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跟瘋了一樣抓著馨的肩膀咬, 馨被咬得哇哇大,周圍愣住的人全都沖上去將兩人分開。
“你是只狗嗎!你這條廢狗!”馨捂著肩膀,里還在罵著穆炎,罵著罵著, 到肩膀疼了, 扯開服一看,隔著服都給咬出牙印來了, 頓時尖著沖到穆炎面前, 就要抓住他的脖子咬回去。
眾人急忙將兩人拉著分開,分得遠遠地, 任由他們倆打仗。
“這小子。”葉看得直樂, “以毒攻毒啊,冰瑩,你這劑猛藥下對了啊!之后的常規治療,就讓他們倆一起上。”
穆冰瑩看著對罵到口沫橫飛的兩個人, 不失笑,“這兩人,絕配。”
顧長逸和其他戰士看著都笑了,“這以后治療,得多派幾個人進來看著, 不然他們神好了,又得趴下了。”
馨父母看著自家兒終于恢復以前的活力了, 雖說這活力有些過頭, 但總比整天一聲不吭的兒好,也默許了這種治療辦法。
穆炎好起來了, 穆冰瑩也放下了心頭一樁重事。
打了電話到穆溪村, 將穆炎的況告訴村支書, 也讓村里的長輩都放下心。
本來是該跟著軍區和市里縣里送出的特等功之家,一等功之家牌匾一起回去,但是顧長逸不能再來回顛簸了,必須得好好靜養,加上的假期也即將截止了,便沒有回村。
一切靜下來之后,戰士們要回島上繼續訓練,一家三口也跟著回家好好團聚兩天。
羅慧很久沒跟自己哥哥待過了,馬上又要去首都,穆冰瑩放了幾天假,讓跟大哥也好好團聚去。
傷的人不能吃海鮮,穆冰瑩從張婉家后院抓了一只殺了,燉上湯,煮上一鍋掛面,放了些小青菜,連鍋子一起端到餐廳。
看著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父子倆,“你們是來餐桌上吃,還是就在茶幾上吃?”
前兩天即使傷也看不出異狀的顧長逸,這會倒真像是個病人,癱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回道:“走不,就在這里吃。”
穆冰瑩端著小鍋子走到茶幾邊,跟兒子道:“,去把自己的小凳子搬過來坐,別鍋子啊,很燙的,媽媽去拿碗筷。”
顧蔚點點頭,從沙發上下來,走到落地窗外面,把外公給做的小木凳搬進來。
穆冰瑩是看完兒子安全搬回來才走的,走之前不忘夸贊道:“真厲害,力氣真大,這就能幫媽媽干活了。”
顧蔚開心地晃著小手,“噔噔噔”跟著媽媽跑到廚房去,又跟著跑回來。
穆冰瑩盛了一大碗湯面,特地挑了放進去,然后推到顧長逸面前,“快吃吧。”
顧長逸還癱在沙發上,“吃不了~要媳婦喂~”
穆冰瑩瞪了他一眼,給兒子盛了一小碗面,放上,“,吹一吹再吃,知道嗎?”
“知道,媽媽。”顧蔚好奇看著爸爸,“爸爸,懶。”
顧長逸斜著眼睛看了看兒子。
穆冰瑩笑出聲,拿起巾捧著碗底走過去,“,爸爸不是懶,爸爸是傷了。”
顧長逸角勾了起來,“還是媳婦疼我。”
“不疼你疼誰。”穆冰瑩夾起面條吹了吹,放到他張大的里,“自己拿著啃吧?”
“不啃。”顧長逸搖了搖頭,“你吃一個,兒子吃一個。”
“只能吃一些,吃不了大塊,你吃。”穆冰瑩夾起,鼓起腮使勁吹著氣,“給,用手接著。”
顧長逸不接,只是張大。
穆冰瑩又瞪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收起筷子,拿著骨頭遞到他邊,看著他咬了一大口,才抬起他的手,讓他自己拿著,“咱家的都在婉姐家里養著,都了,等我們走了,你該吃就吃,不要省著留我們回來吃,把養好了,我才能放心讀書。”
顧長逸嚼著,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豎起耳朵聽著媳婦的關懷嘮叨。
著丈夫孩子吃得高興的樣子,聞著窗外散發進來的玫瑰香氣,看著難得明的,經歷過戰場,穆冰瑩更知道此刻的安寧與溫馨有多來之不易,也非常珍惜此刻的一家團聚。
吃了午飯,穆冰瑩牽著兒子,扶著顧長逸走出去散步,老待在家里,吃了躺,躺了吃也不行。
“出來了?剛削的菠蘿,來吃兩塊。”
“,糖吃不吃?”
“供銷社剛買的芒果,小穆你喜歡吃的,來來,過來坐。”
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島上天氣比外面熱得快,不人都端著碗坐在家門口吃,也有不人吃完了出來溜達,一看到一家三口出來,全都熱招呼著。
“剛吃撐了,什麼都吃不下了。”穆冰瑩沒停留,“不能坐,一坐就白出來了,得走兩圈。”
笑聲響起,家屬們沒強留,反正大家聲音大,即便走到最里面,喊一聲也能聽得見。
高毅聽到外面的靜端著碗出來了,“喲,能下地了?”
顧長逸瞥了他一眼,沒有回應。
穆冰瑩笑了,知道高毅這是在故意嘲諷他,前些天在軍區還好好的,回來就癱著,一口一個媳婦,什麼都讓。
“高師長,李如和孩子怎麼樣了?”
提到兒,高毅出燦爛的笑容,“馬上就能出月子了,母倆都吃得白白胖胖,好得很。”
“那就好,曹政委家后院還有我們家的,要是不夠盡管去抓。”穆冰瑩剛提到曹政委,張婉兩口子就帶著一串小蘿卜頭走出來了,每個人手上都端著一個搪瓷碗,里面吃的是小米椒螺面皮。
高毅笑道:“夠吃,剛生完,嫂子就送了兩只給我們。”
“沒事,缺就說,你們家也沒養。”張婉端著碗走過來,“這開春我們家又抱上了二十只小崽,有的吃呢,現在你們有孩子了,等秋天那一茬,也得養些,不能都指著島上供銷社,這出島進島多麻煩哪,又不是外面。”
高毅連連點頭,“是,李如自己也說了,秋天多養一些。”
“喲。”顧長逸突然怪氣出聲:“李如還能養呢?這變化不小啊,知道怎麼養嗎?”
高毅連忙看了看屋里,回過頭來眼睛一瞪,“你那麼大聲干什麼,我告訴你,你嫂子坐月子呢,你可別惹了。”
穆冰瑩笑著拍了拍顧長逸胳膊,“繼續往前走,別停下來。”
顧長逸聽了媳婦的話,往前邁著步子。
島上恢復了往常的熱鬧,家家戶戶照常過著日子,磕磕,吵吵鬧鬧,鄰里和氣,互幫互助,看著這樣的煙火氣,穆冰瑩打心底里高興,對來說,這里就是真正的家,等到學有所后,必得歸來的家。
穆冰瑩角的笑意,走到芝莉家前面,微微頓了頓。
恰好克吉和阿依聽到聲音走出來,順著的眼神看過去,而后阿依笑了笑,“昨晚上接到家里的電話了,芝莉說目前都好的,還給我們寫了信,給你寫的信是直接寄到首都的,等你回去后就能看到。”
穆冰瑩點了點頭,“跟著芝莉回去的戰士回來了,說你們家鄉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
“今天早上,朱副團長家也搬走了。”克吉轉移話題,“這一排空出來兩家,下午得讓周班長安排清掃,等新團長來了,就能住了。”
因為時香薇的舉報,朱鵬運本來就到了影響,朱鵬運又拿出時香薇父親賄的證據檢舉到軍區,弄得兩敗俱傷。
時香薇離婚了,不能再住在玫瑰島,原以為可以繼續住在大院里,回到單狀態,誰知道朱鵬運來了這麼一手釜底薪,弄得父親罪名落實,不但沒有資格再住在農場,還被發配回了老家。
以后經常進出的軍區大院大門,了再也邁不進來的門檻,更別說再接近顧長逸了,嫁到顧家了。
而玥,因為韓天哲被降職,直接調離了主力軍,自然也得跟著搬離玫瑰島。
韓天哲最近除了經常去家做事,還一直對韓家父母使苦計,然而韓副司令和呂司藥可不是輕易心的人,尤其段嘉祥從小就在他們眼前著罪長大,就算曾經心一刻,但只要一看到段嘉祥,就想到了他小時候的苦,想到了韓天哲明明知道,卻眼睜睜看著,便怒從心來,不管韓天哲做什麼都沒有用。
軍區調令已經下來。
顧長逸軍銜調整了,軍職沒變,但特戰營已經從營變了團,曹指導員變了曹政委,龍海季非白等人軍銜也跟著調整。
傅景蕭如顧長逸所料,調到了主力軍,為了三十九團三營營長,他雖然年輕,但他不是像穆炎一樣是剛參軍,他的軍齡已經有七年了。
接任主力軍團長的人,是傅老曾經的老部下,一位年紀較長的人,團長一直沒有消息,等到穆冰瑩走的那一刻,才得知季非白了三十九團副團長。
段嘉祥也走了,被他爺爺調到了首都軍區培訓。
穆冰瑩問顧長逸:“你怎麼舍得放走季非白?”
“我早說了,特戰營的人除了是特戰戰士,個個都會備指揮才能,現在能當得起一團之長,未來都能擔得起一軍之長。”媳婦要走了,顧長逸不裝了,幫媳婦拎著包裹走到碼頭,“特戰營才了團,要想為特戰旅,起碼還得十年,當時缺人,要上戰場,所以調他們過來幫忙,現在人都培養出來了,也完善了培訓系統,自然不能耽擱他們的前程,有機會都要推上去。”
穆冰瑩看著他,突然覺得他一個人在島上很孤獨,也突然有點傷,早上碼頭沒什麼人,放下行李,走過去抱住他,“我會認真學習,盡快畢業,回來陪你一起工作。”
顧長逸心里一,著媳婦的頭發,接著推著肩膀,將扶正,嚴肅道:“穆冰瑩同志,認真學習是對的,但不要想著盡快回來,我最希的就是你在首都學好,學痛快了,不留一憾,哪怕你想留在首都工作,我都支持你。”
穆冰瑩眼眶潤,抬起手了他的面頰,“你真好,覺你是我的賢助了。”
顧長逸眉頭一挑,“我是你丈夫,頂天立地的丈夫。”
穆冰瑩笑瞪他一眼,“是,你是頂天立地的丈夫,那等下你就得像個大男人一樣,不要黏黏糊糊看著我,讓我舍不得走。”
“誰說大男人就不能黏黏糊糊了,我就要黏黏糊糊看著你,讓你舍不得走。”
顧長逸又把媳婦抱回來,親了親的額頭。
“好了好了,周圍有值守的戰士呢,小慧馬上也來了。”穆冰瑩推開他,在外還是不習慣過于親。
顧長逸放開媳婦,看向坐在旁邊包裹上吃著麥芽糖的兒子,了他的小腦袋,“,去了首都照顧好媽媽,能完任務嗎?”
顧蔚舉起小手放到額前,聲道:“保證,完任務。”
顧長逸與穆冰瑩對視一眼,一起欣笑了。
……
一回到學校,穆冰瑩就投到學業之中,用了半個月時間悉課程,好在專業課課程都是早已預習過的,即便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也不任何影響。
原先答應佟社長的新文章,也已經如約到了報社,開始發表。
這篇文章的名字與南燕一樣,取自主角名字:《梔子》
真正改革開放的伊始時間,是1977年夏季,主角梔子,同樣是夏季梔子花盛開的時節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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