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議室里出來,秦時律了眼角。
黎誠問:“秦總,您沒事吧?”
秦時律說:“沒事,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右眼一直在跳。”
黎誠欠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秦時律瞪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把捐給有需要的人。”
騰大樓門前,林喆扶著唐煜下車,一進騰集團大樓,一樓來來往往的人全都看著唐煜的。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員工走過來,攙扶住唐煜架著拐的胳膊:“唐先生來找秦總啊,我扶您上去吧。”
騰的員工幾乎都認識唐煜,但唐煜卻做不到每個人都認識,這人脖子上掛著一個工作牌,但工作牌上的照片和名字反過來扣在前。
林喆跟秦時律每次都像接力似的照看唐煜,每天秦時律回家后林喆離開,早上秦時律要看到林喆來了才會去上班。
現在他都已經到了公司了,唐煜跟林喆說:“小林哥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我晚一點會跟秦時律一起回家,不會跑的。”
林喆看了一眼扶著唐煜的員工,那人朝著林喆笑了笑:“您放心,我保證把唐先生送到秦總辦公室。”
林喆點了點頭,轉離開的時候無意間看打那個員工的耳朵上一枚亮閃閃的尖頭耳釘。
唐煜進了電梯,剛要手按樓層,那個扶著他的員工卻快他一步按了頂樓的樓層。
唐煜看著頂層的數字:“你按錯了。”
男人笑了笑:“沒按錯,你跟我走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攙扶唐煜的時候作過大,那人前的工作牌翻了過來,唐煜看了一眼,發現照片上的人不是他。
唐煜警惕的出自己胳膊:“我自己可以站。”
那人看了他一眼,松開了手:“好啊。”
唐煜拿出手機,剛解鎖按出秦時律的號碼就被搶走了,唐煜看過去,那人臉上依舊在笑,他把手機鎖屏扔到角落:“唐先生好像不太信任我的樣子,怎麼,我長得像壞人嗎?”
像不像唐煜不知道,但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壞人了。
唐煜指了指他的工作牌,“你的工作牌反過來了。”
秦昊低頭看了一眼,摘掉工作牌扔在地上:“你怎麼不問我是誰?”
唐煜問他:“你是誰?”
秦昊表猙獰的笑了笑:“我是秦昊,秦時律的秦。”
林喆車開在路上,總覺得那里不太對勁,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旁邊一輛車里的人一扭頭,耳釘折出的在他眼前閃了一下。
林喆一怔。
是那道
騰對于員工的要求嚴格,進公司大樓必須冠整潔,剛才那個人不僅只穿了一件襯衫,連工作牌都是反過來的,關鍵是那個耳釘。
地下停車場的監控視頻他看過很多遍,一直都不知道車里閃過的那道是怎麼回事,如果是耳釘的話
林喆猛然一驚,那個人該不會是
林喆立馬把車調頭往回開,一邊開一邊給唐煜打電話,電話不通。
林喆回到騰大樓的時候早已不見了唐煜的人影,他跑向電梯,對著前臺喊:“通知你們秦總,唐現在就在這棟大樓里,讓他馬上找人。”
騰大樓樓頂。
唐煜被秦昊拖到樓頂邊緣,秦昊按著他的肩膀往下,“害怕嗎?哈哈哈哈,求我啊,求我放了你。”
這個高度讓唐煜到一陣眩暈,唐煜被他按的跪在地上,手的抓著不及腰高的欄桿,腔里一陣窒息的覺,突然手一力,卷土重來的失重,仿佛還夾雜著極速降落是氣充斥著他的鼻腔,讓他忍不住大口呼吸。
耳邊是無盡的風聲,摻雜著秦昊癲狂的笑,走馬燈一樣的過往一幀幀的在腦海中閃過,不知過了多久,唐煜聽見咔噠一聲,一顆心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唐煜意識回籠,他看著扣在右手手腕上的手銬,腦海中的畫面停留在他上一次登上騰大樓的天臺,那時他從這里一躍而下的時候,沒想過他居然還會回來。
“秦時律,我來找你了”唐煜喃喃一聲,閉上眼輕笑。
秦昊沒聽清他嘟囔了什麼,笑聲卻沒逃過他的耳朵:“你笑什麼?”
唐煜沒回答他的話:“地下停車場開車的人是你?”
這時候了,秦昊也不怕跟他承認:“是又怎樣,秦時律不是狠嗎,連自己的三叔都能下得去手,他讓我爸失去一切,也就是害我失去了一切,你覺得我會讓他好過?上次沒撞死他算便宜他了,不過我沒想到你會為了救他不顧,既然這樣,我不如直接找你。”
唐煜搖了搖頭:“不,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為了我做了多。”
秦昊沒興趣:“我不想知道。”
“好吧,這里也確實不是個適合聊天的地方。”唐煜轉過頭看他:“最后一個問題。”
秦昊不耐煩:“你問題怎麼那麼多?”
唐煜:“臨江墓園公路,也是你找人做的嗎?”
秦昊驕傲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不管我做什麼你們都抓不到我,這次也一樣!”
秦昊一個用力把唐煜從天臺推了下去,唐煜右手手腕被手銬靠著,左手被秦昊一把抓住,秦昊瘋狂大笑:“哈哈哈哈,害怕了嗎?求我啊!”
唐煜右手被手銬勒的迅速變紅,骨關節拉扯的有些變形。
他疼的皺眉,卻抿著一聲不吭。
秦昊把他的左手放在欄桿上,提醒他:“抓穩了,你的手能不能保住就要看秦時律什麼時候發現你在這,聽說你會畫畫,你的手要是廢了就只能怪他來的不及時。”
樓頂的風吹的唐煜擺打出啪啪的聲響,抓著欄桿的雙手發抖,秦昊轉準備離開,卻聽見唐煜又笑了一聲。
秦昊回頭:“你還笑得出來?”
唐煜額頭上暴著青筋:“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秦昊:“”
這跟他預計的不一樣,他原以為唐煜會被他嚇的大哭,會求他放過他,可是他沒有,明明看起來很好欺負,哪里這氣?
秦昊狠狠的踹了一腳欄桿,差點踹到唐煜手上,“你他媽的有病?!”
時間差不多了,秦昊可沒想讓自己落在秦時律的手里,他罵了句“神經病”扔下唐煜就走了。
唐煜那雙手從沒提過重,讓他在這展現臂力實在是太為難他了,就在他手之際,樓頂的鐵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唐煜的手也終于力從欄桿上了下去,只剩下一副手銬吊著右手手腕,秦時律心里猛地一沉——
“唐煜!”
秦時律跑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看到那副銀手銬在唐煜的手上都勒出了痕,秦時律眼底都滲出火了。
唐煜被拽了上來,跌進了秦時律的懷里,他靠在秦時律的前大口的息,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秦時律,我來找你了”
秦時律心疼的要瘋了,他把人摟:“沒事了,沒事了。”
唐煜抬起頭,泛紅的眼一瞬不瞬的看著秦時律,黎誠拿著開手銬的東西上來,唐煜才垂下眼說:“秦昊,你三叔的兒子,地下停車場開車撞你的人是他,讓人在墓園公路追尾的也是他,他在報復你對他爸做的那些事。”
秦時律看到監控的時候就認出秦昊了,只是他沒想到那個秦昊膽子這麼大,敢跑到他的公司來綁人。
秦時律想他的手又怕疼他:“我知道,我會理,我先送你去醫院。”
林喆聽到唐煜那句“我來找你了”莫名一陣心悸,這話說的沒錯,他確實是來找秦時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唐煜說那句話的時候,看秦時律的眼神好像沒那麼簡單。
秦時律抱起唐煜,就聽唐煜無力的說:“小林哥跟我走。”
林喆看著閉著眼睛靠在秦時律懷里的唐煜,懷疑的覺更重了,他點頭:“好,我來開車。”
去醫院的路上唐煜靠在秦時律懷里一聲也不吭,秦時律以為他睡著了,看了一眼卻發現他是睜著眼睛的。
傷還沒好,現在手也傷了,秦時律在唐煜的頭頂親了親:“馬上就到醫院了。”
唐煜抬起頭,小貓似的在他下上蹭:“別怕,不疼的。”
聽唐煜反過來安他,秦時律心里更不是滋味:“怎麼會不疼,你的手是畫畫的,萬一”
“沒關系,”唐煜只想著他靠著他,“畫不了畫了也沒關系,你在就好。”
唐煜仰起頭親了親秦時律的下比起心疼,這點疼算什麼?他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每次傷都覺不到疼了,那是因為他曾承過這個世上最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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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傷,沒有傷到骨頭。”
醫生還是頭一次見到上打著石膏胳膊又拉傷了的,擔心病人不老實,多囑咐了幾句:“家屬如果沒時間照顧病人的話可以讓病人住院一段時間,以防加重傷。”
秦時律同意住院,倒不是沒時間照顧他,而是不放心。
秦時律回到病房,告訴唐煜要住院,唐煜出一副很不喜歡的表:“我胳膊斷了嗎?”
秦時律說:“沒斷,醫生說是拉傷,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
唐煜不想住院:“那為什麼要住院?”
秦時律看著他右手手腕上纏著的紗布,心里就忍不住的后怕:“先住兩天,免得檢查來回跑。”
話音剛落,姜堯就沖了進來,后跟著匆匆走來的紀白,姜堯一把揪起秦時律的領子:“你們秦家——”
他看了一眼眨著眼睛看著他們的唐煜,后面的話咽了回去,他松開手:“跟我出來。”
秦時律整理了一下領,彎腰著唐煜的后腦勺說:“我出去一下,就在門口。”
唐煜點頭提醒他們:“醫院不可以打架。”
秦時律在他頭頂親了一下:“知道。”
秦時律和姜堯出了門,病房里剩下紀白和林喆,紀白看著唐煜的纏著紗布的手:“醫生怎麼說?”
唐煜兩只手搭在上,開口就瞎說:“廢了。”
紀白罵了句臟話,說是要去宰了那家伙。
唐煜手去抓紀白的服,卻因為手沒力氣拽了,那種使不上力的覺真的很不好,唐煜皺了皺眉:“拉傷,沒斷,騙你的。”
紀白被他這麼一拽,又看他的手耷拉下去,人都快被他嚇出病了:“你怎麼回事?這種事也拿來開玩笑,手傷還不老實。”
唐煜的手還在抖,確實沒什麼力氣。
紀白皺著眉頭看他:“你最近怎麼不是這傷就是那傷的?”
唐煜兩只手按在一起,互相阻止發抖的作:“水逆吧。”
一個很小的作,紀白卻看出他在強裝鎮定,這小孩明明就該在象牙塔里養著的,憑什麼遭這種罪?
紀白后悔:“我當時就該你一起去。”
“該來的總會來的,你跟我去了還是會跟小林哥一起走,對了,”唐煜突然想起什麼:“現在幾點了?你不是一點的飛機嗎,怎麼還沒走?”
紀白是要走,可剛要走姜堯就接到了林喆的電話:“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走就聽說你出事了,我還怎麼走?”
見紀白看著他的手頻頻嘆氣,唐煜抿了抿,這種覺可真悉啊。
唐煜口道:“紀白哥,你怎麼還是這樣?”
唐煜的一聲“紀白哥”把紀白給愣了:“你我什麼?”
林喆看著唐煜,他沒有紀白表現的那麼驚訝,但也沒藏住眼底的那抹不可思議。
紀白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我哥?”
唐煜懶洋洋的看著他:“你年紀比我大,又是我哥的朋友,你哥有什麼問題嗎?我也管小林哥哥,他就沒你這麼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