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霍司擎,而是一個約莫十歲不到的小孩!
他的雙腳都被桎梏在鐵鑄的鎖鏈中,磨得腳踝紅一片,皮翻出,傷口連癒合都困難,流出的紅中帶點黑,格外瘆人。
饒是雲安安見過比這更嚴重的傷口,也還是被憷得頭皮麻了下。
宙斯基地居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而被的到來驚醒的男孩後傾,淺的眸子裡鋪著一層濃濃的防備,越是後退,他腳上的鎖鏈發出的聲音就越大,也流得越快。
“你不要,你的傷口已經嚴重染,繼續這麼流不止下去,你會有生命危險的。”雲安安連忙制止了他躲避的行為,手握著他骨瘦如柴的腳踝,盯著鎖鏈看了半晌。
也不怕髒,黑流到了欺霜賽雪的皓腕上,連眉頭也沒蹙一下。
男孩被的舉驚得瞳孔微震,一時忘了躲閃。
“你等一下。”雲安安從兜里出十面玲瓏來,然後從裡面取出開鎖用的鐵線,對準鎖鏈上的鑰匙孔一頓搗鼓。
不一會兒,咔噠一聲響,竟真給撬開了。
雲安安把那堆沉得髮指的鎖鏈往旁邊一扔,見男孩又想躲,立刻按住了他的膝蓋,警告道,“別,我趕時間。”
男孩:“……”
見他終於肯配合不再了,雲安安滿意一笑,拿出藥水來給他消毒上藥,一邊問:“你什麼名字?是怎麼被他們關到這兒來的?”
男孩抿著不語。
雲安安也沒在意,面前這個孩子就比景寶大上幾歲的樣子,正是依偎在父母懷中疼的年紀。
被當寵一樣鎖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對陌生人抱有極強的警惕心實屬正常。
“好了。”雲安安利落地在繃帶上打了個蝴蝶結,抬起頭來問男孩,“我還有事要做,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等我辦完了事再來接你出去,答應的話就點下頭?”
男孩還是不說話。
雲安安耐心地看著他,“我如果是壞人,也沒必要給你上藥包紮對不對?難道你想繼續待在這裡被那些壞人欺負嗎?”
男孩目猶豫,雙手絞在一起糾結了半天,最後小幅度地搖了下頭。
雖是披頭散發的,看不清他的樣貌,不過叢那雙出來的眼睛和線條就可以看出,是個眉清目秀的孩子。
雲安安不莞爾,輕輕了他的腦袋,叮囑了兩句便轉出去了。
可惜的是,整個囚牢就那麼一間室,就是關著男孩的那間,其他的別說室了,連扇門都不見多的。
雲安安無功而返,疑織著不安充斥在心口,快速轉的大腦忽然捕捉到什麼線索,整個人倏然一驚。
有沒有可能霍司擎本就沒有被抓,那隻是基地為了迷而放出的煙霧彈?!
雲安安暗道不好,快步回到那間房裡,抄起地上的男孩就往外走去,連一句解釋也來不及說。
就在這時,囚牢中突兀地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雲安安站在窗口前往下看去,就見好幾支巡邏隊正匆匆趕向這裡,細眉蹙起。
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小孩,你有沒有恐高症?”雲安安退後幾步,來到另一邊的窗台前,象徵地問了句被自己拎在手上的男孩。
男孩沒有答話,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平靜得不像話。
就在下一秒,男孩眼裡的平靜被一寸寸打碎,化了震驚。
這個人瘋了?!
這裡可是三樓!
沒錯,就在雲安安問完那句話之後,沒有毫猶豫地抱著男孩從窗台上一躍而下,正好落進了樓下的花圃裡。
有厚厚的綠植作鋪墊,雲安安不僅毫髮無損,連帶被護著的男孩也好端端的,只是臉跟鬼一樣蒼白。
“我們走。”說完,雲安安抱著男孩一頭扎進了後面的樹林裡,眨眼就不見了踪影。
當巡邏隊趕到室中時,裡面的人不知去向了。
預想到接下來可能面臨的怒火煉獄,在場所有人登時打了個寒。
…
雲安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轉個頭探個路的功夫,那個病怏怏的小男孩就在的視野裡消失了。
找遍了附近也沒發現他的踪跡。
顯然是學了雲安安剛才踩著樹枝落葉避免留下腳印的方式,沒留下半點痕跡,像是生怕雲安安會藉此找到他。
算了,已經仁至義盡,那個孩子日後是生是死,只能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雲安安捂著起伏不止的心口輕連連,潔的額上已經佈滿細汗,臉更是蒼白到了極點。
S類藥本就是徹頭徹尾的反人類作品,裡頭加了太多損害以及破壞細胞結構的藥分。
短期效果並不明顯,但從日漸虛弱的狀況就能看出,這種藥有極強的侵蝕。
既然已經確認霍司擎並不在基地中,也沒必要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還是儘早出去製作解藥為好……
思索之際,側前方的樹叢裡忽然有腳步聲傳雲安安耳中,凌且集,顯然有不人。
雲安安眸一凝,強著眼前發黑的不適轉離開,手臂卻忽然被一隻手給扣住,生生地將拽進了距離最近的那片樹叢中。
當巡邏隊來到雲安安站過的那片樹叢前時,這裡早已不見任何人的影。
“隊長,已經找遍整個樹林,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助手,會不會已經離開基地,到了島上其他地方?”
“這麼短的時間,除非背上長出了翅膀,否則不可能這麼快離開基地。先請示上面,封鎖基地再逐一搜查,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個人!”
…
不知過了多久。
藥後症帶來的眩暈漸漸褪去,雲安安著太睜開雙眸,看清周邊的環境後,頓時一懵。
這裡是……
雲安安站起來,眸詫異地看著台上那株龐大到可怕的食人花,有些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所以說,剛剛帶突出巡邏隊重圍、救離開的人居然是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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