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這兩天，基本還像往常一樣，蹲點博古齋。

沒事的時候，就會逛古玩店，現在他跟孫掌柜他們也了，沒事還會過去找他們聊聊，順便討教一二。

看在劉掌柜的面子上，他們也會選擇的告訴他一些東西。

昨天吳老來了電話，讓他今天上午不要出去，有人會來拜訪。

他原本以為，幾個老人家要來他的小院看看，結果來的卻是黃克。

黃克的后還跟著一人，看到對方戴著墨鏡，趙軒的面上冷了下來。

男人看上去大概在30歲左右，面很白。

“小軒，這個人你見過嗎？”

趙軒緩緩搖了搖頭，他可以確定在大山里，自己視力恢復后，他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有些事要問你，你倆聊吧，我到隔壁去拜訪一下祁先生。”

黃克說完轉就走了。

“你趙軒？”

男人聽到腳步聲遠離，這才開口，聲音不像是聲帶發出，倒像是機械所發出的智能音。

“我趙軒，你又是誰？你要見我有何目的？”

男人不再說話，突然雙手握拳，欺而來。

搶招所用的招式，居然跟上次祁老頭所用的完全一樣，同樣是沖天炮拳。

趙軒雖然沒有防備，但也沒有像上次那麼狼狽，左側半步，一記直拳攻向對方的口。

對方雖然看不見，但趙軒知道，如果真把對方當瞎子，那自己必敗。

拳來拳往，鋒時間不長，十幾招之后，男人后退一步，及時收了拳道：

“我不是你的對手。”

趙軒見對方不再進攻，同樣也收了手。

“我元宵，孤兒園園長給我起的，帶到大山里的時候我已經9歲，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間。”

趙軒牽著對方的袖，引領著對方坐到石桌旁邊，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你為什麼要找我，還有你是怎麼出的山？”

“其實我更好奇你是如何出的山，那個山里應該只有死人可以出來才對。”

趙軒見對方轉移話題，也就沒再吭聲，片刻元宵再度道：

“我沒有惡意，你不用防著我，我找你，只是因為我們是同門，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念及同門之誼，我只是想活下去罷了。”

“在黃家你似乎活的不錯。”

趙軒對于他這個解釋并不滿意。

“黃老頭年齡大了。”

是啊！

黃克可能會念及是自己親兄弟的弟子，收留并善待，但是老黃一走，估計他要不是被人利用接著制假，要麼就是掃地出門的命。

“其實我能出山，因為我已經死過一回，所以才會好奇你為什麼能出山。”

元宵為了增加趙軒的信任度，就將自己的經歷細細說了。

他走出大山已經五年。

“不可能，我可以確定五年之前，沒有聽過你的聲音。”

“哈哈哈，現在呢？這個聲音你聽過吧，小十六？”

趙軒突然站起，元宵的聲音變了，這樣聽就正常了很多，這個聲音趙軒還真的悉，原來之前的聲音是對方故意所為。

元宵其實并未聽出趙軒的聲音，因為他離開時，趙軒正于變聲期，所以僅憑聲音是聽不出來的。

不過剛剛的出手，他已經試探出，眼前就是師父口中的奇才，師門的小十六。

同樣的拳，其實每個人在練時，不可避免的都會加一些自己的習慣，這個并不新奇。

“五師兄？”

“哈哈，真是十六，哈哈…”

元宵雖然在笑，但墨鏡下面，已經滲出了眼淚，似乎是為見到親人而高興。

“師兄，你別激，坐下我們慢慢說。”

初見師門中人，而且看著與之前的自己同病相憐，趙軒心中也是激不已。

共同生活了十年，心如寒冰的人，也會焐出來。

“師兄，我聽師父說你得了惡病，所以就…”

“我不是得了惡病，而是被扔下了懸崖，他們都以為我死了，結果沒想到我被幾藤蔓纏上了。

之所以他們要我的命，是因為我聽到了他們所要做的事。”

“你知道他們為何只要瞎子嗎？”

趙軒搖了搖頭，突然想到自己的師兄看不見，所以才道了聲不知道。

“聽過氣之嗎？”

“沒聽過！”

“這幫老家伙，他們心心念念的無非就是寶藏。”

聽到寶藏，趙軒突然想到了兩尊造型怪異的佛像，想到了里面那個類似地圖的絹布。

“他們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在明清都有瞎子復明，覺醒了氣之，看山脈即可通過氣運看到寶藏所藏之。

而我們就是他們的試驗品罷了。”

“不對啊，那為什麼要教我們武，還有制假，甚至是古玩鑒定？”

元宵搖了搖頭道：

“當時我聽的也不真切，我都23歲了，當時聽到這些還是心慌不已，所以不可避免的被發現了。

他們要滅口，但是被師父攔了下來，只是叮囑我不要說。

但是有一天師父不在，他們還是將我從后山推了下去。”

“我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順著一個方向不停的走，結果到了一輛貨車，他們救了我。

就跟著他們到了中原，他們聽說我會燒瓷，就把我丟在了一個村里。”

趙軒嘆了口氣，雖然元宵說的有點不清不楚，但他還是相信對方說的是真的。

“師兄，那你就別走了，住我這里吧。”

“十六，你眼睛是怎麼好的？”

“我？也是因為摔的，后來我到京城做了次檢查，說原先頭里有個塊住神經了，結果那一摔，把塊給摔碎了，所以我視力也就慢慢恢復。”

他不可能將自己眼睛的說出，所以就隨意的編了個借口。

“我還要回趟豫省，答應別人的事還沒完工，等過段時間我再托人帶我過來。”

“師兄，不要再制假了，太損德。還有最好早點過來，我帶你去查一下眼睛，看有沒有辦法復明。”

元宵笑了笑道：

“黃老帶我去過了，醫院說我這是娘胎里自帶的，治愈的可能很小。”

趙軒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沒一會，黃克和祁老一起走了過來。

黃克與元宵兩人低語了幾句，然后就提出了告辭。

送走兩人，趙軒嘆了口氣，難道師門還沒打算放過自己嗎？

趙軒突然想起一事，趕忙追上黃克，有些不好意思道：

“黃老，晚輩還想請您幫個忙？”

“什麼事直說。”

“我撿了一個鈞窯的完整瓷片，想請您老幫我修補好。”

黃老聽完一愕，沒有問他為什麼不自己出手修補，當即欣的笑道：

“確定是真品？”

“您老的法眼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