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人要退機，高良宇招手讓程倩去跟他學作，方奇剛要走被馬衛東扯住：「蹄子哥，我特麼不是人！」說著使勁自己子。

方奇冷笑，「跟我裝，我管不著你，有人會收拾你！」扭頭往裡面走，手機叮咚叮咚響，掏出來一看是葛昭昭打來的。

「你在哪兒？」

方奇心裡一熱，「我在新街哩……」還想說兩句的，電話就神奇地響起嘟嘟聲，估著開車過來了，進去跟他們仨打招呼：「我姐們來接我，就不和你們聊了。」

「啥？你還有姐們？我瞅瞅。」高良宇跑出來四下瞅，「在哪兒呢？」

「我只說要來接我，你激個啥勁？」

「嗨，咱不是關心你嘛。」

正說著H6就開到跟前，車窗搖下，葛昭昭在裡面喊：「上車！」

高良宇彎腰跟人家打招呼：「嗨，我是蹄子哥兒們。」見人家本沒鳥他，訕笑回手咕噥道：「啊呀，盤子真靚哩！」

方奇鑽進去，這妞猛踩油門吱啦聲就劃出去，害的他趕拉住扶手，「臥槽……哎，慢點！喛，你這是往哪開哩？」

葛昭昭也不理他，拐上公路一直朝西南方向開去，速度還不慢，方奇看馬達上的紅針一個勁地往外倒，不覺得心驚跳。

「姐，你想自殺，可表拉上我啊，我還沒活夠哩……」

葛昭昭一口氣狂飆三四十公里才緩緩放慢速度，這裡是山間道路，岳山山嶺連綿起伏一直延到遠方。把車停在路邊較為寬敞的空地，熄火下車。

方奇心說，這是要跟我談理想人生？去球吧，晚上那個梗還沒過哩。

葛昭昭爬上前蓋盤坐下，拿出香煙煙。

方奇靠在車前也點上只煙。

兩人許久都沒說話，葛昭昭煙的很兇，但那是士煙，有淡雅的清香味兒，應該不會有太重的口臭，要不呆會萬一要是接吻親啥節目的，豈不是太煞風景？

他正滿腦子跑火車大開腦，葛昭昭開口道：「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合作？」

「我哪知道？他讓保鏢來找來我，我還覺得突然哩。」方奇雖然知道周然是一環套了一環拆東牆補西牆套款，還真不知道他為啥要。

「他的資金鏈要斷了，要想維持那個爛攤子必須在出事前想出別的花招。」

方奇驀地想起周然不惜代價地想把靈芝搞到手，原來他跟葛昭昭也是一樣啊，無非是誰先死的問題。現在他的希破滅，就只能在死前先拉上一個墊背的。

「那咱們要是不同意他，他會不會死的更快？」

葛昭昭搖頭：「不會，有人給他撐腰，還能捱過一陣子，短時間肯定死不了。」

「那咱就給他來個安樂死？」

葛昭昭扭臉看他，「什麼意思？」

方奇彈彈煙灰，「咱們可以讓他，但是前一定要清算他的賬目，並且要大張旗鼓地搞，讓大眼賊在省城給咱請個資產管理公司專門負責清算。他屁不幹凈，只要一查就全是，這樣他不就死的更快嗎？」

葛昭昭不相信似的看看他：「你怎麼會這麼清楚？」

「我又不傻，他想，我肯定也得上網查查唄。」方奇打起哈哈，他當然不會說這是汪紅旗支的招，同意也是有要求的，負資產大於盈利等於把債務轉嫁給百姓藥房公司，遲早會被拖死。

葛昭昭想了會，「嗯，這個辦法倒是可行，可是我不想看到那人。」

「這個好辦，咱們只讓他，不讓他參預經營，公司的事他不上手。」

「好，就這麼辦。」葛昭昭心似乎好了些，眼眸在黑暗熠熠閃亮，「還告訴你件事兒，亞華集團包括這位總經理杜公博我都查出底細了，杜公博雖然只佔了百分之十七份，可是在私人權里他仍然是最大東，其餘幾位大東依次是城投銀行、銀證券和東海油。總資產達一千億。」

「暈吶，恁多國有資產啊，哪一個拔汗也比他腰哩。」

葛昭昭哼哼著笑，「可是有個很有趣的現象，這位杜公博的舅舅是東海油董事長，他大舅哥是城銀行是城投行的副董事長，你明白了吧。」

方奇頓時興起來：「那就說，控制了杜公博，咱們就等於搖控了亞華？」

這個消息太讓人浮想聯翩了，也就說如果他們公司運作起來，直接就能掛上亞華集團公司走上快車道。要想跑的快，全靠火車帶！信春哥得永生哩。

只要公司牛了，說不定老子也弄個大奔S600坐坐，出門後面帶著一串保鏢。老子要在黑龍潭村造個大別墅，周然的別墅算個啊，跟籠豬圈似的。老子的別墅要超級大，在裡面弄個游泳館，甚麼葛昭昭啊，甚麼麗子啊，大眼賊啊，對了，還有劉璞玉，一人發套泳裝穿上。

甚麼海天盛宴算個，老子讓用24K純金打造個大馬桶，讓丫的上廁所都是得小心翼翼嘀，嘿嘿嘿……

方奇正在自腦補哩，冷不防葛昭昭捅他下：「你笑什麼？」

「哦，」方奇腦袋，收起好憧憬，「那周然……是不是對你那個啥了？」

「你什麼意思？」葛昭昭語氣尖銳，聽著就不善乎。

方奇趕離的稍遠些，防止冷不丁地自己，晚上程倩馬衛東可是「BIABIA」的，那胞脆生勁兒，聽說都長。

「呃，我也就是隨便問問，我知道你恨他……要是你看他不爽，我讓人去砸斷另外一條。」

葛昭昭知道方奇上學時就打架出名，那天晚上一敵四把人家揍的服服，想收拾周然恐怕也不在話下。

沉默了一會，微嘆道：「沒能把我怎麼樣，主要是心裡無法承這樣的現實，人若這般無恥，世間的道德就沒了。我爺爺也很後悔當初收養他。」

方奇無來由地小心臟「咣啷」地下落回腔子里。

「可是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樣恐怖的夜晚……」葛昭昭又點起只煙。。