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唐煜拿著筆漫不經心的畫畫,秦時律去上班了,他有點擔心秦時律上班的路上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會不會有人開車撞他,會不會車有什麼問題?
秦時律到公司后給他撥了一通視頻電話,看到秦時律你的坐在辦公室里,唐煜眼可見的松了口氣。
秦時律看到他的表突然有點后悔出來了,要不是紀白說不讓他在家,他本就不會出來。
紀白:“你昨晚有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
唐煜停下筆看紀白:“你已經來了三天了。”
紀白笑了笑:“嗯,怎麼,不歡迎我?”
唐煜沒什麼表的看著他:“三天,每天都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紀白來的這三天,秦時律每天都出去,唐煜有點不喜歡紀白來。
唐煜說:“你每天都過來,秦時律卻什麼都沒說過,你們是商量好的對嗎?”
以秦時律吃醋的程度,紀白天天來家里他還能放心的出去,唐煜不信他會這麼大方。
坐在一旁的林喆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默默的翻了一頁手里的畫冊。
唐煜本來也不是傻子,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住?
他之前就想說,心理治療這種事做本就是多此一舉,唐煜不是心理有問題,而是心里有憾,人離世的憾又豈是心理輔導就能平的?
不過紀白倒是沒變,上一世他就試圖這麼做過,這一世他還不死心。
唐煜句句都說到點子上,他越問越偏激:“你們也覺得我神有問題是嗎?是不是秦時律煩我了,是因為我最近太粘人了嗎?我耽誤他工作了對嗎?”
聽他口口聲聲的在自己上找問題,在這麼下去依賴怕是要演變自卑,紀白目的可不是這個:“不是,別瞎想,你神沒問題,他也沒煩你,他只是擔心這次的事會給你留下影,讓我來開導開導你。”
唐煜不是很相信:“為什麼是你呢?他那麼小氣,不會找你的。”
紀白笑了下:“他是小氣的,這不是我求你姜堯哥給我搭的線嗎,不然我哪有機會?”
唐煜苦惱的勸他:“你不要喜歡我了,我是不會跟秦時律離婚的,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話了。”
紀白故意引導話題:“喜歡又不是能控制的,就像你喜歡秦時律一樣,我讓你現在不要喜歡他了,你能做到嗎?”
唐煜搖頭。
他做不到,他想都不想去想。
紀白說:“那不就是了,你喜歡你的,我喜歡我的,我們互不干擾不行嗎?”
唐煜疑:“這樣可以嗎?”
紀白反問:“這樣有什麼不可以嗎?世上那麼多我喜歡東西,難道樣樣都要得到嗎?屬于我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會屬于我,不屬于我的即便再強求也都沒用,所以不管對人對事都不需要執念太深,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唐煜功上套:“我覺得你說的對。”
張嬸敲了敲門走進來:“小唐爺,家里來客人了。”
這幾天家里確實經常來人,唐煜問:“是誰啊?”
張嬸臉有些為難:“是秦老先生。”
唐煜愣了一下:“是秦時律的爺爺嗎?”
張嬸也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會大駕臨,他可是比林宜還稀客的稀客,也正是因為這樣,張嬸更覺得他來找小唐爺沒好事。
張嬸說:“要不要我給小秦先生打個電話?”
唐煜拄著拐站起來:“不用,我下去看看。”
林喆站起來:“我跟你一塊去。”
唐煜想了想,搖搖頭:“我自己去吧。”
張嬸扶著唐煜從樓上下來,秦方忡看了一眼他的,什麼也沒問。
林喆和紀白站在二樓的墻后,紀白頭一次干這種事:“這樣好嗎?聽不是我的風格。”
林喆冷漠:“那你就回書房呆著去。”
紀白不走:“那不行,我得看看這老頭想干什麼,不是說秦家老頭事兒很多嗎,這是打算趁秦時律不在要找他麻煩呢,我這個備胎說不定還能派上點用場呢。”
唐煜已經做好了秦方忡沒安好心的心理準備,可聽到老頭一開口就說想讓秦時律要個孩子,他還是懵了一下。
他一個男的,怎麼生孩子?
“你跟秦時律結婚的事我也管不了了,但我們老秦家不能斷了后,人我已經找給你們好了,一個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姑娘,只要秦時律同意,孩子生下來之后可以給你養。”
秦方忡特意咬重清清白白幾個字,就因為上次唐煜說許宴不干凈。
唐煜在乎的卻不是人家姑娘清不清白,他在想,這老頭腦子是不是有病。
樓上,要不是林喆攔著,紀白差點沖下去。
紀白一向好脾氣都忍不住要下去打人了,老頭子人還活著腦漿先土了嗎?
樓下,唐煜表稍顯疑的的看著秦方忡:“為什麼一定要秦時律要孩子,你不是有重孫子了嗎?”
秦方忡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們老秦家的人必須留后!”
唐煜不知道在想什麼,表疑,溫吞吞的說:“你們家的房子也不大呀。”
秦方忡愣了一下:“這跟房子有什麼關系?”
唐煜分析道:“你們家房子不大,說明資產也沒有很多,更不會有皇位繼承,為什麼一定要有孩子呢?秦時律沒有孩子也不會怎麼樣啊。”
秦方忡還是頭一次聽人說他們秦家的家產不多!
他是不是沒見過世面?
秦方忡不跟他爭辯資產的問題,他一個小門小戶懂個屁:“沒孩子以后老了怎麼辦?”
唐煜:“吃小孩能長生不老嗎?”
秦方忡:“”吃,吃什麼?你再說一遍???
唐煜慢悠悠的話像極了一把鈍刀子一寸一寸的在老頭心尖剌:“而且你這麼做有考慮過那個孩子嗎,這樣是不道德的,你這跟販賣人口有什麼區別,您一把年紀了是想坐牢嗎?”
“”再聽他說下去秦方忡心梗都要犯了。
他什麼時候販賣人口了,他不過是想讓秦時律跟人生了孩子之后讓那個人死纏爛打,唐煜畢竟是個男的,就算跟秦時律結了婚也沒辦法改變秦時律跟人有了孩子的實事,到時候哪怕他們關系再好也一定不了多個人在他們中間。
他本想想說服唐煜,再讓唐煜去說服秦時律,誰承想他這麼氣人,一會要吃小孩一會要把他送去坐牢的。
秦方忡走的時候臉難看的要命,但還是跟唐煜說讓他考慮清楚,不然他就去找秦時律。
真好笑,你要是敢找秦時律說這事兒,還會來找我嗎?
唐煜拍了拍自己的石膏,他是傷,又不是傷了腦子。
秦方忡走后,林喆和紀白從樓上下來,紀白罵罵咧咧的指著門口:“這老家伙是不是老年癡呆犯了?”
林喆也覺得那老頭不太正常,他問唐煜:“打算怎麼做?”
唐煜想也不想的說:“我想去告狀。”
林喆點頭:“我幫你通知姜。”
唐煜覺得這事兒只跟姜堯說還不夠,他說:“你幫我告訴姜叔叔,有人嫌棄我不會生孩子。”
林喆拿出手機的手一頓,他看向唐煜,“姜先生?”
唐煜點點頭:“嗯,告訴姜叔叔也不太夠,我再想想,還要告訴誰。”
唐煜說想想就真的認真去想了,他不輕易告狀,但他既然決定告了,那就要告一波大的。
一周后,秦時律收到一張來自林氏發來的請柬,邀請他參加唐煜的生日宴。
秦時律:“???”
唐煜的生日宴,他居然是收請帖的那個?
他這個老公是撿來的嗎?
秦時律翻了一下日歷,確定還沒到十一月,唐煜的生日明明是十二月。
秦時律電話打給林勉問怎麼回事,林勉還奇怪:“小唐沒跟你說嗎?他生日提前了。”
秦時律:“”生日還能提前?
聽秦時律問東問西的,林勉這才知道唐煜到找人告狀,卻把秦時律給落下了。
林勉也不想嘲笑他,但他沒忍住,笑了一會覺差不多要把他這個侄子給笑了才停下:“你爺爺之前找過唐煜,這事兒你知道吧?”
秦時律知道,張嬸跟他說了,但他問唐煜,唐煜卻沒說什麼。
林勉說:“你爺爺要給你找個人讓你生個孩子,唐煜把這事兒告訴了我和姜伯言,我跟老姜商量了一下,你爺爺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找他麻煩,無非是覺得他沒有靠山,你們老秦家欺負人欺負慣了,擱我這可沒這麼個說法,姜伯言更容不下唐煜欺負,既然這樣我們就打算讓他知道一下,唐煜不是沒有靠山,唐煜的靠山多得是。”
秦時律懂了,但是,給唐煜找靠山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他舅舅什麼時候跟姜伯言關系那麼好了,還老姜,他不是一直都姓姜的姓姜的嗎?
想到那天張嬸跟他說老爺子來過,秦時律問唐煜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他,唐煜當時就忙著發信息,還說“你不要管”,想來那信息就是在商量這件事呢。
真行啊,的都能干大事了!
秦時律看著手里的請帖,多有點無語。
他跟唐煜結婚這麼長時間,發出去的第一張請帖既不是從他手里發出去的,也不是他們的喜帖。
秦時律收到請帖的同時,秦家大宅也收到了一份請帖,請上不有秦方忡的名字,還請了秦時律二叔和二嬸。
——上面寫著“歡迎前來參加家里小孩的生日宴。”
秦方忡琢磨了好長時間,林家哪來的小孩?那譚南山三十來歲不是還沒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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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生日宴當天,林勉訂了一個莊園給唐煜過生日,唐煜作為主角,老早就被林宜給接了過來。
晚上,穿著致禮服的唐煜坐在電椅上閃亮出場,秦方忡看清楚人之后一口老嘔在心口,他居然來參加的是他的生日宴!
他還以為真是林家的小孩,為了給林勉面子,他還特意挑了價值不菲的禮!
說起來,今天這場生日宴是算專門為了秦方忡準備的,請來的人不多,但貴在質量,還有一部分是唐煜的朋友,請來玩的。
秦方忡看著圍在唐煜邊的那些人,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之前秦時俊拍的那些照片上的人嗎?好像一個不差!
秦時安也發現了這一點,尤其是看到老爺子一個勁的往那邊瞅,他欠欠兒的問:“爺爺,你看那些人,覺不覺得他們看起來有點眼?”
秦方忡:“”
秦家這一個一個的,就沒一個孝順的,都想把他氣死是吧?!
從他進來開始,林宜就一直跟在他邊,見一個人就給他介紹一下這個人的份,這個局那個局的聽的秦方忡都麻木了。
周平江林宜沒介紹,商會會長,老頭不認識誰也不會不認識周平江。
看著周平江朝著唐煜走了過去,秦方忡老眼發直,沒一會就見兩人熱絡的聊了起來。
沒過一會,王家老爺子也來了,王興海帶著他們一家子有點浩浩的意思,他們家的規矩,長輩走前面,就這一拖一帶的,再加上他們家來的人多,后面還來了幾個王興海的學生,乍一眼看上去跟來砸場子似的。
林宜說:“這位是國著名的金融教授,他后的兩個人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確實不用介紹,秦方忡雖然不管公司的事了,但人還是認識的,他們一個是地產局局長,一個是稅務局局長,而那個唐煜“小老弟”的教授老頭,很明顯是他們的父親。
之前的文局農科院什麼的,秦方忡不興趣是因為他們不是商場上的人,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是隔行如隔山,在他眼里認識那些人本沒用,但這兩個不同,可他哪能想到,唐煜小小年紀居然了這兩位局長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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