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的作很快，他們幾乎看不到他的右手，雙眼去也只捕捉到了一殘影。

也只有在去木掏口時，他的手才稍稍的慢了許。

但這也是相對的，一個圈口在他們看來，幾乎完無暇，而在此之前他連圈口的圓都沒畫。

這就夸張了！

徐包兩人，如果要完這個工序，不僅要提前畫圓，還要用專門的圓鑿，

但趙軒直接用平鑿掏口，這也太不像話了。

其實趙軒學藝時，就沒有圓鑿這樣的東西，當時他掏口去木，只有平鑿，

甚至他學了兩年后，師父為了練他們指尖的力度，

讓他們直接就用刻刀挖口，那樣不僅難度大，而且對指尖的力度和穩定要求更高。

差不多40分鐘，一個香爐的造型就出來了，接下來就是細致的雕工了。

其實包總看到這里，他知道已經沒必要再看下去了，不論是手的穩定、力度，還是真正的雕工上，他全都輸了。

可笑自己，還一直以名師高徒自居，還立了個三不雕的規矩！

原來也只是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而已。

趙軒的手幅度很小，但作更快，此刻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的汗珠。

小曉看著心疼，想拿紙巾給他一下，不過被朱子哲給攔了下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趙軒手中的刻刀離開了件，將刀放下后，他將香爐放在眼前看。

這塊木頭其實部有一個鬼眼，如果理不好，會非常難看。

趙軒則巧妙的將鬼眼雕了蝙蝠，不僅烘托了蝙蝠的立，也讓蝙蝠的含義顯得更為明顯。

“3萬塊，我收了如何？”

見他徹底完工，徐總迫不及待開口。

趙軒笑而不語，而是將香爐遞給包總。

包總接過，走到窗前細細打量，好一會長嘆口氣，將香爐雙手遞還給趙軒，

突然一揖道：

“之前是我無知，先生大才，此技可比我師父巔峰之時，如果有暇相約同去揚州，相信您與我師父會為忘年。”

趙軒見此，只得起還禮：

“包總客氣了，你的雕工已經不錯，恕我直言，你的基本功還是非常扎實，只是心思太多了些。”

他就是這樣，別人敬他一尺，他還人家一丈。

別人第一次得罪他時，他或許會一笑而過，但是如果一而再的話，他的反擊同樣直接果斷。

至于說他評價包總的雕工，他是備這個資格的，兩人的雕工至相差兩至三個高度。

聽到他說心思過多，包總思索了很久，突然領悟，再次笑著一揖：

“這次比試我是輸了，但我還是贏了，聽先生這一句話，我終于明白為何幾年，我的雕工毫無寸進了。”

趙軒也只是笑著點點頭。

在他看來，自己就是手藝人，同行之前流這很正常，而且他也愿意知無不言。

包總所領悟的無非是名利二字罷了，他的雕工是被別人吹出來的，而他一直以此沾沾自喜，自然得不到寸進，

只是自今天后，包總閉門謝客，潛心雕刻，十年后終揚派代表之一，這是后話罷了。

包總走到謝臨杰邊，對他笑道：

“古人有一字師，今天我老包拜了一言師，謝總好自為之，我就先走了。”

說完對著眾人一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廂。

謝臨杰此刻的臉已經黑了鍋底，發現趙軒正笑看著他，他口氣的都快炸了。

起對著朱子哲道：

“朱兄，我還有事先走了，款項明天打你賬上。”

見他腳要出包廂，趙軒開口道：

“那塊玉孫掌柜賣你的吧，雖然不知道你花了多錢，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在賣你之前就知道是仿的。”

謝臨杰的腳一頓，差點前腳絆后腳摔一跤，還好謝初寒反應快，將他扶住了。

趙軒心中暗笑，既然你喜歡生氣，那就不妨多氣幾日。

“這個時候了，還澆火，你不怕把他氣出個好歹來。”

朱子哲搖頭苦笑手點著趙軒。

“那個，不行我再加點？”

徐總見沒人理自己，有些不甘心的再度開口。

趙軒笑了笑，將香爐遞給朱子哲道：

“叔叔，就用這個換您那個佛像了，您可千萬別說吃虧了。”

朱子哲哈哈大笑道：

“這麼說，我只能說是我占了便宜是吧，確實是占了便宜，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好雕工，不然早前就不會放過你。”

說完看向徐總再道：

“老徐，既到了我的手，你就別惦記了，木頭多錢，過后我轉給你。”

徐總一聽，長嘆一聲，不過也知道朱子哲是屬貔貅的，只進不出。

中午就在茶樓吃的飯，下午時分，朱小曉拉著他，兩人再次游玩。

晚上到了朱五爺那里，先是領了要送往開封的禮，讓趙軒吃驚不已的是，禮居然是兩壇子醬菜。

“趙老七就好這一口，小子我告訴你，60年代有一段時間，我和趙老七幾乎每周都能見一面。

那時候苦啊，別說是葷腥了，三天有兩天還要喝稀的。

那老家伙不咋的，典型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一有時間就看書，在我面前賣弄學問。

被我狠狠的揍了兩頓，他才老實。

我呢，會腌醬菜，就是那時候，他一吃飯就找我，一塊醬脆瓜，哥倆分著吃，一餐飯就解決了。”

老人似乎都有講古的習慣，趙軒坐在旁邊笑聽著。

“你的學識不錯，這次去幫我狠狠的打趙老七的臉，如果贏了，就打電話給我，讓我也高興高興。”

“爺爺，如果我輸了呢？”

老頭雙目一瞪道：

“輸了你還不悄聲的滾回京城去，難道還要將自己丟臉事說的滿世界都知道。”

趙軒聽的哈哈大笑，他是真喜歡朱五爺的脾氣。

……

謝臨杰父子也是當天下午就回了姑蘇，老子將自己關在書房生悶氣，小的則開始起了歪心思。

坐在那苦思良久，他一拍額頭，趙軒要去開封可不是。

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趙老九，你不是一直說開封是你的天下嘛，幫哥們一件事，欠你一個人。”

“行行行，你說怎麼還就怎麼還，只要你辦妥了，我保證幫你安排的妥當。”

“行，那就一言為定，我等著你的消息。”

掛了電話，謝初寒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趙軒啊趙軒，開封可是有一道大菜等著你，看你小子再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