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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洲把姜晏汐拉進群,和大家打了招呼,表示參加這次同學聚會,然后拍拍屁走人了。
這可苦了此次聚會的組織人簡言之,一時間明里暗里來打探消息的人絡繹不絕。
簡言之給沈南洲發消息吐槽:【這都什麼跟什麼?隔壁班的也要來參加我們班的同學聚會,甚至和我們都不是同級的也要來……】
沈南洲的回復很簡潔:【拒了】
簡言之:【你小子怎麼回事?之前我說破了皮子你也不來,這次改變主意(下)是不是因為姜晏汐?快說!】
沈南洲又沉默了。
很好,他沒反駁,就是默認了。簡言之想到高中時期,沈南洲做的那些瘋狂事,嘆了口氣:【你要不還是別吊一顆歪脖子樹上了?】
沈南洲只回了一句:【不是歪脖子樹】
得,簡言之把手機扔到一邊,話白說了,他這好兄弟看來是準備死磕到底了。
姜晏汐離開這十年,最開始沈南洲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后來被簡言之發現他一個人在家借酒澆愁,差點送到醫院洗胃。
簡言之也罵他:既然舍不得,當初又為何要勸去國,追求自己的理想?
再后來,簡言之也懶得罵他了,時間能沖淡一切,姜晏汐離開的第五年,簡言之覺得沈南洲是真的放下了。
那時候,沈南洲也大火了,簡言之心想,娛樂圈那麼多絕世,沈南洲總該換個目標了吧,可是,簡言之都談了三任了,沈南洲卻一點靜也沒有。
沈南洲的經紀人leo那段時間防簡言之防得可了,尤其是沈南洲把從房間里趕出去還報警之后,leo實在擔心沈南洲的取向是不是有問題。
簡言之真的哭笑不得,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意識到,沈南洲或許并沒有放下姜晏汐,而是把放在心底的最深,然后自我催眠,不再想起。
直到現在,簡言之確認了,這十幾年來,沈南洲從未有過一刻放下姜晏汐。
從十四歲到二十八歲,沈南洲一半的生命,是屬于姜晏汐的。
太慘了!簡言之打開百度百科,開始搜索姜晏汐的名字,好家伙,那一長串榮譽獎項讓簡言之翻了足足五分鐘。
簡言之唏噓,這姜晏汐現在看上去也不像是會談的樣子啊,比學生時代更猛了!
牛beer!
……
同學聚會在下月十六號,是個周末,姜晏汐問過了時間,算了一下,那天應該不是自己的排班,在同學聚會的群接龍里確認了自己的名字。
至于的確認,又在a中20班私底下掀起了怎樣的波瀾,姜晏汐是一概不知的。
姜晏汐最近有些忙,周四的時候,沈南洲來拍了先導片,那天恰巧是值夜班,值完夜班后周五休了一天。
周六周日的時候,節目組找來的六位實習生要來面試,下周一就正式上崗了。
《生命之門》號稱國首檔醫療職場綜藝,是在國各大醫學院校進行海選,選出了這六位實習生,共三男三,學歷從本科到博士不等。
外行人可能覺得刺激,行人覺得簡直是瞎搞。
作為神經外科負責帶實習生的導師,姜晏汐仔細了節目組的規則,一起和研讀的還有第三年的住院醫師顧月仙。
顧月仙忍不住吐槽:“這在瞎搞什麼?總共六個實習生,一共就轉三個科室,每個科室轉兩周,還拍兩周歇一周,真擱這拍電視劇了?”
顧月仙喝了口保溫杯的熱水,說:“這算什麼?實習生一月游?不是我說,這時間還沒我當初實習的時候待在一個科室的時間長呢!我是想過可能會離譜,但沒想到這麼離譜啊?干脆都去拍烏托邦好了!”
顧月仙繼續吐槽:“這六個實習生有的是心的,有的是婦科腫瘤的,還有的是本科,方向還沒分出來呢,你再看看轉的這三個科:神經外科、肝膽胰外科、麻醉科,大雜燴了,月老瞎牽紅線都沒這麼匹配的!”
顧月仙說:“我就搞不明白了,這臨床學生實習的時候也不去麻醉科啊?為什麼領導要把麻醉這個科室安排進拍攝?”
姜晏汐是從國外回來的,想了想說:“在國,麻醉大多還是被當作一個輔助科室;在國外,麻醉醫生的地位卻是不輸于外科醫生的。近幾年的醫學文獻,屢次提及麻醉對外科手的重要,國際趨勢如此,我們醫院是國的大三甲,大約院長也是想帶頭做出改變吧。”
“總之,定下這三個科室,這些都是醫院和節目組的通……他們要來,我們就把他們當作普通實習生一樣帶就好了。”
顧月仙說:“那哪能一樣?鏡頭面前,我是醫生又不是演員,怪不自在的,算了算了,早點拍完早點把這些大佛給送走好了!”
顧月仙問:“對了,先來我們科室的是哪兩個?”
姜晏汐搖頭:“還沒定,這周日出,不過他們的資料都在這了,你要是興趣可以看看。”
顧月仙好奇地拿起那一疊資料,認真翻看起來,不時慨:“誒喲,這個小姑娘厲害哦,本科都發文章了!”
“這個不行,都研二了,怎麼出來的東西這麼?”
“這個有點看頭,不過都博三了,上節目來干嘛?”
顧月仙放下資料,說:“不過,瞧這照片,倒是端正的。”
顧月仙一語讖:“我瞧著不像職場綜藝,像綜藝。”
《生命之門》的實習生共六位,三男三。
面試安排在周六上午,由神經外科的姜主任,麻醉科的方主任,肝膽胰外科的高主任共同面試。
因為這六位實習生將在這三個科室展開為期六周的實習,所以面試就是三個科室的主任或副主任。
但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科室的主任跑過來看熱鬧,畢竟醫院拍綜藝節目,這還是頭一回。
其實在此之前,這六位實習生的生平履歷就被網友們了個遍了,從他們的本科學校到讀研時期發表過的論文,很快就在網上為還沒有播出的節目狠狠地增加了一把熱度。
正如顧月仙所說,這六位實習生的模樣極為標致,有的放到網上也是能小火一把的程度。
大約是最近跟顧月仙待久了,姜晏汐看這幾位實習生一個個走進來,耳邊竟像是聽到了顧月仙吐槽的聲音:
【乖乖喲,怪不得是海選呢,這得挑了幾千幾萬位禿頭醫學生,才找出這麼幾個?難怪其他方面參差不齊了】
其他方面,當然指的是學方面。節目組自然想找學歷高值高的,最好還是外科,多金帥氣,自帶環。
可名校學子又不是供節目組挑選的大白菜,再說了,為國幾個最高學府的讀書人,寒窗苦讀數十年,誰還沒有個傲氣了?
上節目?被人指指點點?對以后的職業生涯有什麼好?
別說學生了,節目組也不是沒通過關系聯系過一些有名的導師,可導師也不愿意讓自己的得意弟子攪進娛樂圈這趟渾水。
因此,節目組退而求其次,放寬學歷和學校要求,才最終定下了這六位實習生。
不過節目組編劇還滿意的,說:這樣的學歷差異才有話題度啊!
第一個進來的,是個穿了西裝打了領結的男生,從頭發到腳,梳理得一不茍,看上去是心準備過。
但面對這麼多鏡頭和三位學大佬,他明顯還是有些張了:“老師好,我謝含章,今年研二,在j大附屬仁慈醫院,是消化科的專碩研究生。”
麻醉科的方主任說:“小伙子,放輕松,別張,本科哪兒讀的?也是j大嗎?”
方主任出了名的不拘小節,面前那一沓資料也沒看,直接開口提問,本是想謝含章輕松一些,誰知道謝含章更張了。
謝含章無意識地握雙手,說:“方主任好,我是從w州醫學院考過來的。”
方主任扭頭對姜晏汐說:“這小伙子不錯,優秀的,能從w州考過來,是下了苦功夫的。”
從本科院校來說,謝含章在這六位實習生排倒數,雖說英雄不問出,可問起來到底人難堪,尤其謝含章并不是那種能一笑了之的人。
眼可見的,謝含章原本上揚的角慢慢平了下來。
節目組的人都是娛樂圈的老油條了,就連攝像和場務都在心里直搖頭:這小伙子,還是太年輕了些。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一個問題,大家都是素人,在無孔不的攝像頭下很容易暴自己的真實緒,人都不是完的,把這些不完扳開來任由大眾點評,那可是需要承擔風險的。
其實這個時候,謝含章說句,“謝謝老師夸獎,我會繼續努力的”之類的場面話,也就過去了。
偏偏他愣在了原地,抿著,一句話也不說。謝含章無疑是對自己的本科出到自卑的,然而自從他考到j大,總不可避免地被人問上一句:你本科哪的?
謝含章是真的討厭別人用勤兩個字來“夸獎”他,好像他資質愚鈍,只能勤能補拙,更及他那顆為本科自卑的心。
一時間氣氛都有些尷尬起來。
姜晏汐主開口問:“我看你本科發過文章,是關于構建用于評估肝癌細胞膽固醇促進nk細胞鐵死亡發免疫抑制況的肝癌代謝相關預后模型,不如說一說吧。”
謝含章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這是一個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他作為第一主持人,最后取得了不錯的名次,并功發表了文章。
雖然本科生發的文章在這些大佬面前,實在是稚得像過家家一樣了。
不過謝含章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神又飛揚起來,有竹地介紹了這個被自己認為是輝履歷的項目,看得出來,他付出了心,也為之自豪,甚至有些自負。
謝含章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來接提問。
方主任看了一眼高主任,說:“這個方面你懂,你來問吧!”
節目組的人小聲地提示:“高主任,您最好考考他,什麼都行,和專業相關的。”
高主任先點評了一下,說的話還扎心的:“本科生能研究的東西有限,無非是補補的,沒什麼意思。你本科時候研究的那個題目,放在研究生就不夠看了,我也沒什麼好問的。”
高主任想了想,說:“今天就不問那些書本上的知識了,這樣吧,雖說你是科的,但是外科的東西要掌握,今天就來最基礎的,考無菌吧。”
高主任旁邊的護士把東西拿過來:“穿手,會吧?”
外科涉及到手,極其注重無菌觀念,在進手室后,先要洗手,這洗手可不同于普通人隨隨便便的洗手,而是有一套完整的“八步洗手法”,甚至連手的手法都有講究。
到這一步后,你的雙手就是干凈的,必須屈肘,平放在前,然后在護士的幫助下,穿上無菌手。
在此過程中,需要牢記哪些部位屬于無菌部位,哪些是臟的被污染的區域。
作為一個剛考過執業醫師資格證,又是專碩的醫學研究生來說,這并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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