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不困，完全不困，一點也不困。

　這哪里能困呢。

　他們這可是突然富裕起來了，雖然這東西不當吃不當喝甚至不能買點啥，但是他就是金銀珠寶啊。如果他們大膽，是能去黑市兒換到錢的。

　黑市兒吃不下，還有鬼市兒呢。

　不過兩個人倒是都沒這個打算，他們現在暫時也不差這個錢。這家里的日子總是還過的下去的。莊老蔫兒：“老伴兒，咱家還有多錢？我看咱家這段日子吃的好，是不是沒多存款了啊？”

　要不說不能讓男人當家，這男人啊，總是沒有數兒的，趙桂花白他一眼，說：“哪兒呢，我這還有好幾百呢，咱們的存款基本沒怎麼花，還比分家的時候多，都在增長呢。”

　莊老蔫兒：“哎？”

　他有點驚訝。

　趙桂花：“咱家吃的好不是靠著山上的收獲？先頭兒的就是年前網魚換的。不是一直沒吃完？最近也就剩一塊兒，馬上吃沒了。這次上山收獲又是不。咱家這好幾個月都沒買了，我把票跟人換了糧票。你沒發現咱家細糧比以前多了？都是換了票買的。”

　莊老蔫兒：“桂花你也太會過日子了。”

　趙桂花得意，說：“那是當然，我能是一般人嗎？我可是很厲害的。”

　說：“吃穿都要算計，我為了這個家可是碎了心，你當我不上班就啥事兒也不干啊，家里要琢磨的可多了。”

　“那倒是。”

　老兩口絮絮叨叨的，也真是不怎麼睡得著，索說起家里這些蒜皮的事兒。其實別說他們睡不著，這個夜里睡不著的人還真不。也虧得他們老兩口沒著急行，說一下半夜才出去，要是擱了上半夜，蘇家還有周家可都沒有睡呢。

　這兩家子，那也是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惆悵。

　蘇家可是真的很擔心這件事兒影響到自家，而他們昨天走下來。雖然也有人松，但是大部分人還是保持著很冷淡的態度的，并不樂意摻和這件事兒。

　也怪白家兩父子平時得罪人，主要是白斗，白老頭倒是不怎麼得罪人，但是白斗一張臭，經常得罪人而不自知。不得引來一些大大小小的后癥。

　大家都不樂意幫忙，蘇家真是心力瘁。

　至于周家，周群的想法又很微妙了。

　這實實在在的揍了白斗父子一頓，但是他心里，多也有幾分不舒服的。這個不舒服的來源就是姜蘆。他當然知道姜蘆沒有吃虧，但是他還真不是因為是否吃虧而不舒服。

　他是因為姜蘆的狠毒而不舒服。

　一個人，竟然給兩個男人的……踹碎了。

　他這想一想就覺得膽寒，這人該是多麼毒辣，才能干出這樣的事兒。這個人，平日里雖然溫，但是還不是都是裝的。其實自從廁所遭遇了那麼一件事兒，他現在是提到人，就本能的不舒服，真的沒有什麼興趣。

　他本來就對姜蘆沒有什麼興趣，這下子就更沒興趣了。

　就連現在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他都覺得心里反胃。

　這種對人的不喜，在今天踹人之后，又更是增加了幾分，大晚上的就十分睡不著。迷迷糊糊，直到很久才睡著。大概是睡得晚了，一大早的，他們院子好幾家又起得遲了。

　早上冰雹已經不下了，但是院子里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后院兒的隋大嬸在罵人，哦，也不是罵人，而是罵冰雹，昨晚的冰雹把在門口栽的小蔥都打的趴了一地，心疼的跳腳。也虧得跳腳罵人的聲音大，不然前院兒都沒起呢。

　這不，大家一個個的起，隨即又匆匆忙忙的上班，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莊志希一早上班，明與他一起出門，莊志希叮囑：“下雨天你騎車慢一點，別整天跟要飛一樣。”

　明嗔著說了一句：“好的呀。”

　隨即一上車，蹬車就跑，這速度，可真是一點也不慢了。

　莊志希高聲：“你慢點！！！”

　明：“好。”

　已經很慢了，這個莊志希啊……

　莊志希還沖著搖頭呢，明可真是整天風風火火的。

　他過來的算是早的，一般來說都是這樣，到一個新的單位或者新的部門，都是早早上班表現一下。如果開始就表現得不好，總歸不好意思的。

　莊志希臉皮厚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但是初來乍到麼，總是要給人留個還可以的影響。

　他正在桌子，就看他們可是的小周進來了，好像每一個科室都有一個消息賊靈通的包打聽，他們科室也有，正是這位小周。小周過來的還早，一進門就嚷嚷：“大消息大消息，你們曉得伐？聽說白斗廢了。”

　“廢了？”

　“真廢啦？昨天不是還說能補補嗎？咋了？了不好用？”

　“就說這只聽過服，沒聽過補這個的，那肯定不行啊。”

　“這白斗還沒個后呢，你說白家不是從他這個地兒就斷了？他可對不起列祖列宗。”

　“那他們被關在保衛科？”

　大家七八舌，問的很是激烈，小周一點也不覺得吵鬧，相反十分這種覺，說：“人哪兒能在保衛科啊，還在醫院呢，他廢的可是那個地方，保衛科也不敢輕易就讓他出院，畢竟這可是關乎將來子孫后代的大事兒。”

　“那倒也是。”

　莊志希在一旁聽得興致，要說起來，他們廠子保衛科做人真是夠可以了，要是換了一般眼睛里不沙子的保衛科，他們父子現在還想住院？

　你直接去蹲笆籬子吧，管你廢不廢的。

　但是這次吧，他們多還是考慮了一下白斗還沒結婚沒孩子，所以還是給人送過去治療了。

　“那補是沒用？”莊志希也好奇啊，作為一個男同志，對這樣的話題總是有些好奇的。真是，沒見過啊。

　不得不說，有了白斗真是給他的人生增加了好多彩。

　小周：“這補到底有沒有用，很不好說的，我可是托人找大夫打聽的。說是他碎的都不像樣了，就一個蛋掉地上，你們曉得吧？就那種碎。”

　“我的天。”

　“唉我去？”

　“這也太嚇人了。”

　“不能惹人，真的不能惹人啊。”

　小周：“安靜安靜聽我說，大夫當場是給他們父子兩個補上了，但是這個以后到底能不能生，大夫都說不好。還是要看修養況的。而且吧，后續還要做檢查。”

　小周停頓了一下，說：“這事兒本來已經很危險了，可是誰能想得到，保衛科也算是忠厚，人家醫院的大夫也盡心盡力，可是架不住當事人持續作死啊。”

　“哎？”

　莊志希追問：“咋回事兒咋回事兒？”他們又鬧妖了？

　“聽說，昨天夜里，他們夜里他們爺倆兒在病房里吵了起來，怎麼開始的不曉得，但是后來反正就是互相埋怨。老的說養了一個白眼狼。小的說的都是他爸做事沒有分寸，到底是為了啥，其實醫院里的人也不曉得，但是大家聽見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又傷了。”

　莊志希：“我去~”

　“好像是兩父子都扯到了傷口，滲了，又得重新包扎。大夫說，他們恢復的概率又降低了……”

　“啊這……”

　“這爺倆可真行。”

　“那還……那還真是怪不得別人啊。”

　“誰說不是呢，這完全是自己作死啊。”

　很快的，新消息又傳遍了廠子，畢竟，也不是小周一個包打聽啊，他們廠子的包打聽，那可不。再說，這麼大的事兒，這麼轟的事兒，聞所未聞啊。

　當初周群白斗一干人等掉進了糞坑，他們糞坑都差點變了景點，遠遠的人從外地過來。都要來看一眼。要不是趕上鬧鬼的傳言，還一樣熱鬧呢。

　正是因為鬧鬼，才消停了起來。

　可是沒想到，又是周群，又是白斗，他們又給廠里增加了新的熱鬧。

　大家聽得興高采烈，雖然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兒，但是，樂趣啊。聽一聽八卦，覺得這一天都有干勁兒了。廠子里不能天天放電影熱鬧，但是廠子里可以天天有人作妖熱鬧。

　莊志希：“哎這人，這人啊……”

　他正在嘆，就聽到門口有人他，來的人是保衛科的張三兒，張三兒說：“小莊。”

　莊志希：“有事兒？”

　上班時間，總歸不能是來找他聊天的吧。

　張三：“我來跟你核實一下況。”

　莊志希挑挑眉，點頭說：“好的，你說。”

　張三兒：“據周群說，他是從你們哪里聽說了下午白斗要去小倉庫的事兒。我想跟你確認一下這件事兒。”

　莊志希點頭，很誠懇：“確實有這麼一件事兒，不過，我們可沒人跟周群說過的。而且，我們也不確定什麼小倉庫不小倉庫的。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醫務室的王大夫跟我八卦，說是聽說白家父子要下午約人去小倉庫。況，也沒聽清，我們也不敢肯定。我說實話啊，我以為他約了王香秀啊，所以我本就沒想去看熱鬧，這都鄰里鄰居的，真去看這種熱鬧也不好。后來就聽說打起來了。我哪知道，他約的，哦不，騙的竟然是周群他媳婦兒啊。”

　“那你跟白斗說過話嗎？”

　莊志希搖頭：“沒有，中午的時候我倒是見他了，吃飯的時候他走在我們后面，我停下來想跟他打個招呼，他沒理我，著急忙慌的就走了。”

　“這個我知道，我們中午一起去的食堂。”崔大姐說：“咋的？這事兒咋還小莊上攀咬啊？我們當時是在食堂說了這個不假，但是也不是小莊最先提的。再說了，小莊不僅沒跟白斗講過話，也沒跟周群講過話啊，我們全程都在一起呢。一起去的食堂，一起回來的辦公室，連個廁所都沒去。”

　“對，當時我也在。”

　“我也在的。”

　他們宣傳科好多人都是一起走的，彼此都能證明的，張三兒：“行，我記一下。”

　他說：“也不是攀咬你，廠子就是要確定一下周群是怎麼過去的。正好，崔大姐，我們也得找你呢。”

　崔大姐：“嗨，來，你坐，你是要挨個兒都問一下的是吧？”

　“對。”

　“那開始吧。”

　事并不復雜，基本上就是周群偶然從他們這一幫人這里聽說了白斗的事兒，他肯定是看白斗不順眼的，不然也不會糾結人一起過去抓。

　只不過沒想到，抓的人是他媳婦兒。

　最關鍵是白老頭“推”的那一下子，屋里又只有白斗一個人，這事質就很不好了。

　怎麼樣的，肯定跟他們這些人是沒什麼關系的，但是張三兒還是說：“以后聽到這樣的事兒，還是得跟保衛科說的，我曉得你們都不愿意攤上事兒，但是保不齊什麼事兒就是大事兒的。”

　“知道了。”

　大家都很誠懇。

　張三兒：“那行，這邊跟你們核實了，我也得回去了，這邊白斗還不曉得怎麼樣呢。”

　“啊。不是又碎了？”

　“說是這麼說……不說不說，都是同事可不好說這個。”

　大家意味深長的笑，你裝什麼啊，你眼睛亮晶晶的都能照明了。

　張三兒有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

　莊志希聳聳肩，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來到新科室，工作還沒做，環境倒是熱鬧的很，宋主任過來就看到這一片熱鬧的景象，咳咳，他倒是……也能理解。不過吧，正事兒還是要做的，他說：“老黃，你領著你的小徒弟去畫一個板報，這不是出了白斗這個事兒，你畫一個呼吁尊重的板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