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班里,蘇力初來乍到,無心學習,一切都還覺得新鮮。
蘇甜則沉浸在知識海洋里,到了吃午飯的時候,許倪去食堂,一抬頭才發現。
嚯,教室里忽然多了好多新同學。
……其中一個的后腦勺,還悉的。
等他轉過頭來,蘇甜確認了,就是那個智商不太夠用還削尖了腦袋想要考公的便宜哥哥。
蘇甜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任由許倪挽著去吃飯。
一路上,又過來好幾個小伙伴,都是對蘇甜崇拜又熱的,看的眼睛里泛濫著小星星。
這是蘇甜最近的特別待遇。
們“蘇甜長蘇甜短”,趁走路坐電梯的這段時間里拿出各種問題請教蘇甜。
蘇甜眾星拱月般進了食堂,有同學幫端飯,有同學給遞水,還有同學給分發干凈印花的紙巾。
……而這一切,本來都是屬于金瑾的。
金瑾是金老師的兒,同學們都讓著,寵著,只盼著能讓金老師多多關照。
自從蘇甜來了之后,金瑾總覺屬于自己的什麼東西被搶走。
蘇甜是漂亮學神,上的特質吸引著周圍的孩子們,讓們總是忍不住想要和說話,目會瞟向,不自覺地模仿學習。
金瑾郁悶地著碗里的飯,盡管邊仍然圍著不討好的同學,但比以前,總歸不爽。
吃過飯,午休結束,大家回到教室,金瑾抱著一摞資料發放給大家。
這是金老師特意謄抄的,今年預計要考的常識。
金老師目準,以往每年都判斷得八九不離十,所以培訓班的同學都將這個資料視若珍寶,一拿到就攥在手里,迫不及待看起來。
可金瑾發完一圈,回到自己座位上。
沒有發給蘇甜。
蘇甜等了一會兒,確認金瑾沒有給發資料的打算,于是走過去,敲了敲的桌子。
“你好,我的資料是不是發了?”
“沒有啊。”金瑾眼睛圓圓的,語氣有點兒被寵壞的驕縱,“我就是不打算給你。”
蘇甜有條有理地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這是我爸爸弄的資料,我是他兒,他的就是我的,我不想給你就不給你。”金瑾輕飄飄補充一句,“蘇甜,我不喜歡你。”
蘇甜反駁:“這是培訓班的資料,我了學費,是培訓班的學生,這些資料有我一份。”
許倪見勢不對,沖過來拉蘇甜的手臂,“算了蘇甜,我給你復印一份就是,我們回去吧。”
蘇甜還沒說話,金瑾就站起來,“許倪,你不許復印。”
環視一圈,“你們誰都不許復印,這資料上都寫了,不許外傳!”
許倪為難地囁喏道:“可蘇甜不是外人吧。”
之前和蘇甜要好的幾個同學也在一邊勸,“金瑾,你怎麼了?蘇甜好的。”
“我說是外人,就是外人。”金瑾聽得更來氣,哼了一聲,看向蘇甜,“你最好自己離開培訓班。”
蘇甜一頭霧水,還沒搞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金瑾。
系統在腦海里囂起來,“看吧宿主,您這討人厭的環又開始起作用了!您真得好好聽我的走劇才能改變您的——”
蘇甜沒等它說完,搶走金瑾手里的資料,舉過頭頂看起來。
金瑾沒想到蘇甜這麼“無賴”,氣得臉都紅了,命令蘇甜放下。
蘇甜并不管,快速看完那些資料,忽然無所謂地扔掉,對金瑾說:“資料我不要了,但我不會離開。”
蘇甜往回走,許倪跟在旁邊,好奇地問,“你剛剛把那些常識都記下來了?”
蘇甜隨口回答,“我看了一遍,都是我早就知道的常識。”所以不需要了。
許倪緩緩吐了一口氣,“那就好。”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不小,金瑾聽得清清楚楚。
覺自己被打臉,以為可以通過常識資料讓蘇甜低頭,誰知蘇甜本不需要,還說早就背下來了。
金瑾臉上火辣辣地燒,扭頭告訴其他同學,“以后你們誰和蘇甜說話,就再也不是我朋友。”
蘇甜也聽到了。
回頭暼了一眼,覺得稚。
多大人了,還拉幫結派搞孤立。
蘇力看熱鬧不嫌事大,他發現金瑾看不慣蘇甜,立刻去找金瑾套近乎。
畢竟在社會上混了兩年,他幾句話的馬屁拍得剛畢業的小姑娘心花怒放。
金瑾很快把蘇力當自己人。
蘇力很愿意討好金瑾,主要是因為爸的緣故,金老師的名字響當當的,既有能力,人脈也廣,考公前后都能有所幫助。
看見金瑾這麼討厭蘇甜,蘇力出主意道:“給臉不要臉,不愿意自己離開,不如我們想個辦法趕走!”
金瑾愣愣的看著他,“怎麼趕走?”
“你這樣……”蘇力低了聲音,絞盡腦給金瑾出了個主意。
-
下午。
金瑾站在講臺上大聲宣布,“模擬筆試的時間已經定了,明天九點,一切都按正規公考的流程來。”
“現在大家按次序上來領取準考證和座位號。”這也是模擬真正公考的儀式。
很快到蘇甜,走上去,金瑾卻不給發。
“蘇甜,你沒有。”
蘇甜沉默地看幾秒,似乎也懶得和講道理,直接上手搶。
蘇甜力氣很大,金瑾本搶不過。
講臺下蘇力看著,想起在家時蘇甜搶他試卷也是這麼個神頭,他了,埋頭看書。
蘇甜氣場人,搶了準考證和座位牌扭頭就走。
金瑾著背影,眼里蓄起眼淚,“蘇甜,你欺負我,我要去告訴我爸,讓他把你趕出公考培訓班!”
金瑾的手腕被蘇甜勒出兩道紅痕,麻麻的疼痛襲來,但不及臺下同學們的目像針扎在臉上難。
金瑾越來越委屈,哭著就跑走了。
其他同學都看向蘇甜,但蘇甜卻收起準考證,旁若無人地看起書來。
許倪回頭,有些著急地說:“金瑾肯定是找金老師去了。”
“哦。”蘇甜不在意,頭發,從屜里掏出錯題本擺在一邊,“待會兒金老師來了正好,我有問題請教。”
許倪:……您看起來是真不急啊。
-
金瑾一路跑到金老師辦公室,任由眼淚在臉上淌,轉眼哭淚人。
“爸,蘇甜欺負我!”金瑾哭得很傷心。
從小都這樣,只要哭的聲音夠大,爸就會有求必應。
金老師一直就拿兒沒辦法,他教學時從容淡定,但哄兒還是沒有經驗。
他出紙巾,得金瑾鼻尖通紅,“怎麼了?蘇甜怎麼欺負你了?”
金瑾搭搭告狀,“搶準考證,還我手腕。”
順勢挽起袖子,出蘇甜的“罪證”。
金老師神一凜,皺眉道:“怎麼會,蘇甜不是蠻不講理的孩子,準考證大家都有,干嘛要搶?”
金瑾被問得語塞,嘟起,拽著金老師的手臂帶著哭腔撒,“爸,反正蘇甜欺負我了,得我好疼,你要為我撐腰,把趕出培訓班!”
自己的兒自己了解。
金老師聽金瑾這麼一哭,就知道在打什麼算盤了。
他臉上慈父的神消失,漸漸嚴厲,板起臉道:“金瑾,你這是在胡鬧。”
金瑾淚珠掛在臉頰,被金老師吼得地掉下來。
委屈地拖長音喊:“爸……”
“你再胡鬧,就別我爸了。”金老師的鏡片后,是一雙冷肅的眸子,“蘇甜是個好孩子,你應該多向學習。”
“哪里好了!”金瑾不服氣,“網上都說了,又蠢又壞,貪慕虛榮,忘恩負義,矯做作,什麼貶義詞都能安上!”
“你也知道那是網上說的。”金老師掰著金瑾的肩膀,語重心長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看到的蘇甜是什麼樣子,你難道不清楚嗎?”
金瑾咬,“我就是不喜歡。”
爸爸,的好朋友,都倒戈蘇甜那一邊。
落差失像把金瑾從天上的云朵間推落。
金瑾拿出殺手锏,“爸,你忘了嗎?媽走之前叮囑過你,要好好照顧我,不能讓我委屈。”
“……”金老師因這話久久沉默。
最后,他嘆了一口氣,推推眼鏡,拿起桌上的一疊資料,“走吧,去教室。”
他推開門,金瑾終于破涕為笑。
連忙跟上去,就知道爸爸還是最舍不得。
-
教室里,原本鬧哄哄的一鍋粥因為金老師的到來而忽然安靜。
金老師站到講臺上,金瑾背著手站在一側,朝蘇甜投去即將宣告勝利的眼神。
蘇力默默對金瑾打了個手勢,暗示自己永遠站在這邊,別忘了金老師面前多夸他幾句。
同學們則都眼神忐忑,總覺得莫名其妙被裹挾進這場旋渦。
只有蘇甜,仍旁若無人。
行云流水寫題的作沒有因為邊驟然消失的聲音而有所停頓。
直到寫下答案,才抬頭,正好對上金老師的視線,不卑不,毫不避讓。
“蘇甜。”金老師開口了。
全班同學的后背都下意識直,為蘇甜起一把汗。
“我替金瑾向你道歉。”金老師微微頷首,是大家從未見過的姿態。
所有人:??????
“事我都差不多清楚了,是金瑾不對。”金老師把金瑾拽到講臺上,對蘇甜說,“不懂事,你就是罵打,也做得沒錯。”
蘇力完全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況,金瑾更是懵得不行。
像從來不認識自己爸爸那樣仰頭看著金老師。
金老師著的手肘輕輕用力,語氣不容置疑,“金瑾,你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向蘇甜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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