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了在大沽口筑城的事,朱慈烺又到了大沽城!
大沽城!
此時儼然就是一個難民營!
哦不對,這地也沒什麼難民啊!
難民是不可能有的,朱慈烺作為邪惡的明帝國反派的儲君,是不可能有民來投奔他的,眼下京畿的民,都歡天喜地地迎著李自這個闖王呢!
所以,大沽城的難民,是一群穿著大紅袍子的大明員。
這些都是孤一人,家眷還有財貨,都已經早早地到了登州,然后在當地借道去了南京!
眼下,在這呆著的只有員本人!
甚至,這些員也不想在大沽城呆——危險啊,這地。
萬一流寇殺過來把大沽城給打破了咋辦?
豈不是要死無葬之地?
但奈何,朱慈烺又不放他們離開。
因為這些員代表著,當下的大明行朝的合法!
雖然朱慈烺不太待見這些貪污吏。
但不得不承認,這些員確實有他們可用之,那就是,只要他們在邊,朱慈烺就可以牢牢地把握住大明朝的朝廷。
而且,在時刻面臨著城破之后,被流寇給砍腦袋的威脅下,這些個員們,才能夠發揮出來那麼一點作用,才肯被迫辦點實事,接朱慈烺的主張。
在這樣的況下,朱慈烺當然不可能放這些員們離開了。
所以,在商定好了筑城事宜,由張國維在附近選址修建棱堡之后。
朱慈烺便在大沽城,一個小院,召開了臨時會議!
大沽不比別的地方,沒有朝堂,就連議事,都只能在這麼一個小院里面,不過朱慈烺比崇禎還是強點!
他至派人搜羅了些長條凳子,讓前來參會的員們都有個地方坐著!
此時,閣首輔魏藻德,還有閣臣范景文,邱瑜,方岳貢,蔣德璟,五個閣員全在,就連六部的堂,還有侍郎,都察院,錦衛,東廠,好些員都來了!
小院里得滿滿當當。
人數加一塊起碼三百多人,當然,這規模比起崇禎那會召開朝會的規模,當然是不如了,崇禎皇帝哪回上朝,沒個上千人的規模啊?
可朱慈烺不喜歡這種大場面——廢話,議個政而已,閣還有各部尚書侍郎到齊,開個二三十人的小會就了!
上千人一塊上朝!
而且,誰都能暢所言,打著針砭國事的旗幟發言!
那這會得開到什麼時候?
得議到什麼時候?一千多個人扯皮,而且,絕大多數發言的人,也都是言中無,都是在胡咧咧,沒帶過兵打過仗,對軍事一無了解的主,在朝堂上紙上談兵,商量著平遼大略。
還有那麼多,專業噴人的科道言們在那當大噴子噴人。
為了噴而噴!
再有黨爭,為了反對而反對!
或者是因為自利益,而對朝廷的某項決策進行掣肘!
這就是崇禎時期朝會的弊端了!
這種滿朝員,參與到朝堂辯論的場面,可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這種百爭論,辯論的場面,有種“民主議政”的味道。
貌似相比于君主獨裁,“進步”了點!
但問題在于,明朝缺的不是民主,朱慈烺也不反對這些家伙們士紳民主!
再者,你搞民主?
你總得有點能耐吧?
一個個吵得起勁,朝堂上唾沫星子滿天飛,誰也不服誰,一個小事能斤斤計較大半天。
這要是盛世的時候也就罷了,可關鍵當下是世,是大爭之世!
再讓他們折騰下去,還不得把大明朝給亡了?
此時,當人都到齊后,在魏藻德的帶領下,諸朝朱慈烺見禮后,朱慈烺示意眾人坐下后,坐在椅子上的他,朝諸說道。
“本宮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我大明朝,為何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為何我大明朝,有兩京一十三省,有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卻淪落到藩籬猶如虛設,國門任由東虜來回肆,京師更為流寇所竊取?”
“殿下,這都是臣等無能!”
一時間,魏藻德連忙的帶領著在場的所有臣子們跪下,朱慈烺卻是示意他們起來。
“不必驚慌,國事如此,怨不得諸臣!”
說罷,朱慈烺示意魏藻德起來,當后者起來后,朱慈烺繼續道。
“孤思考良久,得出來一個結論,社稷到了今天這一地步,本原因在于君道不正,臣職不明!”
“所以,我大明若想中興,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正君道,明臣職!”
正君道,明臣職?
在場的員不由得一愣。
這六個字,他們當然聽說過了——海瑞參嘉靖的治安疏里面的。
想到這,大伙齊齊地將目,對向了朱慈烺。
心說,太子殿下莫不是要打著正君道,明臣職的名義?
讓我們批斗一下皇上吧?
這時,朱慈烺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何謂君道?”
“這個君道,在于君王該做的事,君王該做什麼?上保社稷,下安黎庶,能使民安樂,修仁政,用賢臣,親君子,遠小人,此君道!”
“而臣職?又是什麼?”
“臣職,在于臣子該做的事,臣子該做什麼?能恪守本心,不貪不占,不盤剝小民,不欺瞞君父,能恪守臣職,代天子以治萬民,安天下州縣,不負君父所托,能為朝廷安定邊疆,能為君王獻出良策,治國安邦,流芳千古,上凌煙閣,一段群臣佳話,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這是臣職!”
“我大明朝,之所以淪落至今,就是因為,君道不正,臣職不明,所以,本宮要正君道,明臣職!”
“殿下,敢問該如何的正君道,明臣職啊?”
魏藻德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朱慈烺問,他能夠當上閣首輔,當然也不是只會上的草包了,當然能懂朱慈烺話里頭的意思,知道太子朱慈烺對當下的政局不滿。
這魏藻德倒是不意外,但能夠提出問題不要。
重要在于,能夠解決問題!
君道不正,如何正?
臣職不明,又如何明?
古往今來,國家將亡,政治腐敗,哪怕是尋常小民,也能夠看出來問題。
但真正能夠解決問題者,卻是麟角一般。
反正,以魏藻德的見識來看,這個問題幾乎是無解的。
而朱慈烺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在場所有人,為之臉一變。
“當行新政,新法!”
朱慈烺圖窮匕見,說出來自己真實的目的。
“臣職不明,是因為說話的人太多,但辦事的人太,各部之間,員之間,說話時,嫌聲低,辦事時,卻推三阻四,嫌棄事多事累!”
當下明朝政局就是,會的蛤蟆太多,但會喚,不會辦事。
朱慈烺的要求就是,不讓他們喚,讓他們辦事!
朱慈烺上說,正君道,明臣職,但這個君道,肯定是不用正的——崇禎這個昏君已經用不著正了,他已經無可救藥了。
而朱慈烺這個儲君,那不用說,肯定是正到了極點的,足夠帶領著大明朝,走向中興滴。
所以,當下朱慈烺著重要說的,就是明臣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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