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走的車隊全部熄火停車,車上的佟同也拎著兩個小的黑防震收納箱下來了,何月生去后車廂把大的防震收納箱抬了下來。
大收納箱足三十寸,非常大。
趙離濃全部接過來,先從黑防震收納箱中拿出一臺顯微鏡,再合上橫放在地上,顯微鏡放在了收納箱上面,另外一個小防震收納箱也被打開,從中拿出一副手套戴好,再從中拿出鑷子、解剖小刀以及實驗皿。
旁邊嚴靜水見狀,立刻轉去車拿出自己的背包,小跑過來。
三十寸的防震實驗收納箱寬度特意加高過,大概50cm,就是為了在戶外臨時當平面桌板使用,趙離濃直接單膝跪在收納箱前,以穩定自己,再慢慢挪開木塞,用鑷子快速試管,夾住要沖出來的小麥葉蜂,將其移出試管。
嚴靜水從背包中翻出相機和三腳架,何月生見狀幫著打開調整相機三腳架,打開相機,放在三腳架上,在細微調整位置,對準趙離濃手中的小麥葉蜂。
除了種植,其他人被葉長明擋住,特地留出空間給他們。
趙離濃不斷轉換鑷子角度,以方便觀察小麥葉蜂全,清晰冷靜道:“該蜂腹末有鋸齒狀產卵,為雌蜂。”
轉頭看向旁邊開著的小收納箱:“測量尺。”
佟同蹲在收納箱旁邊,低頭看去,猶豫片刻,終于找到測量尺,遞給趙離濃。
趙離濃接過來,在相機鏡頭下測量完小麥葉蜂的長度:“蟲雌蜂長13mm,正常雌蜂長范圍在8.6至9.8mm之間,該蜂長特殊。”
這是一種很普通的農作害蟲,主要危害小麥,這種麥葉蜂有大小兩種,大麥葉蜂沒有橘黃斑和白斑,危害也不如小麥葉蜂嚴重。
所以從外表看,只能看出這麼多。
趙離濃夾著小麥葉蜂片刻,決定解剖。
農學生到后面學的不是種植,還要了解各種昆蟲,尤其是農作害蟲,有利于對植和昆蟲之間的聯系做研究。
趙離濃跟著導師學了那麼多年,很擅長這些。
實驗環境簡陋,只能就地解剖,好在只是一只害蟲,積小,不需要太多注意的地方。
趙離濃一手用鑷子夾住小麥葉蜂,一手握住解剖刀,將其慢慢剖開。
手很穩,完整將小麥葉蜂一分為二,原本一只著的小麥葉蜂停止了掙扎。
“很干凈。”嚴靜水過相機鏡頭看著小麥葉蜂的橫截面道,“也沒有未消化的麥葉,應該是剛從土里羽化蟲的。”
從華北到華中路途遙遠,它飛翔能力不強,又需要過冬,覺得小麥葉蜂不可能從那邊一路飛過來,最大的可能還是有車隊的胎攜帶泥土到這邊,那泥土中恰好有小麥葉蜂的卵。
正好,田齊笑的無人機飛了回來,他過無人機出聲:“隊長,我在附近五公里掃描過了,沒找到小麥葉蜂。”
葉長明看向趙離濃,也正好看過來。
“再給我半個小時。”趙離濃想排除一切可能。
葉長明靠站在越野車門前,他按下對講機,偏頭道:“所有人繼續原地待命。”
趙離濃收回目,將實驗皿中《第九農學基地》,牢記網址:m.1.被分兩半的小麥葉蜂推到顯微鏡下,湊過去觀察。
遠守衛軍等得不耐煩,隊長更是來回踱步,滿臉煩躁:“真是小姐公子過家家,幾個種植也要搞這麼大陣仗。”
然而異殺隊沒有意見,嚴靜水幾人更是沒意見。
危麗還拉在車窗上,一只手托腮著單膝跪在實驗收納箱前的趙離濃,小聲嘀咕:“學妹現在好像單士正經工作的樣子。”
葉長明離危麗最近,耳力又好,將這位表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看向對面的趙離濃,行為舉止確實像研究員,甚至約能見到嚴勝變實驗時的影子,堅定又大膽。
“頭部、部量正常,腹部長異常。”趙離濃用更細的鑷子一點點剝開小麥葉蜂腹部構造,在顯微鏡下觀察,“消化道有蠕痕跡,腹部卵巢……”
突然停止出聲,手下的作未停,依舊以極穩的狀態,將小麥葉蜂腹部的東西剝里出來。
十五分鐘后,趙離濃停手,開口接上之前的話:“在腹部卵巢發現穎果,猜測是看麥娘的種子。”
嚴靜水掌握的知識比何月生和佟同更多,臉上出困,“看麥娘的種子為什麼在卵巢?”
看麥娘是一年生草本植,禾本科,葉片和小麥葉片很相似,雖然全草可以藥,但還是一種田間常見雜草。
小麥葉蜂除了吃小麥葉片外,還會以看麥娘葉片為食,就算吃了看麥娘的穎果沒有消化,也不會跑到卵巢去。
趙離濃沒有再繼續,直接移出實驗皿蓋上蓋子封:“我不知道。”
看麥娘種子極輕,千粒也只有0.76~0.83克,長度更是不到一毫米,不能再在野外進行觀察,如果有風吹來,說不定就有種子落在外。
“卵巢中的不都是……”何月生詫異,“卵子?植種子跑進昆蟲卵巢,難道也可以孕育出來?”
嚴靜水心中一驚,近乎倒吸一口氣:“不可能!”
“可是植都能異變了。”一旁的佟同小聲道。
“看麥娘種子發芽率只有一半,隨著時間活率會越低,三年之后徹底失活。”趙離濃將封好的小麥葉蜂殘放進小防震收納箱中,沒有參與他們的猜測,“無論如何,算是一件好事。”
……
一行人重新上車離開。
趙離濃腳下便放著裝有看麥娘種子的收納箱,猶豫再三,還是寫了一份詳細報告發給單云,并在其中提及當初在第九農學基地東區白墻的那頭異變白羊的況。
另外,嚴靜水也坐在車,將相機的視頻導出發到五個人組的小群中后,來回觀看。
趙離濃收到視頻后,便轉了一份發送給單云組長。
單云在忙其他的事,一直沒有回。
車一路往丘城前行,溫度緩慢升高,危麗穿著厚棉襖,開始覺得熱,拉開棉襖拉鏈,敞開躺在后座,生無可。
“我屁坐得痛。”危麗和手中的小崽一樣蔫,直接躺在了趙離濃上,“學妹,你怎麼沒什麼反應?我們都坐了六個小時的車!”
除了早上吃了點東西,為減停車的頻率,他們一路連水也沒喝過。
趙離濃心中裝著事,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車滋聲響起,隨后葉長明的對講機里傳來田齊笑的聲音:“隊長,后面三輛守衛隊的車停了下來。”
趙離濃下意識看向前面,危麗也翻坐起來,著駕駛座椅,不太高興地對副駕駛座上的葉長明道,“表哥,他們就這麼隨隨便便能停?”
為了不下車解決生理問題,也學著不喝水,結果守衛軍那些人直接停車。
田齊笑的聲音再次傳來:“隊長,右側野山離我們只有十米的距離,在D級以上異變植的攻擊范圍。”
換而言之,他們不該在這里停下。
葉長明側頭對著對講機道:“讓他們上車。”
異殺隊的車隊還在繼續往前開,田齊笑飛過去一架無人機,見到那幫守衛軍煙的煙,撒尿的撒尿,罵了一句找死,這才打開無人機的傳聲喇叭。
“這里不是可以休息的地方,你們立刻上車。”
田齊笑算是半個技人員,說話聲音比異殺隊其他隊員了幾分凌厲。
守衛軍這十個人,聽見他的話生不出多畏懼,不過守衛軍隊長到底還顧著對方是異殺隊的隊員,抬頭著那架無人機敷衍道:“同志,我們連續開了六個小時的車,大小便實在憋不住,總不能拉在車里。”
站在皮卡后廂的支明月突然拿過田齊笑夾雜領上的小話筒,冷冷道:“就算拉在上,也不能在不該停車的地方停車。”
守衛軍隊長聽見異殺隊員的聲音,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直接解了子,當著無人機鏡頭撒尿,叼著煙笑:“同志,抱歉抱歉,我撒完就上車。”
支明月神毫不變,關了小話筒,重新夾回田齊笑的領:“現在的守衛軍質量這麼差?”
“特意挑出來的。”昆岳不屑嗤了聲。
田齊笑控制無人機飛高,打開對講機:“隊長,守衛軍上方有D級異變植出現,距離不到三米,暫未做提醒。”
幾秒后,葉長明聲音傳來:“附近有沒有停車點?”
“有,再往前三公里。”田齊笑調出車隊前面無人機的畫面,“周圍有一塊干草地。”
葉長明打開公共頻道:“所有人往前開三公里停車。”
在他們前行時,D級異變植開始攻擊下車的那些守衛軍,葉長明從腦上調出后方無人機拍攝的畫面。
趙離濃看不到他腦的容,但大概猜到是什麼,便主問葉長明:“你在看守衛軍那邊的異變植?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旁邊危麗扭頭著趙離濃,眼中全是真流:學妹怎麼敢的啊?
這可是葉長明,那個殺A級異變植不眨眼的異殺隊隊長,雖然是葉長明表妹,照樣怕他怕得和小崽到了狼一樣。
學妹居然直接開口要他這那的。
在危麗看來,趙離濃的表達不亞于對陌生人說“你好,給我”的直白暴。
“這樣能不能看清?”葉長明解除屏私,放大畫面后,側問。
趙離濃點頭:“能。”
旁邊危麗目瞪口呆:“?”
hello,為什麼你們好像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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