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基金落地后, 鴻升分到了近三分之一,資金雖是分步到位,每期不過百億元, 但作為金融革的試點項目, 掉不得鏈子,前期項目選擇上, 都是由周奚親自把關。
亞太區遷移涉及諸多事宜,與兩國金融、稅務等部門談準和退出的政策、談稅收優惠、談就業保障……結果就是不得不頻繁往返于中新兩地,往往是早晨還在北城滿街飄揚的柳絮, 下午就來自獅城的酷熱暴擊。
一個多月下來, 周奚帶著章牧之兩邊飛, 忙得昏天暗地,完全沒辦法顧及寧延這邊,好在他秉承山不就我, 我就山的作風,讓新助理問章牧之要來的行程, 盡可能把出差全安排在去新加坡時段, 保證回國時, 他都在家。
即使這樣,隨著搬遷工作的推進, 周奚跑新加坡的時間越來越長,兩人在一起的天數屈指可數,唯有見針地聯絡一下, 以寄相思。
周五下午, 經過先前一又一的協商談判, 周奚與新相關部門終于以一個雙方都能接的條約最終敲定了亞太區總部遷址后, 稅收等問題, 而這也是此次遷移工作中最難的一個環節。
遷址意味著注冊地的改變,而注冊地與當地稅收息息相關,一旦鴻升亞太的注冊地遷到中國,那從此以后,亞太總部所產生的一系列稅收將上繳中國。
金融機構是第三產業里的納稅大戶,新zf怎麼能輕易放棄這麼大一塊收稅呢?所以談判很焦灼,好在最終達了一個相對共贏的框架——洪升亞太未來五年的稅收按照逐年遞減的比列繳給新zf。同時,洪升承諾,會將新加坡分部作為整個亞太區離岸易的首選機構,提升新加坡分部在亞太區的地位。
洪升亞太區域的遷移會在外企金融機構中起到非常正面的作用,能促進我國金融市場的進一步開放和國際化步伐。于是,中方zf也不在乎讓兩步,非常爽快地同意了這個方案,把這事就這麼敲了下來。
最難的一環解決,跑了一個多月的章牧之心中大石落地。回酒店的車上,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好在咱們zf拎得清,知道抓大放小,否則還有得磨。”
周奚垂眸瞧著手機,彎了一點,不置可否。
章牧之繼續嘆,“終于可以回家了,再不回去,我閨大概都不認識我了。”
他們是上個禮拜就來新加坡的,算算快十天了。
周奚低嗯,手指快速敲屏幕:【比計劃的進程快一點,這周末應該可以回家】
y:【晚上回?】
【晚上來不及了,明早吧】
y:【好,不急】
周奚盯著屏幕上的三個字,笑了笑,【不急?】
沒等他回復,已發出去第二條:【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地想見我呢?原來是我——自作多?】
屏幕上方的輸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可過了好半天,對話框才跳出兩個字:【奚奚】
周奚盯著那兩個疊字。仿佛穿過屏幕見到了網絡那一邊他溫又無奈地模樣,不由揚起角,繼續道:【嗯?所以,到底是急不急?】
寧延頓了好一會兒才回過來,沒有直接答復,而是轉移話題:【你晚飯吃了嗎?】
【還沒,不急。】
寧延哪里會看不懂的戲謔,卻只是回道:【有想過吃什麼?】
【打算等下就在酒店餐廳隨便解決一點】
【你呢?吃了嗎?】
【也還沒】
周奚看看時間,已經過了飯點,他手后醫生反復強調要規律飲食作息,不過他一忙起來,難免還是會出現一頓飽一頓的況。
為同行,周奚再理解不過,有時候知道了,也不會念叨數落太多,只是說:【那你先去吃飯,晚點聯系,我也快到酒店了】
寧延也不黏糊,說【好】
收了手機,車子很快就到他們住的酒店。
兩人下車步大堂,章牧之問:“周總,咱們是先吃飯,還是先上樓休息?”
“直接去吃飯吧。”周奚說。
這家酒店里有好幾個餐廳,章牧之剛想問想吃中餐、還是西餐,視線一偏,就看見斜前方,一個拔頎長的男子。
他腳步一滯,隨即面微笑,心里嘖嘖兩聲,年輕人就是浪漫。
在他心下嘆時,周奚已然看見了前方一簡單白t和長的男人。
這家酒店因為地中心,多為商務人士住,大堂里,不乏西裝革履,穿著致考究的各皮的男士。他這一休閑裝顯得簡單而隨意,可配上他這張臉和眉宇間出的溫潤氣質,憑空多出一點鶴立群,和一覽眾山小的味道。
十日不見,周奚注視著注視著,心頭竟升起一點的相思來。
章牧之打量著遙遙對的兩人,笑道,“看來晚上我得自己吃。”
周奚既不害,更不客套,說:“可以,你自己吃。”
章牧之跟在邊一年多,早已習慣的直接,笑瞇瞇地說好。
他們對話間,寧延提步走了過來。
章牧之先開口同他打招呼,沒多寒暄就借口離開,獨自一人去二樓的自助餐廳。
沒了外人,周奚語氣和神態更為放松,仰頭看著那張俊帥的臉,明知故問,“你這麼來了?”
寧延牽起的手,對上的目,慢慢吐出兩個字:“著急。”
周奚失笑,把手里的手提包遞給他,再難得主地挽住他的胳膊,帶著他邊往電梯走邊問:“著急什麼?見我?”
寧延大大方方地回了個嗯,和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上行,可鑒人的鏡面上印照出兩人的影。
周奚對上他鏡中的視線,問:“等了多久?”
“不久。”寧延凝著鏡面里的,幾不可見的簇了下眉頭。
“你這個新助理看起來也不錯。”周奚繼續道。
民生基金項目落后,吳應卸去特助一職,遠赴海外開辟市場。寧延從公司重新選拔了一個小年輕做助理,此人雖然看著沒有吳應老,但目前看看,做事還是不錯的,尤其在掌握周奚行蹤一事上,很好地繼承了吳應的風格,不至于讓寧延送驚喜變撲空。
寧延笑,了的手。
電梯到達樓層,周奚領著他到房間,從包里了門卡開門。
房門打開,又咔噠在后合上。
幾乎同時,周奚把寧延在了玄關的墻壁上,揚起下,問:“想我沒?”
寧延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長手臂,先將手里的包放好,再一把握住的纖細的腰肢,將抱坐在玄關的平臺上。然后,低下頭,略兇狠地吻住了的,用實際行回答的提問。(省略)
周奚環住他的脖子,迎上他的吻,難分難舍。
一吻結束,兩人額頭相抵,微微息。
這個角度,也讓寧延更清晰地看見襯領口下的平直鎖骨,眉頭再次微簇。
“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他啞著嗓子問。
“和你差不多吧。”周奚漫不經心地回答,手指卻還在T恤里,調皮地劃著。
指腹所到之都是,寧延捉住在T恤外的手腕,更加覺得比之前瘦了許多,不由道,“都瘦了。”
“有嗎?”周奚反問。
“有啊。”寧延抬起另外一只手,心疼地了的臉頰,“臉也瘦了。”
“那其他地方呢?”周奚扯了扯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你要不要量量看,有沒有變瘦變小?”
寧延眸沉了點,俯輕輕咬了一下的,說:“先吃飯。”
“可我……想先吃你。”周奚手指又開始搗。
寧延眸再暗了一度,估量了一下兩人節奏和時間,理智地堅持,“奚奚,我們先去吃飯。”
他說著往后退,想將抱下來。誰知周奚卻摟住他的腰不肯放,還把頭湊到了他脖子上,有意帶著點氣說,“你還沒回答想不想我啊?”
寧延笑,捧起的臉,對上的眼睛,鄭重地回答,“想,只要腦袋空下來,都在想你。想你在干嘛?想你有沒有吃飯,是不是還在忙?還在想你有沒有在想我。”
“想。”周奚往前,在他上啄了一下,說:“而且,即使腦袋沒空下來,你也會偶爾冒出來。”
哪怕兩人早已親無間,但寧延永遠淪陷于不是話的話中,永遠像個初經=事的頭小子,被得心。
他一瞬不瞬地凝著的眼睛,咽了下嗓子,“真的不嗎?”
周奚笑著揚起頭,又親了他一下,說:“,先吃飯,吃完才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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