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早朝結束之後,也早早的來到了後宮,正好趕上了後輩們給長孫皇后呈現壽禮。
“兒臣恭賀母后壽比南山,青春永駐。”
首先出來拜禮的自然是當朝太子李承乾。
這個時候的李承乾還沒有跛腳,給朝臣們的印象也都還不錯,整個人也顯得神氣十足。
“兒臣偶得東晉顧愷之依據曹植《神賦》詩意創作的《神賦圖》,覺得普天之下,也就母后配得上擁有這幅畫,特意送給母后。”
伴隨著李承乾的話聲,兩個小太監打開了一副畫卷。
“哇,果然是名家之作,氣勢上就很是不凡。”
“是啊,兩尺來寬,一丈來長,一般人本就沒有能力完如此鉅作啊。”
“這畫中子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神倒是和皇后娘娘有幾分神似呢。”
“都說太子殿下孝順,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李承乾的禮迎來了陣陣讚之聲。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並肩坐在上首,看到李承乾的禮,也甚是滿意。
“觀音婢,你這個兒子也算是長大了啊。”
李世民捋了捋自己並不存在的鬍子,一臉笑意的看著長孫皇后。
“陛下,承乾很有幾分你年輕時候的模樣呢。”
長孫皇后和李世民相識於微末,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的走過來,自然不是一般的帝王和妃子之間可比。
“嗯,看來讓李綱當太子太傅,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啊。”
“太子有心了,這畫本宮很滿意!”
長孫皇后和李世民說著悄悄話,但是並沒有影響壽禮的正常進行。
“兒臣祝母后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李承乾之後,自然是最李世民夫婦寵的李泰上前祝壽。
“青雀,你給母后準備的又是什麼禮?”
對於自己親兒子,長孫皇后說話自然隨意了很多,忍不住開玩笑主問起了禮。
“母后,兒臣準備的是上好的東珠三十六顆。”李泰的話剛說完,就有隨從打開了外觀的一個檀木盒子。
“哇!這就是東珠啊,果然名不虛傳。”
“魏王真是孝順啊。東珠的採捕是十分艱難的,要在乍暖還寒的三四月份跳冰冷的江河中,採捕上了年頭的珠蚌,遼東那地方,三四月份刺骨的寒冷可想而知啊。尤其是上等的東珠的得來更爲不易啊,聽說有時在盛滿船隻的百上千個珠蚌中才能得到一顆上好的東珠。魏王一出手就是三十六顆,簡直是價值連城啊。”
“這些東珠碩大飽滿、圓潤晶瑩,看上去似乎散發出了五彩澤,難怪說東珠是百難獲一的奇珍啊。”
在場的貴婦們算是大唐最有見識的一幫人,饒是如此,大家也被李泰的大手筆驚呆了。
要是沒有意外,這應該會是今天長孫皇后壽禮當中最爲貴重的。
都說魏王殿下知書達理,文學造詣是各個王子當中最高的,沒想到也是純孝之人啊。
李泰的東珠一出手,後面的王爺們都到了力。
特別是第三個上去獻禮的李恪,本來是準備了一株巨大的東海珊瑚,也算是難得的品。
但是在李泰三十六顆東珠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至於其他王爺公主們的禮,對比之下,就顯得更加寒磣了。
沒有開府建牙的王子公主,主要的生活來源是宮裡發的例錢,別看數量似乎不;但是考慮到這些主子都需要時不時的賞賜一下這個太監、那個宮,可以說宮裡面的這些貴人,沒有幾個日子是過的很瀟灑。
不誇張的說,論到財務自由,東西兩市隨便一個商家都比他們強。
“四哥也真是的,本來我以爲這塊玉佩已經是難得的品,送給母后肯定能夠大發異彩,沒想到他直接就把大家的風給蓋過去了。”
一般人不敢隨便評論李泰,但是李麗質顯然不怕。
“是啊,我從蕭家專門訂製了一對對頂級的百年朝瓷瓶,原本還以爲還算拿得出手,現在覺得好寒磣呢。”
和李麗質聊天的是李孝恭的嫡李雪雁。
看來,長孫皇后自己雖然未必在乎誰送的禮重,誰送的禮輕,但是周圍的人顯然不這麼認爲。
沒看到自從李泰的壽禮拿出來之後,李承乾的臉就一直很難看?
他以爲自己送的《神賦圖》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不僅立意高雅,很有收藏價值,還非常合收禮者的況。
這是東宮幾位幕僚深思慮,提前花了很多周折才準備好的東西。
沒想到卻還是被李泰搶了風頭。
“大哥,論起對母后的孝心,還是小弟多一些啊。”
李泰站在李承乾旁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聲音挑釁的說了一句。
貞觀五年,李泰和李承乾的儲君爭奪之戰還遠遠沒有到白熱化的程度,但是那種苗頭,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到。
李承乾佔據著嫡長子的份,李世民一登基就立他爲太子,按理說他的太子之位是非常穩固的。
事實上,這個時期的李世民,也一點都沒有要換儲君的意思。
但是,也許李世民是個好皇帝,卻不是好父親。
他立李承乾爲太子,日常生活之中對他的要求特別嚴厲,相反的,作爲魏王的李泰,卻是非常到李世民的喜,經常帶在邊。
這給人一種誤解,相比李承乾,李世民更加喜歡李泰。
李泰會想爭一爭皇位,和李世民傳遞的錯誤信號也有一定關係。
當然,李世民靠著玄武門之變登基,這也給兒子們起了非常壞的榜樣,保不定李泰也是看到了這種況才起了別樣心思。
“哼,應該說,論起搜刮民脂民膏,你魏王比我這個太子要厲害很多吧。”
李承乾覺得有點憋屈,自己貴爲儲君,還真是拿不出那麼多上等的東珠。
東宮的一切花銷,都是有定數的,作爲儲君,爲了避免被有心人算計,他的來錢方式可以說非常有限。
不像是李泰,仗著李世民的寵,王府下面很是有一些產業。
“有些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沒事,本王理解!”
李泰難得的大度了一次,不過這卻是更讓李承乾像是吃了翔一樣的不爽。
“你別高興的太早,壽辰還沒結束,還有好多人沒有獻禮呢。”
“嘿嘿,太子大哥,難不你還指那些宗室的子弟送上貴重禮?”李泰看了一眼李承乾,再掃了一下四周,出了不屑的笑容。
放眼去,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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