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五月,天氣是一日比一日熱了。
蘇玉音已經換上了輕薄的夏裝,此刻,正半躺在錦繡閣書房的貴妃榻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手上的蝴蝶繡樣。
上面的走線十分致,針法靈活,細節得當,兩只蝴蝶振翅飛舞,栩栩如生。
小夢聲如蚊吶:“是……夫人是覺得哪里不好麼?”
蘇玉音將這塊繡樣抬起,對著又仔細看了看,周邊的線頭也理得很好,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便滿意地笑了,道:“怎麼會?我是覺得好才問你的,你可要自信些才好。”
小夢聽了,臉蛋紅了紅,也抿笑道:“是……多謝夫人。”
小夢來錦繡閣雖然不久,但如今的繡功已經快追上云慧了,不得不說,有些事不但需要努力,還得看天賦。
蘇玉音放下繡樣,問道:“小夢,你可學會繪畫?”
小夢搖搖頭,道:“奴家自家貧,沒有學過繪畫……不過是胡涂罷了……”
蘇玉音又問:“你可愿去學畫?”
小夢微微一愣,忙道:“夫人,是不是小夢做錯了什麼,您不要小夢了麼?”
蘇玉音輕輕笑了,道:“傻姑娘,你既踏實又能干,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不過是覺得,你在繪畫上有些天賦,若是能拜個師傅學一學,回來畫圖樣之時,應該能更得心應手。”
蘇玉音見過不畫繡樣的人,往往是畫繡樣的人繡功不,繡功好的繡娘,又不見得會畫圖樣。
像小夢這樣,繡功好又愿意花時間研究圖樣的,并不多見。
小夢聽了,激地點點頭,道:“奴家明白了,任憑夫人安排!奴家一定好好學!”
蘇玉音笑著頷首,道:“翠珍——”
翠珍應聲而來。
蘇玉音便將方才之時,同翠珍說了一遍,翠珍笑道:“是,奴婢這就回江州,去請一位師傅過來。”
待小夢和翠珍走后,明珠便來到了書房門口,輕輕叩門,道:“小姐,錢小姐來了。”
蘇玉音開口:“讓進來。”
片刻之后,錢蔚兒便施施然走了進來,今日又換了新發式,所有的頭發都梳往了右邊,自上到下,戴著不簪花,雪白的脖頸后面,墜著兩長長的流蘇,一直延到腰際。
蘇玉音一皺眉:“你又了什麼刺激,這發型……是要演一曲‘高山流水’麼?”
錢蔚兒一聽,輕輕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麼?這是我錢氏珍寶行新出的簪花,‘夏花絢爛’。”
“好好好,厲害厲害。”
蘇敷衍地點點頭,喝了一口眼前的梅子飲,再盯著錢蔚兒的頭看,怕自己忍不住會去拆對方的發型。
明珠也順勢給錢蔚兒倒了一杯。
錢蔚兒端起眼前的梅子飲,問道:“你開學堂的鋪子定了嗎?”
“定了。”蘇玉音順手將旁邊的圖紙遞給,道:“就在我的茶樓隔壁。”
錢蔚兒看了一眼學堂的位置,有些疑,道:“人家的學堂,這便是你和麗縣知縣夫人一起開的茶樓?”
“不錯。”
錢蔚兒道:“這茶樓的位置倒是不錯,只不過,你在茶樓邊上開學堂,是不是太浪費鋪子了?”
這學堂看起來雖然不大,卻也占了三間鋪子的大小,如果再算上修葺的本,應當得花上不銀錢。
蘇玉音笑了,道:“你別看前期投大,等到了后期,收益好著呢!”
說罷,蘇玉音懶懶坐起來,抬手指向
了圖紙上的茶樓,道:“這兒只要有孩子上學,必然每日都會有家人接送,只要有人接送,便會路過我們的商戶街……這滿目琳瑯的,難道一點東西都不買?”
錢蔚兒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如此說來,我倒是可以在旁邊開個小吃店啊!”
蘇玉音面微變,道:“不行!”
錢蔚兒有些意外:“為何?”
蘇玉音一揚眉,道:“因為……我已經決定在茶樓邊上開小吃店了!”
無論古今,“校門口”的生意,總是最好做的。
錢蔚兒卻不服,道:“我不管,我就要開!”
蘇玉音哼哼兩聲:“那你就等著倒閉吧!”
錢蔚兒一叉腰:“誰先倒閉還不一定呢!”
明珠立在一旁,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這兩位小姐著實奇怪,總是一言不合就吵起來,但又會莫名其妙地和好。
蘇玉音吵了兩個回合,便有些乏了,道:“對了,你過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錢蔚兒這才想了起來,道:“被你一攪合我都差點兒忘了,你上次不是讓我找學堂的先生麼?我已經找到了幾位,一會就會到錢氏珍寶行,你一起去看看吧?”
蘇玉音一聽,便來了興趣,點頭:“好。”
-
片刻之后,蘇玉音便隨著錢蔚兒出了錦繡閣,徑直向對面的錢氏珍寶行走去。
兩人穿過大街,只聽耳畔傳來一陣孩子的嬉鬧聲——
“哈哈哈哈哈……你追不到我吧?”
“你別跑!”
“來啊來啊!我還怕你嗎?略略略……”
街道之上,孩子們也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串大鈴鐺,奔來跑去之間,大鈴鐺叮呤咣啷,響徹了整條街道。
錢蔚兒皺起了眉,忍不住了耳朵。
“吵了一日,鬧得我頭都疼了!”
蘇玉音狡黠一笑,道:“放心,他們快活不了多久了!”
蘇玉音一想起這些孩子們,日后要寒窗苦讀的樣子,心中就忍不住有些激。
蘇玉音一拉錢蔚兒,道:“走,為他們挑幾位好先生!”
說罷,兩人便直接了錢氏珍寶行。
待兩人在院正廳坐定,紅果便將先生們帶了上來。
蘇玉音放眼去,一共來了十幾位先生,正排著隊,等待見面。
蘇玉音低聲音問道:“這些先生,你是如何選出來的?”
錢蔚兒得意一笑,回答道:“我讓自己的先生出了一套題,在周邊征集先生作答,這些人都是答題通過的先生……”
蘇玉音聽完,忍不住看向錢蔚兒,道:“你自己的先生為何不來?”
錢蔚兒道:“我家先生都七老八十了!而且,他只收聰明的弟子,例如我這種……”
蘇玉音連忙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主要是因為七老八十了。”
錢蔚兒:“……”
紅果快步過來,出聲問道:“小姐,可以開始了麼?”
錢蔚兒與蘇玉音對視一眼,便道:“開始罷!”
說罷,便與蘇玉音一左一右,正襟危坐。
第一位先生,看著約莫四十出頭,他笑意和善,沖蘇玉音和錢蔚兒恭敬一揖,道:“兩位小姐好,小生原來是廣安書院的教書先生……”
他自我介紹了一番,錢蔚兒卻也聽不出好壞,便看向蘇玉音。
蘇玉音斬釘截鐵道:“多謝先生今日過來,但您
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先生一聽,面頓時難看了幾分,他忍不住問道:“敢問夫人一句,為何?”
蘇玉音憾地嘆了口氣,道:“您不夠兇。”
先生:“……”
蘇玉音擺擺手,道:“請下一位。”
第一位先生就算無奈,卻也只得離開了。
待他一走,第二位先生便徐徐上前。
他的胡須長約寸許,自一進門,就一直皺著眉頭,簡直把“嚴肅”二字,寫在了臉上。
以至于他走近了些,蘇玉音和錢蔚兒都忍不住坐直了些。
們兩人換了一個眼神,蘇玉音輕咳了下,問:“先生,請問若一孩,因貪玩未完您布置的課業,該當如何?”
那先生一聽,眉頭攏得很了,簡直能夾死一只蒼蠅,他沉聲開口:“在我的學堂里,他們沒有這樣的膽子。”
此言一出,蘇玉音和錢蔚兒頓時眼前一亮。
蘇玉音連忙站起來,道:“很好,先生便是我們要找的人!”
錢蔚兒也立即開口:“紅果,這位先生,立即留用!”
紅果便連忙帶著這位先生下去了。
別說是學生,就是紅果看到了這位先生,都不敢大聲說話。
待這位面相頗兇的先生離開之后,第三位先生,便順勢挪了上來。
那人生得眉清目秀,一見到蘇玉音,頓時眉開眼笑,道:“顧夫人,你還記得我麼?”
蘇玉音聽到這話,便瞧了他一眼,雖然覺得此人有些臉,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
蘇玉音向明珠投去疑的目,明珠也搖了搖頭。
蘇玉音干脆答道:“不認識。”
“不認識!?”那人仿佛不可置信,忙道:“您再看看!我是如意茶樓的說書先生,阮梓義啊!”
蘇玉音回想了一瞬,這才認出了他。
“是阮先生啊。”蘇玉音漫不經心地開口:“你怎麼同之前長得不一樣了?”
阮梓義眼角了下,道:“顧夫人,廣安縣一別,還不到半月,小生能有什麼變化?”
蘇玉音“哦”了一聲,道:“許是你長得沒有特征吧。”
阮梓義:“……”
蘇玉音本就臉盲,忍不出旁人也是常有的事。
錢蔚兒用手肘了蘇玉音,問:“他是誰呀?”
蘇玉音想了想,道:“應該算是廣安縣最好的說書先生……”
錢蔚兒若有所思。
蘇玉音坐起來,看向阮梓義,一臉鎮定地問:“阮先生今日過來,也是為了應征這孟縣學堂先生一職?”
阮梓義忙道:“不錯,小生也通過了錢家的考驗。”
蘇玉音微微頷首,看了錢蔚兒一眼。
錢蔚兒道:“可是學堂的先生,方才我們已經招到了一位。”
阮梓義面容頓了頓,問道:“難不……只招一位先生麼?兩位是否看我年紀太輕,所以擔心在下的才學?”
說罷,他便連忙打開了隨的書箱,道:“小生雖然不才,但也中過舉人,曾止步于殿試,就算放眼這個江南,也沒有幾人……”
說到“殿試”,蘇玉音倒是有些詫異:“阮先生既然考到了殿試,又怎麼會流落到江南,了一名說書先生?”
阮梓義眸微滯,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這些都是小生之前中舉的舉證,兩位若不放心,盡可查證。”
蘇玉音與錢蔚兒對視一眼,兩人
心照不宣。
這學堂里得招兇神惡煞的,連孩子都嚇哭不了的,不能要。
蘇玉音道:“阮先生說的話,我們自然是信的,不過眼下,與學堂相比,我的茶樓更加缺說書先生。”
“對對,最好還要會寫話本子的那種!”錢蔚兒連忙補充道。
阮梓義一聽,長眉微蹙。
蘇玉音瞧了他一眼,道:“先生可是有什麼顧慮?”
阮梓義似是有些糾結,道:“雖然都是謀生,可‘教書育人’和‘嘩眾取寵’,怎能相提并論?”
蘇玉音語氣悠然:“教書先生一個月三兩銀子,說書先生一個月五兩銀子,確實不可相提并論。”
此言一出,阮梓義登時變了臉。
他連忙站直了子,義正言辭地開口:“說書先生雖然是‘嘩眾取寵’,但只要能博顧夫人和錢小姐一笑,在下甘之如飴!”
錢蔚兒見對方翻臉如翻書,都驚呆了。
蘇玉音卻輕笑了聲:“好啊。”
待選完了教書先生,錢蔚兒面上也多了幾分雀躍。
蘇玉音覷一眼,道:“你怎麼這麼高興?”
錢蔚兒笑道:“我瞧著阮先生有點意思,最近都沒什麼話本子可看了,待這阮先生有空,我要請他幫我寫些話本子。”
蘇玉音想了想,答道:“放心,只要你有銀子,他就一定有空。”
像阮梓義這樣的人,其實好相,只要錢給夠,他自然能把事辦。
“那就太好了!”錢蔚兒忍不住憧憬起來,道:“是不是我讓他寫什麼,他就能寫什麼?”
蘇玉音突然有種不祥的預,道:“所以,你到底想讓他寫什麼?”
錢蔚兒掩笑道:“自然是林公子與錢小姐……”
“罷了!”蘇玉音忙道:“你還是別告訴我了,我怕我吃不下飯。”
錢蔚兒秀眉一擰:“怎麼可能?我會讓阮先生給我寫得纏綿悱惻,千回百轉……我若是心好,也會允許你亮個相的!”
“不必了,我謝謝你。”蘇玉音一臉嫌棄,順勢將推出了門:“慢走,不送。”
說完,蘇玉音“啪”地關上了門。
一想到錢蔚兒要花銀子找人編故事,不但要將林凇然編進去,自己還會在里面打醬油,就有些頭皮發麻。
錢蔚兒被推到門外,紅果驚訝地看著:“小姐,您怎麼出來了?”
錢蔚兒呆了一瞬,頓時反應過來:“不對呀!這不是我的錢氏珍寶行嗎!?蘇玉音,該出去的是你!”
一次落水,頂流江泠希穿進黑粉寫的同人文中。書中他是個18線反派男配,使用下作手段與內娛第一豪門的顧影帝聯姻,並不斷作死,陷害顧闌琛和顧家,最終自食惡果。江泠希躺在豪宅里︰這炮灰圖啥?抱緊大腿,吃香喝辣
《帝業》一書中,男主霍延出身將門,因朝廷腐敗,家破人亡,入慶王府為奴。 慶王世子心狠跋扈,霍延遭受欺辱虐待數年,幾次差點傷重而亡。 直到亂世來臨,他逃出王府,一步一步執掌兵權,霸圖天下。 登基後,將慶王世子五馬分屍。 樓喻好死不死,穿成下場淒慘的慶王世子。 為保小命,他決定—— 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種糧食,搞建設,拓商路,興兵甲,在亂世中開闢一條生路。 漸漸地,他發現男主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某一天敵軍來犯,男主身披鎧甲,手執利刃,眉目英俊宛若戰神降臨。 擊退敵軍後,他來討要獎勵—— 浮世萬千,惟願與君朝朝暮暮。
別名:嫁給罪臣之子 虞瀅穿進了一本無cp復仇文中,成了男主那有名無實的惡毒前妻。在書中,男主當了二十年的貴公子后,卻忽然被告知是被抱錯的罪臣之子。而真公子則因為抱錯一事被流放邊境。真公子受盡苦難歸來后,為了報復男主,先是斷其雙腿,再而逼迫他娶了同是罪臣之女為妻…
【糙漢嬌妻美食穿書空間馬甲爽文】 頂級國宴大廚江從魚做菜的時候突然被頭頂的水晶燈砸死,一睜眼穿到了之前看過的一本書里,關鍵還是新婚夜,身下還壓了個俊俏男人! 江從魚以為自己做夢,對他這樣那樣! 佔盡便宜! 後來男人將人箍進懷裏,眸色暗沉:「嘗到甜頭就想跑?接下來是不是該我了?」 * 手拿炮灰女配劇本不要緊,她發現價值千萬的空間倉庫也跟著穿越了! 所以,她要抱緊身下這個殘疾大佬的大腿,走女主的路讓女主無路可走! 看江從魚在七八十年代,左手鐵鍋,右手勺,靠著廚藝顛覆一個時代的傳奇! 手撕極品親戚,腳踹地痞流氓! 抱著某男人的金大腿,走上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