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令面一怔,卻聽腦海中又道:“你可以直接以靈識與我流,別人不會聽見。”
這聲音來得突然,讓莫青令有些慌張,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是誰?”
“世人稱我為魔。”
“魔······”
莫青令眼中驚慌愈加濃重,‘魔’代表的從來是窮兇極惡、不是正道,他立刻便想告訴別人,可就在此時,這自稱‘魔’的聲音突得笑道:“你不想擁有強大的力量嗎?還是你已習慣他人庇佑,讓他人為你付出?這境比仙門想象中更危險,有你這個拖油瓶在,你那師兄說不定會隕落在這境中,不過······你大概也不在乎吧?”
莫青令想要高呼的聲音僵在了間,他想起剛剛伏天師兄傷吐的模樣。
“魔又如何?仙又如何?只要能達所愿,一些小小的犧牲算得了什麼?還是說,你當真冷至此,不在乎你那師兄隕落?”
那聲音帶笑,充滿,語氣令他無端有些急切起來,莫青令急忙辯道:“師兄恩德我永世難忘,可、可我就算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魔’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你只是想借我之手傷害伏天師兄他們。”
“哈哈哈哈哈,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聲音驟然大笑起來,半響才輕蔑道:“我不過是見你可憐,想給你些機遇罷了,除了卑微之命,你有什麼值得本座貪圖?你信不信,你們這探隊伍中,無數人正等著我蒞臨。”
不是每個人都會在意力量的正邪,這些莫青令也明白,只是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實在恐慌,況且天極宗乃正道仙門之一,若他與‘魔’扯上關系,伏天師兄會如何看他?陳師兄會如何看他?若日后暴,他······還能在宗門待下去嗎?
“罷了,看來你不是本座要找的有緣人。”
那聲音突然弱了下去,似乎即將離開。
莫青令呼吸一窒,邊陳師兄還對之前的事耿耿于懷,此刻正低聲道:“師弟,我未來一定要像伏天師兄那樣厲害,才能報答師兄的救命之恩。”
雖然兩人同病相憐,但他從來都知道,他與陳師兄不同,陳師兄終有一天會鵬程萬里,進-天極宗門甚至傳行列,與伏天師兄他們并肩,而他就像影里一只可憐的飛蛾,就算拼盡全力撲火,也只能默默隕落火邊緣。
他和陳師兄,是完全不同的。
可修者怎會甘心平庸?便是微末如他也有想要達的愿,想要變強的心,陳師兄待他很好,但他不想做別人的附庸,不想只在一旁羨慕看著,不想伏天師兄為他而傷,不想為所有人的累贅。
莫青令一瞬掠過許多思緒,在腦海中聲音完全消失之前,他做下了也許是這輩子最勇敢的一個決定,急切道:“我、我要做什麼?你又能給我什麼?”
那聲音陡然笑了起來,似乎因他的改變多了幾分愉悅:“看來你還不算太廢,若是連強者之心都沒有,你又如何能變強?”
莫青令微垂眼眸,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聽著。
腦海中聲音便繼續道:“小子,被本座看中算你的無上榮幸,你大概不知道,你‘魔’,是修魔的好苗子,你知道為什麼你如何努力都趕不上你那師兄嗎?因為你本不適合天極宗的法門,功法不對,自然毫無進展。”
莫青令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不適合宗門功法,他忍不住追問:“那我若是修魔,是不是要離開宗門?”
“不必,你明面上還是修你宗門的功法,暗地里,我會傳授你一門極高的‘魔道’法門,小子,你算是走運,這法門可是與仙族功法同層次的東西,屆時一日千里,不過在宗門中你不能顯,否則會被你們高層察覺。”
莫青令對這些一概不知,可既做了選擇,此時也只能相信他了,等他說完,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我要付出什麼?”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這一點他從踏仙門那一天就明白了。
“很簡單,我如今已腐,只余魂靈尚在,只能寄存在你的識海中,你出去之后為我尋一個合適的讓我奪舍。”
似乎看出莫青令有些許芥,他又道:“倘若你覺得被奪舍之人無辜,大可選擇你的仇敵,或是你那師兄的仇敵,只要質合適便可。”
這要求不算太苛刻,莫青令微微松了口氣,道:“好。”
那前輩再次笑了起來,這一次聲音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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