
我一把將門推開,狠瞪了妖一眼,便大搖大擺地進了屋。
“你不能進。”妖不死心地沖我吼了一聲。
這時,昆平很平靜地發了話,“不礙事,你退下吧。”
妖這才作罷,乖乖將房門關上。
這是一間書房,面積很大,裝修的古香古。
此時的昆平,面窗而立,背對著我們,他的背影很高大拔。
“死神,我給你帶來了。”十月主開口。
昆平轉過來,子倚著窗,饒有興趣地盯著站在十月旁的安琪,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死神是個人?”
“沒錯。”
“你們以為我傻?”
“……”
“我的人早就打探過消息,死神是個男人,你想糊弄我,就不能找個男人來糊弄?”
十月著頭皮說:“就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